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饭时,马丽梅没让卢少川喝啤酒,也不许他吃凉菜。生怕他再闹肚子。
天刚擦黑,马丽梅就去把卢少川的被褥抱回卧室,换上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枕巾,它们被太阳晒了一整天,散发出难以抗拒的温暖的味道,以至于马丽梅一钻进被窝,就想闭上眼睛立刻睡去。
卢少川十点才上床,马丽梅早等得心急如焚,佯装不动声色地眯缝着眼,等待卢少川的进攻。
卢少川终于来了,像昨天一样,快刀斩乱麻,直取制高点,突然他发出一声惊呼,借着床头灯看到手上的血渍。
马丽梅的例假提前来到了。
自然又是偃旗息鼓,卢少川抱着被沾染上血污的床单去洗,马丽梅喝下一杯红糖水后,安然躺下,闭目养神。
血渍洗得不是很干净,卢少川想起从前马丽梅叫他用10%的碘化钾溶液去污,就拉开平日里装常备药的抽屉,半抽屉的安全套跃入眼帘。
“怎么这么多这些东西?!”
“学校管计划生育的发的,以前又不是没领过,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多?”
“为什么不要?难道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已经用不着这个了吗?”
马丽梅学校原来是一月一发计生产品,自从上礼拜开始改成一年一发,刘忆红因为节育环在体内发炎,刚取出来,于是也去领,计生干部问她领几盒。刘忆红按照一周一次的频率算,一年52个星期,要了五盒,结果计划生育大姐拍着刘忆红的肩膀窃笑,“你行啊,都绝经了,频率还这么高,真行!”
刘忆红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扣除例假期了。她把这事当笑话在办公室里讲,大家都笑,曲阳使劲一拍桌子,愤而离去。
等马丽梅领回来,大家都问她要了几盒,马丽梅看看卫飒,说我要了10盒。
大家都目瞪口呆,说:“你们家老卢不是在外地吗?”
马丽梅又看看卫飒,卫飒笑了笑,替马丽梅说:“你们真没见过世面,就不兴人家卢老师集中抗旱啊?总数上不差就行了呗!”
大家都笑。
刘忆红压低声音说:“不知道周雅兰领不领……”
马丽梅和卫飒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卫飒解围,“谁说单身女人就不能有性生活,就不需要安全套?周雅兰领不领,我不知道,反正本姑娘倒是不屑于领学校的低端产品,我只用杜蕾斯。”
大家都被卫飒的直白惊得无语,吴鹤琴笑眯眯的眼里带着鄙视,卫飒不以为然,叹口气后又自言自语:“杜蕾斯好买,而戴杜蕾斯的人难找,不是所有人都够那个尺寸的。”
正说在兴头上,曲阳进来横插了一杠子,“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不嫌丢人啊?!知道什么叫害臊吗?亏你也是个老师!”
卫飒脸上挂不住了,柳眉倒竖,“伟大的为人师表的曲老师,我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看谁都不顺眼,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别蹬鼻子上脸,别以为谁都欠你的,把我们一屋子人当孙子训,你不怕折寿?”
“就你,下三滥!你也配教训我?!泼妇,破鞋……”
话还没说完,卫飒就冲过去,扬手就给了曲阳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脱下一只高跟鞋,没命地照着曲阳的脑袋上脸上砍。
众人慌忙去拉开时,曲阳都破相了。
卫飒那高跟鞋,别名“踢死牛”,鞋尖鞋跟都是杀人的武器,戳哪儿,哪儿见红。
后来卫飒和曲阳都被周雅兰叫去训话,据说被骂得体无完肤。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马丽梅还觉得好笑,一盒安全套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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