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十年前到底发生事,让一个女人可以十年不回家。
“办完你父亲的葬礼,再给你一个解释,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你父亲走的顺顺利利。”那大婶道。
“呵呵,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说完,刘清秀掏出一扎百元大钞砸在桌子上,让我眼馋不已。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见过最多的一次就是何青光替我交学费,他拿了两张百元大钞,而这扎钱约摸有七八千。
我吞了吞口水,要是拿这扎百元大钞去买棒棒糖,估计这辈子都吃不完,想着,想着,口水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师傅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咳咳咳,小易,注意形象。”
他的声音偏大,一屋子人都停下口头上的争吵,纷纷扭过头看着我。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有点失态了哈!”我冲他们歉意的笑了笑,说了一句大实话。
“噗哧”刘清秀笑了笑,胸前的兔子随着她的动作跳了跳,道“小弟弟,你真可**,这一百块钱拿出买吃的!”
我双眼紧紧的盯着她胸部,比班主任的兔子,不知大了多少倍,要是能捏下就好了。
“小屁孩,这么小就这么色了,等长大后还了得!”她说着,掏出一百块钱塞在我手里,她的手非常冰冷,在她身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不祥,连忙将手缩回来。
这一幕,落在师傅眼中,却让他感觉我有心拿钱,师傅从我手里一把夺过百元大钞,还了回去,道:“刘姑娘,你跟小易素未谋面,这一百块钱他受之有愧。”
这小小的插曲,让我对刘清秀有了另一种看法,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异常漂亮,但是她身上肯定有古怪。
刘校长一家人协商一会儿,很快就达成共识,那大婶来到师傅面前,从那扎百元大钞抽出十张放在他手里,道:“老何,希望您在葬礼上多用点心。”
师傅罢了罢手,道:“我跟刘校长是多年的朋友,他的葬礼我必定会全力以赴,至于钱财就不要了。”
“多谢您了!”那大婶见师傅不要钱,连忙将钱收了回去,生怕师傅会反悔一般。
师傅倒也没有在意,开始吩咐起来,让那大婶准备一盆清水放在床前,那大婶哪里敢怠慢,赶紧就去端来一盆清水搁在床前。
接着师傅又叫那大婶准备一块尸巾,所谓尸巾,其实就是毛巾,只是这毛巾与平常的毛巾有些不同,它是从死者生前最喜欢穿的衣物之上,扯下来的一块布料。
准备好这两样东西后,师傅双手结成道指,左手放于胸前,右手放在水盆之中,嘴中开始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言毕,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刘校长那五名子女,开口道:“抹尸之人有两种选择,一是死者的嫡亲,二是极丑之仇,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若是嫡亲不愿替死者洗刷尸体,小易可以代劳,但是,这个红包不能少于一百。”
这倒不是师傅**钱,而是抹尸有一定的风险,有些人还未死透,后人就急忙替死者抹尸,一旦死者忽然惊醒过来,那抹尸之人,十之**会被吓傻,胆小一点,直接被吓死,这种事情虽然几率很低,但偶尔还会发生。
当然,风险往往会伴随着一些好处,传闻替死者抹尸之人,在三年内会得到死者的庇佑,但,仅仅是传闻,庇佑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很多人不愿意冒这个险,替死者抹尸。
而刘校长的五个子女也是不愿意冒这个险。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凡事都有一个例外,万一刘校长没死透,替他抹尸,忽然开口说话,谁也不敢保证没有这个可能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师傅,心里把他祖上十八代骂了一个遍,玛德,竟然为了一百块钱,让我替死者抹尸。
“还愣着干吗?赶紧去啊!”师傅见我站在那不动,催促道。
说句实在话,我倒是想动,问题是双腿不听我指挥,哆嗦着没有向前迈几步的勇气。
“快去!”他在我身后狠狠的推了一把。
师傅这一推,让我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扑在刘校长床上,跟死者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我骂了一句:“我草,何老头,你tm不整死我,不安心是吧?”
“臭小子,你皮痒了?赶紧抹尸,别墨迹了,后面还有好多事要你代劳,要想学我的手艺,先跟尸体打好关系,否则这辈子别指望了。”
“算你狠!”为了能学他的手艺,我忍了。
望着床上的尸体,我有些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从哪下手,最后一咬牙,师傅说的对,若是连尸体我都害怕,还谈什么学他的手艺。
我缓缓的脱掉刘校长身上的衣物,从盆中捞起尸巾,心中不停的祷告:“刘校长,小子无意冒犯你,您看在何老头的面子上,切莫恐吓我,我胆小,万一吓死我,何老头就没人送终了。”
“尸巾要七分湿,从脚底板往上擦,不可漏过任何一个地方,不然会招惹死者反感。”师傅在一旁提醒道。
我属于那种下定决定干一件事,就会认真干下去的人,对于抹尸也是一样。我将尸巾拧成七分湿,轻轻的擦拭刘校长的脚板。
本以为抹尸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没想到刚擦拭完脚板,我就完全适应这种行为,好像摆在我面前的不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是,当时我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到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类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这辈子要与尸体打交道,而我更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也就是俗称的天才。
很快,我将刘校长的尸体擦拭了四分之三,就剩下头部,这下,我有些犯难了,这刘校长的死相太好看了,以至于我都产生一种幻觉,擦拭的不是尸体,而是活人。
“医者父母心。”师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听着这话有些莫名其妙,这抹尸跟医者父母心有啥关系,不对,他既然说这话,肯定有他的意思在里面,只是我暂时没想到罢了。
看着床上的尸体,我脑中不停的想这句话的意思,忽然心中某根弦被牵动一下,恍然大悟。
既然医者可以怀着父母心对待每一个患者,为何我不能用这种心态替死者擦拭头部。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脑中努力去想父母心是什么东西,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毕竟年龄太小,经历的东西更少。
不过,我也想出一个类似的法子,那就是把尸体的头部,当成我最**吃的棒棒糖,我不停的告诫自己,楚易,不要怕,你擦拭的不是尸体,而是棒棒糖,只是这根棒棒糖有点偏大而已。
《鬼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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