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忽然，叶根茂站立的墙边传来一声轻微响动，月莹抬头发现他大掌朝墙壁上一按，仍象木头人面对墙壁一动不动，嘻嘻一笑又低头揩抹肌肤。毛巾在细嫩肌肤上搓出几道红印，月莹手臂一抖将湿毛巾丢在身边脸盆中，顺手拿起另条毛绒较细的毛巾小心揩抹着。“啪！”墙边又传来一声轻微声，月莹看到叶根茂又将一只潮湿大手朝光洁墙壁抹去，停住身前毛巾朝他甩去一句：
“抹抹抹，抹你的头啊，墙壁都要你弄湿了！”
“衣服上水太多，墙面吸水快，在上面抹抹！”
叶根茂缩回墙壁上大手辨白一声，月莹没好气捞起刚才放进脸盆的毛巾揪拧一下朝他那边扔去，让他先揩抹一下潮湿身体待自己换好衣服他再换。毛巾碰一下他肩膀掉落在身边后侧，叶根茂弯下身腰欲捡毛巾，微微朝身后偏转的脸庞吓得月莹失声大叫：
“站直，面对墙壁站直！你还拍你的墙壁吧，手拍肿也没人管！”
叶根茂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微笑站直身体，又象木头人一样面对墙壁上一大块潮湿水印。潮湿水印未被墙面吸干他赶紧在湿裤上捋下大掌，名正言顺将大掌朝墙面抹去，目光盯着墙面水印处象自我欣赏什么杰作一样面露微笑。忽然，他在墙面水印处左右察看，似乎杰作突然消失一样，赶紧将大手在湿裤上捋一下欲扩展墙面上水印范围。
“啪！”突然，他后脑勺被猛劲一拍脸庞真朝墙面磕去，抹着墙面的大手赶紧朝眼前一挪，脑门“噗---”一下触到手背上。他转头看到月莹站在身侧，拍他脑袋的右手猛劲一推，叶根茂下意识朝旁一歪的刹那月莹跨到水印前，盯看一眼墙上水印转脸狠顶一下他脑门：
“好哇，原来你把墙面当成一面镜子！”
“没，没，我只是抹抹水，墙面吸收得快！”
叶根茂满面通红急切辩白，月莹刚刚穿上外衣，一边扣着衣纽一边看着墙面水印。涂着浅蓝色涂料的墙面显得平整光洁，水印处竟将月莹脸庞映照出来，肩膀旁探着一只布娃娃冲她嘻皮笑脸。月莹转头看到身后对面墙边柜顶上的布娃娃，显然是水印将布娃娃映照到自己肩旁，蓦然明白叶根茂刚才象木头人一样对着墙面站着一动不动，自己还以为他象小绵羊一样老实，谁知他对着墙面水印一直偷着乐……月莹愈想愈气转身抓起柜顶上布娃娃，嗔骂着朝叶根茂迎头抡去：
“好哇，我一直以为你介老实，原来也会使坏心眼！”
布娃娃“噗---”一下砸在叶根茂脸庞上，顺着衣襟落到脚前一摊水上，仰面朝天冲俩人嘻皮笑脸。月莹哭笑不得冲步上前抬起右腿朝嬉皮笑脸的布娃娃踹去，左脚在水滩上一滑身腰直朝后仰，新换好的干净衣服眼看就要沾到潮湿地面上，叶根茂疾步上前伸手托住她腰背，忽然发现自己大手上沾着水迹，赶紧将月莹扶稳抽回大手，下意识又在墙面上抹了一下。
“还不快将身上短裤换下，象落汤鸡一样！”
看他窘迫狼狈怪样，月莹捡起布娃娃冲他腰背狠狠捶打一下大声催促。俩人认识已不算短，到都市打工同处一室外人还以为是夫妻，只是叶根茂心中始终闪着老陆这个影子，以为老陆和月莹是合法夫妻，所以一直在月莹面前缩手缩脚，月莹还以为他对自己感情不好，今天对着墙面水印才感到他内心其实象一堆干柴，只要蹦上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叶根茂从衣柜内抽出一条短裤朝卫生间走去，月莹冲他背影冷不丁叫了一声：
“干啥？这里地面已流成河了，还想将巴掌大的卫生间也弄得水流成河吗？”
叶根茂应声停住低头看一眼紧贴身体的潮湿短裤，转身跨到桌边将干衣服放下望着窄小室内有些手足无措。十多平方米的室内摆放着家具什物已没有什么空间，身上短裤渗着水珠顺着长腿朝脚旁蚯蚓状爬动，窘迫中他望一眼月莹又朝墙边跨去，面对墙面抬手欲换短裤。月莹见他样子滑稽可笑佯装不见，弯腰低头用一块抹布揩擦水汪汪的地面。叶根茂对着墙面先前那块水印处伸手抓住短裤系带，忽然略一犹豫停住在裤带上拽动两下的手指，微微转头象请示一样慢慢吐出声音：
“我换啦？”
低头揩着地面的月莹佯装没有听见，他禁不住提高音调重复一声，见依然得不到回复正犹豫间短裤忽然“哗---”一下滑到膝前，吓得他下意识低腰去提短裤，脑袋“嘭---”一下碰到墙面原先水印处。原来他犹豫间系带旁的手指已下意识挪动，系扣冷不丁被拉开短裤从手中滑落而下。叶根茂疼得一手按揉脑袋，一手提着湿裤朝上拉拽显得滑稽可笑，月莹再也难以佯装不见，抬手捂嘴强憋笑声的刹那朝地面躬着的身腰明显弹颤两下。
“咳，咳！”
潮湿短裤提到腰前叶根茂忽然又咳咳着大手一松，短裤再次“哗---”一下直朝下落。他大脚一抬将短裤脱到地面，揉着被撞得有些犯晕的脑门嘲笑自己原本要换湿裤，刚才却将湿裤提起。忽然，他又咳咳两声拍下脑门冒出一声“真笨”，发现先前从柜中抽出的短裤放在身后几步外的木桌上，想转身去拿冷不丁看到揩抹地面的月莹朝这边抬起脑袋，赶紧又朝墙面转过身去。
他想叫月莹帮忙递过短裤，话到嗓门眼打了几个咕噜却始终冒不出口，见月莹又低头揩抹地面，悄悄扭转身腰探臂抓到桌角，被月莹捡起搁在木桌上的布娃娃倚靠在墙边冲他咧嘴直笑，他冲布娃娃做个鬼脸抓着桌角朝身边慢慢拽拉，心想稍许拽一点就可碰到桌上干净短裤。
“噗！”忽然，布娃娃随着桌面挪动摇晃两下直朝下倒，眼看落到地面叶根茂伸臂一兜接住，另只手按着怦怦直跳心房朝月莹看去，见她仍朝地面躬着身腰似未察觉，抬手在笑嘿嘿的布娃娃面颊上轻轻扇了两下放回桌上，转手拿起桌上短裤面对墙面朝身上套去。
“噗通！”又是一声响动叶根茂以为布娃娃摆放不稳掉到地面，转过脸庞忽然惊叫一声急朝月莹那边扑去。月莹由于一直疲倦未及休息又揩抹地面，冷不丁眼前一花栽在地面上，还好身前地面刚刚揩抹好未弄脏衣服。
叶根茂赶紧将她抱起转身放到几步外双人床上，将枕头垫高一些冲她微微一笑，抬身找出一袋红糖准备烧茶给她暖暖身体。月莹“喂---”了两声冲他招招手，他愣头愣脑走到床边弯下身腰以为月莹有什么吩咐，月莹冷不丁伸臂抱住他颈项，他站立不稳扑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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