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深,众人就在施强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吃过早饭,申包胥告别舅兄嫂,随范蠡、文种入城来见勾践。
勾践刚下朝回府,见了申包胥,二人原来相识。叙礼已毕,申包胥道:“奉楚王之命,前来拜见殿下和越王,商议联军抗吴大计,还请殿下通融。”
勾践道:“阖闾依仗国势,累累欺我,上次竟遣使来说,要我将女儿玉娇许他为妃,你想阖闾与我父同辈,此行无异于禽兽,被我严辞拒绝。他还不死心,又想将我的爱女许他儿子公子黑为妾。那公子黑乃是一介匹夫,我女儿天生丽质,怎能答应?况且前番欲为父妃,此番又怎能为子妾呢?我仍未答应,他却说上次伐楚时我未应邀出兵,对我耿耿于怀。我早就有与楚联军之意,今日楚王派大人前来相商,正遂我愿,我一定说服父王,与楚结盟,对抗吴国。”
申包胥道:“殿下深明大义,包胥在此先谢了。”
正说着,从外面走来一位小姑娘,年约十三四岁,体态轻盈,眉清目秀,见了勾践,连忙施礼。勾践道:“这是我儿玉娇。”众人连忙起身,玉娇道了万福,见父亲有事,转身离去。申包胥道:“我在郢都时闻听人言,越国太子的女儿玉娇姑娘长得如花似玉,果然名不虚传。”
范蠡道:“不知玉娇姑娘是否许配了人家?”
勾践忙答道:“眼下还待字闺中。”
申包胥顿时省悟,暗想如能将玉娇说给昭王为妃,这联军之事不就十拿九稳了吗?于是探问道:“我主昭王与玉娇姑娘年纪相仿,虽说已娶贞姜夫人,但不知殿下能否与楚结好,将女儿许配昭王为妃?”
勾践知昭王人品出众,才能非常,早有攀结之心,只是此时申包胥突然提起,一时还难作答,只得道:“多谢使君美意,只是小女从小娇养惯了,此事还得先问问她,才好作答。”
“小女愿与昭王结为夫妻。”
众人目瞪口呆,转过身来一看,却是玉娇姑娘。原来玉娇刚走出门,听到申包胥言语,便站在一旁,待太子回话时,玉娇生怕父亲回绝,只得抢先作答。
勾践笑道:“哪有女儿家自己选女婿的,还不快下去?”
“那你怎么自己选妃子?”
玉娇咕咕嘟嘟走了出去。
文种道:“恭喜殿下,此事若成,则家国有望。”
勾践道:“且明日与父王说知。”
申包胥道:“范蠡、文种得遇殿下,如鱼得水,还请量才录用,则越国无敌也。”
勾践道:“二人投我府上,从未亏待,只是尚不知他二人有何奇才?”
“文种曾为申吏,理政三月,人民安居乐业;范蠡果敢,任申县捕头,计除盗匪,算无遗策。”
勾践听得兴起,道:“果有此事吗?”
“有,”申包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板有眼地说道:“有一次,一伙亡命贼闯入申城大户吴世家中,杀死两个佣人,盗走金条十根,白银十锭。此案一时轰动全国,楚王命我督办此案,务要将盗贼一网打尽。我找到范蠡,他拍胸作保,三天破案,结果不出三天,大案告破。”
见勾践用心听着,申包胥瞟了范蠡一眼,道:“还是你自己讲给殿下听吧”。
范蠡连连摇手,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文种道:“殿下想听,你就讲讲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勾践起身走到范蠡跟前,一揖道:“还请先生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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