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杜小诺壮起胆子看看来人,示弱道:“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了,这些药是防疫站免费给的,我给你你也卖不出价钱啊。”来人扫一眼药:“你要是敢报案,我还会来找你麻烦的。”杜小诺无力地点点头:“我不会的。我不想死。”
来人也怕耽搁太久被学校中巡视的人发现,又威胁了杜小诺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杜小诺看看暗锁已经完全被破坏了,背靠着木门哆嗦着坐下来,半天都不能动。
黎明前的这几个小时似乎分外漫长,杜小诺不敢开灯,怕再招引来其他的梁上君子。也不敢上床,现在,没了锁子的宿舍关上门和敞开门没什么区别。她木然地靠着门坐着,本能地觉得这样还安全些。但木然的脑子中却一刻也安宁不下来,刚才的一幕如噩梦般笼罩着她,杜小诺无法走出来。
杜小诺用冰冷的手抚一下疼痛的脖颈,指痕历历,血枷都干燥了。杜小诺想,原来自己这么软弱,刚才那个人用刀子或者手,都能很轻易地杀死自己。或者如果没被蒙混过去,侵犯了自己,自己的将来……将来也会很惨淡。
杜小诺想起刘勇的问话:“我只问一句,你是不是处女。”如果我不是处女,刘勇怕是再也不会跟她谈论婚嫁的事情了吧,杜小诺想。
第二天清晨,杜小诺给刘勇挂了个电话,在这样的周末,除了刘勇,只身在外的杜小诺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安慰自己的人了。
电话里,杜小诺没说自己出事了,只说让刘勇来一下,刘勇还是推掉值班的工作,很快就赶来了。还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笑容满面的。
“小诺,是不是想通了?我们现在就去城里,你不愿落俗套,我们就去给你买些衣服首饰算作订婚礼吧!”杜小诺坐在床上没吭声,可浮肿的眼睛和蓬乱的头发马上让刘勇意识到了什么:“小诺,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小诺扑到刘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刘勇抽一下鼻子,抱紧杜小诺:“没事,没事,好好给我说说,谁敢欺负我们小诺,看我不收拾得他找不到北!”
杜小诺一边涕泪齐下,一边哭诉:“你找不到他的,我不认识他,他半夜闯进来了!”刘勇身子一抖:“那他,怎么着你了?”杜小诺心下一凉,还是实话实说了:“没怎么着我,我骗他自己有肺结核,他拿了些钱,就走了。”
刘勇马上轻松起来,语调高高的:“我们小诺真是聪明啊!厉害,真厉害!”杜小诺推开刘勇:“那他要是怎么着我了,你是不是要拔腿就走啊?”刘勇搔搔脑袋:“这倒不会,但是……”“但是我们就不会谈婚论嫁了,是不是?”刘勇实话实说:“这个第一次嘛,嘿嘿,总让人受不了的。”
杜小诺忍不住大哭起来:“你走,马上走!”刘勇反而很冷静:“我走了,剩下你一个人,你翻来覆去的老考虑那些事,不是更糟糕吗?”
杜小诺咬牙切齿,捶打刘勇道:“可恶,你就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吗?”刘勇一脸的无辜:“我实话实说,也犯法啊。大家怎么都不喜欢老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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