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潜逃出麦城 楚平王信谗废太子
却说申包胥还未出门,便听到霁儿喊道:“申公子,快来救公主啊。”申包胥心中一紧,赶忙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朝内室奔去。只见胜玉手拿剪刀,就要割腕,申包胥上前夺下,道:“公主啊,你这却是为何啊。”
胜玉哭道:“你与我有肌肤之亲,如今却要弃我而去,叫我如何做人?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公主千金之体,贵为王室后裔,难道还怕没有一个好归宿吗?”
霁儿听了,扬起头来,望着申包胥道:“公子言差了,公主是个讲廉耻的人,既与公子有染,难道还可嫁给他人吗?”
“公主苦衷,在下心知,只是在下怎能停妻再娶?”
“那你就不该救我呀。”
胜玉抹泪说道。
申包胥看着胜玉痛哭不已,不禁有些怜爱,可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正在无计可施,却听见门外有人吵闹,少时有两个人闯了进来,嚷嚷道:“大人清早起来也不招呼一声就去了河边,害得我们好找,要不是碰见采桑的小姑娘给我们指路,还不知到哪儿去寻您呢。”
申包胥一看,见是范蠡和钟欣到来,更觉尴尬,说道:“劳二位前来,不好意思。”
范蠡见眼前情景,哪有不明之理?便调侃道:“今早门前喜鹊叫,我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到,原来是大人走了桃花运。”
申包胥忙止住,道:“兄弟不可乱讲,这位是吴国大将军公子光的女儿胜玉。”
说着,拉过一旁,简单说了事情经过,问道:“公主寻死觅活的,你看怎么办?”
范蠡一听,也觉着此事确实有些麻烦,想了想道:“大人不如暂且应下,以免闹出人命,待回去后与夫人商议再说。”
“那有什么办法,这个公主难道还屈尊做妾不成?”
“那你可与她直言,如果她愿意做妾,此事不就有了商量?”
“可她是公主啊?”
“那也有一个先来后到啊。”
申包胥无奈,只得上前道:“蒙公主错爱,待在下回家与夫人相商,然后再到吴宫提亲,与公主结为百年之好。”
“如若夫人不让贤呢?”
范蠡在一旁插言道。
“那公主只好屈就小妾之位。”
见胜玉低下头,申包胥也不好再往下说,只见霁儿撅嘴道: “只是这对公主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申包胥接过话茬说道:“我想吴王和公主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停了一会,范蠡也劝道:“ 这也许是天意,只好委屈公主了。”
众人见胜玉仍在悲泣,便不再做声。过了好一会,胜玉才安静下来,霁儿递过手帕,胜玉擦干眼泪,道:“非是胜玉缠着公子,只是今日之事,实难启齿。人生在世,两大忌事;女人失身,男人失节。公子救我,虽无失身之过,却有吻唇之嫌,如不能结为伉俪,今生便无再嫁之理。”
见众人静静地听着,胜玉站了起来,走到申包胥面前,道:“既是公子家有前妻,小女子为妾为奴,也认命了,至于吴王和父亲那儿,自有小女子去说,不劳公子费心。”
范蠡在一旁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想这人与人就是不同,有的人妻妾成群还嫌不够,这申包胥送上门的美女却不想要,真正是一个人间大丈夫,世上好男人,又想到胜玉身为公主,却如此痴情,遵循礼教,不越雷池半步,也算得上是一个刚烈女子了,想到此,遂上前道:“公主既有此言,申大人自有两全之法,公主且稍待时日,定会天随人愿。”
胜玉听了,微微露出笑意,道:“多谢这位兄长吉言。”
说着,望了申包胥一眼,道:“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女子专望了。”
此时申包胥已无言答对,惟有点头而已。
钟欣见众人话已说明,上前道:“还请大人回村,以免在他国耽误太久,引起纠纷。”
一言提醒了申包胥,连忙别过公主,三人匆匆赶回钟离村。
到了钟欣家中,钟欣自去忙碌。申包胥和范蠡刚刚坐定,却有文种引进一个人来。申包胥连忙站了起来,道:“文兄怎么也来了?”
文种道:“你看谁来了?”
申包胥望着来人,摇了摇头,只见来人将头上冠帽取下,道:“大人不认识小女子了?”
申包胥仔细一看,方才认出是蔡妃贴身侍女蔡涓,惊奇不已,忙道:“姑娘却如何到了这里?莫非宫中有事?”
蔡涓见申包胥着急,便将蔡妃醉酒大闹章华台,费无忌在平王面前奏本,蔡妃遭贬,已被打入冷宫,关押麦城,伯郤宛和沈尹戌商议要申大人相救一事讲了,道:“如今夫人正在受难,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申包胥听了,心中暗恨费无忌,骂道:“似费无忌这样的奸贼,人神共愤,可大王却怎么就偏偏相信他呢?”
“大奸似忠啊,历来的奸臣,不都是大王们宠信的人吗?”
范蠡回道。
“那你说说,我们怎么救夫人?”
申包胥望着范蠡,问道。
“首先是要让夫人脱离险地,这样才能保住夫人性命,然后再设法铲除费氏一党,这乃是上上策,请大人决断。”
“只是麦城戒备森严,如何能救得出来?救出来了,又安置何处?”
文种忧心忡忡地说道。
范蠡站在一旁,低头无计。申包胥想了想道:“我倒有一个计策,可以救夫人。”
“什么好计?”
范蠡和文种迫不及待地同声问道。
申包胥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蔡涓道:“但愿计谋成功,只是不知大人打算将夫人送往何处避难?”
“我已有了一个好去处,包管夫人无忧。”
众人见申包胥如此说,都露出笑容,场上气氛轻松了许多。钟欣进来,请众人饮宴。饭后,申包胥道:“本当在此多打搅几天,只是有急事要回。”
钟欣道:“大人远来,鞍马劳顿,我等也还未尽地主之谊,何不多住几日再回?”
“多谢里长盛情,实是衙门有事,日后定当再来拜访。”
“今日天色已晚,大人要走,也不在这一时,还是明早起程吧。”
“事情紧急,不能久待了,就此别过。”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