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震得老陆揉着面腮愣愣看着玉娇似乎不认识一样,玉娇收回手臂也为自己陡生的勇敢惊诧莫名。老陆愣怔神情渐渐被先前愤怒替代,玉娇盯看一下他面庞忽然抬手抹下双眼转身朝一条大街跑去,老陆耳中随风飘来断续呜咽声。他揉下面腮大手成拳状击向路边树干,双眼喷火不管玉娇呜咽拔腿追去想好好教训她一通,跑出几步盯着玉娇背影忽然惊恐失色:
“玉娇啊,老公不怪你!停住,快停住!”
“嘎---”
一声紧急刹车急驶而来的一辆轿车在玉娇身前戛然而止,跌坐在轿车前的云轿一头秀发随风拂动,老陆冲上大街慌得将玉娇一把抱住,嘴中迭连蹦出两声“老公不怪你,老公不怪你”,慌张察看她身前背后是否受伤。“哎哟哟,哎哟哟!”玉娇双手捂在身前发出阵阵呻吟,老陆不管人群围观赶忙低头察看她身前,紧身衣上绣花处似乎有一块紫斑,赶忙伸手去擦,围观人群一阵哄笑窘得他满面通红又缩回手臂。
“快送医院!”
人群中响起几声男女催促声,老陆这才想到自己只管察看她伤情弄得手忙脚乱,险些延误抢救时间,弯身将“哎哟”声不断的玉娇拦腰抱起,轿车司机由于自己撞了人,忙载着俩人朝附近医院飞速驶去。一坐进后排座位摆脱围观人群目光,老陆迫不及待伸手朝玉娇身前那块紫斑擦去,忽然觉得手感不对,挪手一看原来竟是紧身衣绣花上一块紫色。
“噗哧!”
老陆怀疑看花眼禁不住朝玉娇身前凑近脸庞,一阵香味扑向鼻翼耳边陡起“噗哧”一笑,抬头发现玉娇嘴唇发颤竭力抑制笑声。“嘎---”轿车司机似乎也发现端倪,紧急刹车转头和玉娇嘴角笑意碰个正着。玉娇赶紧止住笑声发出呻吟,司机盯看一眼她身前那块紫色冷冷抛出一声:
“下去,给我下去!”
显然玉娇没有被轿车撞伤,刚才跌在轿车前看到老陆慌张跑来,心头一动佯装受伤看他有什么反应,想不到假戏真做竟被抱上轿车朝医院开来。老陆见司机发怒下意识伸手挡住玉娇身前绣花上紫色,司机下车“哗---”一声拉开后排座位旁车门,伸手竟要扯拉玉娇。老陆赶紧打开另侧车门,将玉娇拦腰抱出轿车,司机钻进轿车驶动的刹那抛下一声讥讽:
“亲热到家里去,别在大街上丢人显眼!”
“去你的,老子偏要……”
轿车从身边一驶而过险些压到老陆大脚,老陆朝后一抽长腿转脸朝远驶的轿车吼叫一声,低头噘嘴朝怀内玉娇脑门亲去。他嘴唇还未靠到玉娇脑门忽然一愣嘀咕一声“气糊涂了”,冷不丁将抱着玉娇腰肢的左手一松,玉娇双腿落地的刹那托着她后背的右手往前一推,玉娇还未立稳身体他大手猛然手枪状指点着她脑门:
“你,你,你---”
一时气愤他急巴半晌说不出话来,玉娇此刻显得异常冷静伸手扯拉一下腰间朝上翻卷的紧身衣,抬手朝略显凌乱的发际梳理的刹那老陆忽然抓住她手腕,不管几个行人注目强行朝远拉去。玉娇猝不及防右腿一掼身体“噗---”一下贴靠到老陆后背上,一股温软感觉使老陆心头一动,粗鲁拉拽她的大手竟至放缓下来。玉娇乘势紧靠他身边挽着胳膊,眼光斜扫他脸色轻柔声音绵中藏针:
“一个健身教练辅导我训练,你吃哪门子醋!”
“搂搂抱抱也叫训练吗?”
想到玉娇在健美大厅被“八字胡”搂抱一暮,老陆气不打一处来又提高嗓门。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商店,老陆气乎乎买了一套女式衣裳,玉娇这才想到自己穿着紧身衣在大街上走了这么长时间,莫怪路上行人纷纷掩嘴窃笑频频回头,自己还为回头率奇高暗暗高兴,谁知老陆气得快要撑破了肚皮。
穿上老陆新买的衣裳玉娇更显光彩照人,她想到自己训练前一套换下的宽松衣放在健美大厅一侧衣柜内,转身想返回去拿又担心老陆再起疑心,只好待到来日再说。走出商店老陆依然醋意未消,玉娇挽着他胳膊软语绵绵,他沿着行人拥挤的街道朝前行走一声不吭,心中翻江倒海浮现出月莹身影。想到月莹昔日对自己逆来顺受,他竟将她关在坑道内虐待,现在死活不知音讯,脸上禁不住掠过一丝愧色。
行人中一个戴着宽大口罩和太阳镜的男子在俩人身后始终保持几步距离,插在宽松衣袋内的右手间或抽出摸下嘴边口罩,一身黑衣显得几分神秘。从一幢楼房边拐弯走上另条行人稀少街道,黑衣人陡然看到老陆不知何故破口大骂一声脏话,伸手朝玉娇衣领揪去。玉娇不失灵敏身腰一扭摆脱老陆揪扭朝路边一侧跑去,顺手一拽路边垂拂的一根嫩枝,老陆抬步追赶的刹那回弹的嫩枝冷不丁抽上他脸庞。
“他妈的,老子不信制服不了你!”
嫩枝抽得老陆一个愣怔倒退向街面,抬手搓揉疼痛面庞发现月莹朝十多米外一片树丛跑去,气得怒骂一声抓住眼前摆舞的嫩枝“咔嚓”一声一折为二,从树隙间一穿而过朝钻进远处树丛的玉娇方向追去,一截嫩枝在他手中随风摆舞,嫩绿枝叶偶尔抚拂一下他粗糙肌肤。
树丛开阔处出现一处圆形花坛,几股水柱在花坛中央直朝上空喷射,阳光下似乎有无数璀璨晶莹的珍珠从半空坠落。老陆跑近花坛揉下双眼,透过花坛弥漫水雾发现对面一个花绿身影,仔细一看正是玉娇。他挥着手中嫩枝吼叫着一步蹦上花坛想冲向对面,转瞬溅向面庞的水珠使他双手摆舞直朝后仰,双脚一蹦落向坛边小道上险些摔倒。
玉娇原本以为甩脱老陆正看着花坛水景,老陆一声吼叫急得她转身继续奔跑,忽然发现前面出现建筑物挡住去路。老陆绕着花坛边小道追来,情急下她赶忙绕着花坛和老陆兜起圈子。玉娇由于早年在乡下担水种田,脚力并不比老陆差多少,俩人在花坛边左绕右拐象捉迷藏,引得树丛幽径上散步的几对情侣捂嘴嘻嘻直笑。
“奶奶的,奶奶的!”
脸庞时红时白的老陆气得将手中尺许长嫩树舞得嗖嗖生风,随风扩出的气急败坏叫骂声夹着些许喘息。他略一沉吟双腿加速踩得花坛小道乓乓作响,玉娇赶忙跟着加速裙裾随风翻舞。忽然,老陆紧急刹步转身回跑,正在加速的玉娇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回跑的老陆抓住,一侧树丛边突然钻出先前在街面上行走的那个黑衣男子,抬手将老陆伸向前欲逮玉娇的大手抓住。
“朋友,歇怒,歇怒!”
黑衣人透过口罩扩出劝阻声,老陆惊愕万分上下打量眼前男子,垂在体侧的另只大手扔掉嫩枝下意识攥成拳状微微抬起,半晌又抽搐两下嘴角克制着愤怒冲男子点点脑袋,攥成拳状的大手缓缓放松垂到体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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