第二天,天生早早地起来,素素也被声音吵醒了。
“你醒了?”天生看着她。
“嗯,水!”素素指着桌上的茶壶。
天生叹了口气,在壶里倒了一碗茶,像仆人一样给素素端过来。
“头好疼!”素素摸了摸头,抬头看看天生,“你今天要出去吗?”
“是啊,昨天跟他们商量好了,今天我去玄磁观打探一下!”天生答道。
“玄磁观?你一个人去吗?”素素忙问。
“是啊,我一个人。”
“我也跟着你去!”
“不必,你在家等着就好了,我下午就能回来!”天生在心里估摸着时间。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在家里也放不下心的!”素素下了床,拉着天生的手,“你带上我吧。”
“好了!你去了有什么用?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听我的话!如果不听,我把你送回酒香镇,知道吗?”
“哼!”素素把头转向一边,过了一会又问,“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吧,没事的!”天生拍拍素素的头。
“好吧……我就相信你!”素素嘟着嘴答道。
天生觉得素素真可爱,情不自禁地用两只手拉了拉她的双马尾。
“你想干什么?”素素不满地问。
“没事,”天生笑着说道,“我看看你辫子,生气时能不能立起来。”
“你是笨蛋吗?那样岂不成了兔子了?”素素闷闷不乐地仰躺在床上,“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天生点点头,想要提醒素素走光了,但忍住没说,还多看了一眼。
天生下了楼,正看见白依扶着小娜在下面活动。
“小娜,你没事吧?”天生关心地问。
“没事了,昨天谢谢你了,天生!”小娜回答道,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
天生扶在小娜的另一边。
“白依姐姐的医术很好,我恢复得很快,明天应该就能出战了。”小娜坐一把椅子上,深深地喘了两口气。
“不行!你昨天流血太多了!虽然伤口不深,可是要想复元,没半个月是很难的。”白依阻止道。
“那倒不必——”小娜强作欢笑,“我们召唤师,本来就不用消耗多少体力的。”
“这次,你还是不要参战了!对了,伤你的人是什么样子,看清了吗?”天生问道。
“是个男人,相貌身材,倒是没什么特征——只是眼睛非常小。第一眼看到时,我还以为他是个盲人呢。”
天生将这些特征记在心里,然后嘱咐白依:“楼上我那个朋友,希望姐姐能代为照顾一下——她自己无法保护自己。”
白依点头:“你放心去吧!莫名他们已经分头在镇上防守去了,敌人不会轻易进到这里来的。”
“给拜托你们了!”天生的语气很重。
白依点点头,让他放心。
天生出了店门,忽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转头找了半天,才看到素素正在二楼的窗户里往他这里张望。
“走了!”天生冲素素挥挥手,牵着马出了罗家镇,打马直奔曲上镇。
官道同样在洛河边。此处的洛河,河床已经抬高了不少,远远地望上去,好像地上河一般。河两岸大坝高筑,看上去真令人担心。洛河如果决口,这里是首当其冲。
天生利用“细微”的明目功,观察着洛河水涨的情况,不由得加快速度,纵马狂奔。
曲上镇属于小镇,跟孔水镇大小相仿。天生骑马刚过了镇口,就见路两旁的买卖商家,都是一副jǐng戒防御的样子。
“哟,客官,您要住店还是要吃饭?”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把天生拦住,伸手就要牵天生的马。
天生打眼一瞅,就见眼前这人肋下插着一把法杖,左手招呼着天生,右手却紧握在武器上面。
这家伙不像善类!天生心里想着,要给他来个下马威,便在马上说道:
“小生我还不饿呢!只是我这匹马大概是饿了。”
说完,天生把马缰绳往回一带,两脚紧夹马前肋,上身往后微倾——
大黑马会意,一声长嘶:“唏……”,两前蹄蹦起来三尺多高,然后重重地落在那伙计眼前,溅得地上黄土一阵乱飞,把伙计吓得紧往后退。
“好一匹烈马!”这伙计后怕地说道。
“宝贝,他是人,不是食物,看仔细了!”天生拍拍马脖子,跟马说完了,又冲着伙计笑笑,“得罪!得罪!”说完慢步徐徐地进了正街。
那伙计掂量了半天,没敢再拦着。转身撒腿如飞,不知到哪里报信去了。
天生到了镇中心,见路边有位老人。天生跳下马,冲着老人抱拳问道:“请问老人家,玄磁观怎么走?”
老人本来闭着眼睛,听了天生的话,把眼睛略略睁开一条缝,打量天生。
“后生,你找玄磁观干什么?”老人冷冷地问道。
“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观主——是叫做红海吧?”天生回忆着昨天从弛行那里得到的情报。
“红海观主德高望重,岂会见这你等小娃娃!”老人又把眼睛闭上了,“你若不想送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玄磁观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听得出来,这个老人一直维护着玄磁观和红海,好像是玄磁观人。天生心里有数,便冲着老人作一揖,笑着说道:
“老人家,您的好意,我铭记在心。不过,我这有样东西,请您过目!”
天生说着,从包袱里拿出那把刻有“玄磁”两字的匕首刀,双手递给老人。
老人翻开眼皮瞧了瞧,腾地站起来,仔细打量手上这把匕首。
“这是……你从哪弄来的?”
天生笑着答道:“老人家,这是半夜有个朋友来我屋里,跟我过了两招,走时落下的。”
老人半天没说出话来,又把匕首还给天生,对天生的态度明显尊敬起来:“原来如此,后生既然想去道观,我给你带路!”
天生道谢,老人带着天生出了曲上镇,顺着镇西一条大道,穿过一道密林,眼前出现了一带高原,高原之上,有一座雄伟的道观。道观山门前有匾有写道:“玄磁观”。门外有几个小道童在打扫地面。
老人带天生上了道观,然后跟一个道童耳语了几句,道童进观去了。不大一会,又出来说:“观主请施主大殿一坐。”
天生便进了山门,迎面与一人擦肩而过,天生认得出来,是刚才那个拦自己的伙计。伙计见了天生赶紧低头快走。
天生装没看见,来到殿上,那老人也跟着。
这座大殿宽敞高大,金碧辉煌。天生抬头看看四周,壁画墙饰,sè彩斑斓;雕梁画栋,起脊瓦拢。
大殿里供着三清: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道君三位上神。殿上香烟缭绕,十几名道士诵经论道。给人一种静谧安详的感觉。
正座上,一位中年道士端坐,五心朝天,闭目养神。
小道士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道士听了把眼睛睁开,看了看天生:“施主你真是好兴致,游山玩水到了玄磁观,看来我与施主实在有缘分啊!”
天生一边jǐng惕着四周,一边作揖道:“在下见过道长,请问哪位是红海观主?”
道士纹丝不动地答道:“贫道便是!施主请坐下,有事请说。”
天生坐在一旁:“在下最近偶然收到了一件兵器,我想可能是玄磁观的东西,今天特地来还给观主。”
天生把匕首献给红海,红海瞅了瞅,放在一旁:“的确是我玄磁观中的东西,施主辛苦送回来,贫道十分感激。”
“不敢当。”天生又问道,“不知这把刀的主人是谁?前天晚上两回进了我的房间,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离开了,今天我想见见他,不知有没有机会?”
红海回头问小道士:“你们的大同师叔呢?”有人答道:“大同师叔不在观里,他出去十多天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红海便对天生抱歉地说:“真的很不巧,我师弟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如果施主要找他,可以过几天再来。”
天生不动声sè地说:“没关系,不过是叙叙旧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再有一件事请教观主,观主您是不是知道,洛河水涨,两岸可能发生水灾的事?”
红海叹息一声:“无量天尊,贫道当然知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镇上的人,得罪了河神,河神这才降罪在洛河沿岸人们的身上,真是罪过啊!”
说完,红海慈悲地连念道号。
天生心里冷笑:你这牛鼻子,还想跟我玩狗刨!我非把你老底揭开,让你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翻出来晒晒!
天生也叹道:“是啊,观主您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人敬佩。听说观主组织观中的道长们,四处举行祭典,做法事,是不是真的?”
红海听完,第一次露出冷如冰霜的笑容。没有一个可以形容他现在状态的温度,只能说他一直在降温中。
“你们还知道多少?”
天生的感情并没有受到对方的感染,反而笑得更灿烂了:“我们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我们还知道,你们一场祭典就能收入几千银币,洛河水涨,你们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收获了5万银币。当然,还有其他一些细节,我比较笨,就记不大清了。”
“嗯,你们这些年轻人男女,真不能小瞧啊!消息如此灵通!”观主赞道。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把这句话,当成是奉承话。
天生点点头:“说实话,我对我们这些伙伴们的调查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如果比起您的消息来源,我们还差得远呢!据我所知,我们的同伴们有几个遇到危险,今天还有个不满18的姑娘差点被人杀死……”
“这些事情,有谁知道?”红海打断天生的话,眼睛里露出杀人的凶光。
“我来以前,已经把大致情况飞鸽传书给麻耶城的公主大人。相信两天之内,全采麻国近1亿国人,都能知道这些事。”
“啪!”红海用拳头使劲锤地——顿时,地下的方砖被砸得粉碎,变成了石灰一样的粉末。
火元素么?天生心里掂量着对方的法力。看样子,赤手空拳亦有很强的战斗力,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在这种时候,全身而退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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