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要不是他平时经常四处拍山摄水,炼就了一身腿功,那一晚,就非得惊得交代在那不可!
我听了当时就笑上了,说:“要不是拍山摄水,还用得上这腿功?那不是自己闲了遭的吗?”
朋友一听,也笑了,仍接着往下说。
那朋友急赶慢赶,右手心握着左胸腔里那颗心,好不容易赶回了小村子。见着了光了才敢回头,瞧上一瞧。一瞧那后面,嘿,整个乌黑一片,似深渊一般!山里面到夜了又不时起风,那山风又带起了树声草音野物响动,越瞧就越是觉得那黑的里面热闹,越瞧就越是觉得腿软!
老汉开了门,见了朋友那脸色,吃了一惊:“城里的先生,撞上夜物了?”
朋友抖着双唇好一会儿,才回上:“刚回村的路上,听到了声音。”
老汉架着朋友入了屋里,递上热茶水,见着朋友喝下了,气息也平静了不少,才敢接着问:“城里的先生,许是人声?”
朋友点了点头,说:“是女人的声音,忧怨着呢!”紧接着,朋友将路上所遇说上了一遍。
老汉听后,一拍大腿,说:“唉,城里的先生,你是经过那蘑菇山了!前不久,村子里有位大姑娘从山上摘了些蘑菇带回家,竟吃着中了毒,不久便去了。想是那娃还觉得自己冤,整夜守在那叫着屈呢!别怕,城里的先生,别怕,那大姑娘生前心就善,不会为难先生的,大不抵明儿个老汉陪先生去那化几个纸钱,烧几根香就过去了。”
我疑惑了,问:“哥们,山里的姑娘不辨蘑菇?”
朋友如那老汉一般一拍大腿,倒吓了我一着,他说:“等着你这话呢!如今还有几个实货的山里人?不差那一口了,活计多了!刚不还说了吗?山里的村子里灯通亮着呢!”
我琢磨着也是个理,仍听他往下说。
那朋友得了老汉的话,心宽了不少。到了第二天,朋友便与老汉一同带了纸钱香烛,来到了晚上那地方。他指了指那两个烂了的白蘑菇,说:“大爷,这就是了。”
老汉便在那白蘑菇的两旁各插了三根朝天香、两根小红烛,再化了些纸钱,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娃,城里的先生也是个心善的人,昨晚他惊了你,别放在心上,啊!明年的祭日,大爷再给你添上些花花衣裳,让你在那边更有头面,啊,别再惊着人了,附近也都是乡亲呢!”
老汉化完纸钱,作了两个揖。朋友急忙也随了,连作了十来个揖,他昨夜到底是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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