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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镍时代: A级教犯 第六十六章 她的母亲(10月23日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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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静好。我迷上了等电话的感觉。

    因为曾被拒绝,也因为她家中人多不方便,我很少主动打电话,她打我听,这种状态就保持下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决定打个电话给她。上午放学,我冲进房东的房间,激动地拨了她家电话号码。接电话的她的母亲,用别人的话说“她的妈妈”,庸俗的人自有庸俗的叫法!这平凡的称谓将如何体现一位慈祥、公正的长者的美好神态?我要称她为“母亲”。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和蔼从容的声音,像平静的河水,从电话那端向我涌来。她让我吃过晚饭后再打去,到时也许小王已经在家了。我挂了电话,短短两分钟,使我如坠梦中,感受了一次神奇的风光旅行!记得以前从王姑娘口中得知她还是位民主的家长,对子女的事从来是实事求是,不过分苛求。

    是的,这真一个惊讶的发现,我要歌颂这位伟大的母亲。这该是全世界最有涵养,最柔仪的母亲了!它又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把这一切与她那个安然的女儿相联系,一切都自然了。

    之前听王姑娘说,她母亲在家中开了个小店,却没说是什么店。也许他妈妈是个手艺工,有别于那个倒卖塑料凉鞋的政治老师,她是纯正地凭实力维生的!——她做的是棉鞋拖。在宜山,这样的人才多么匮乏!每一天,各种各样的深怕被她拒绝的中年妇女,用各种语言打来电话,或者躲在家门口后。她们手中提着不同颜色与质地的棉布与大大小小的鞋底,趁她清晨散步回来,一把抓个正着。说一些连河冰都要融化的温暖的奉承的话,使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于是她邀请她们上楼,拿出水果与饼干招待她们,与她们闲聊家常。

    “我们去过西三街,那也有个师傅,可是您瞧她那手艺太粗,没办法看呀!做的鞋拖拿回去也没法穿,走在水里水里会滑走。”

    “走在水里水里会滑走,那是你买的鞋底有问题啊。”她解释说。

    “哪能啊,我买了好的,是叫她给偷换了!”那妇女愤愤地说。

    “是呀,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整个十二月如果没有几双美观又暖脚的鞋拖,叫我怎么过冬啊!还有我妹妹一家与我女儿一家子,她们已经催得我没办法了,您看,这50双鞋底……”

    最终她还答应了。后来她又发现家中的橱柜里竟然多了好几瓶老酒,又是一些朋友邻里偷偷为她买的,必然又是为了鞋拖的事。于是她取出一瓶老酒,做了几个小菜,招待这两位上门的妇女吃了一顿中饭。这是经常的事,她早已习惯,便从容以以对了。她性格谦默,谈吐幽雅,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骄傲神情,仿佛与这个世界无关,而她的脸上则永远挂着不落的笑容。

    或许她不是做拖鞋的,只是什么都不干,每日清晨从菜场回来,平安地踱着慢步,回味着自己那两个已经嫁给好人家的女儿,胸有成竹地等待着第三个女婿的出场。她用不焦不急地目光扫描路上行人,她要骄傲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反正该来的都会来的!——这是她的经验,前两次也没多操心与考究,结果都是称人心意!谁能保证此刻从她面前的那片阳光里走出来的,又不是同样如此呢!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很在意自己心中的想法呢!那样才苦煞了自己的心思,摆着新鲜的清闲不去享呢!她应该对每个朝微笑的路人都是一样详和的,尽情让自己融入这片冬天的阳光里吧!

    我沉浸在“幸福”之中,中午写完了给她的第三封信,就当作生日礼物吧!信的末尾,我也没有忘记表达我的感慨,我写上了:感谢你的母亲。尽管她未必能明白我要感谢她什么。我自己又何尝明白?就是一种冲动,我沉醉其中。

    走到一公里以外的邮局投递后,心情总算畅快了。回来时电话就响了,我猜是她!果然是她,恰巧小P(王姑娘大姐的女儿,两岁)也在旁边,呱呱叫。王姑娘让她跟我讲话,她就抓住话筒哇哇叫几声,后来王姑娘让她叫我叔叔。

    “叫叔叔!”她说。

    “叔叔。”

    哈哈,她真的叫了。太聪明的小孩了!当被叫“叔叔”时,我的心弦被触碰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冲击我的心头。

    感谢你呀王姑娘,我在那个蛮荒世界里逗留过太久,是你为我带来如此丰富奇妙的感受,带来一个独一无二的美好世界,赐予我塞满心灵的亲密与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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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之邦(10月24,晴)

    今天是期中考,早上起来突然觉得胃痛。担心身体影响到考试成绩,无法向父亲交代,我就到了诊所。医生正在里面给一个病人缝针,只留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徒弟在外头看店。耳边只有哀号连连,整个诊所充满了恐怖气氛。

    “哪不舒服?”小伙子问我。

    “胃痛。”

    他二话没说,拿起一包“阿莫西林”丢给我,我犹豫着不敢接,传说中的“阿莫西林”是消炎用的,难道我的我的胃得了炎症?不会这么夸张吧。

    “要不要问一下你的师傅?”我试探着说。

    “不用。”

    我郑重申明:“今天是期中考,我可不想因为吃错药影响了成绩。”

    他听完犹豫着把“阿莫西林”拿了回去,说:“要不,我再给你补两包?”

    于是他又开出了雷尼替丁,我喝了一杯开水,感觉舒服了些就赶往考场了。上午考数学,贼难做,没猜错的话,下午的英语一定也很难了,该死!

    中午,王姑娘打来电话,问我今天是不是考试?奇怪了,她对我学校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有安插耳线似的。我说“没有”。因为担心她会说出“怕影响你考试,所以早点挂电话”之类的话,也不至于让觉得打扰我而不安。其实我期盼听见她的声音,比起她,考试又算得了什么呢?之前她说自己都买电话卡来打的,因为操心滥用家庭电话月底会被父母查出,可见为了与我保持联络,她也用心良苦。所以我不要不安与仓促,更要全身心的投入。我们都在努力,我们正在这一天天的通电中相互认识与理解对方,什么也不能阻挡。

    今天谈到了对未来的憧憬,我表示如果条件允许,最大的心愿便是两人一起回到果园,搭个木屋,生活到老。当然我没有指明“两人”是谁,让电话里充满暧昧的幸福是我这个“接线员”最大的责任。

    王姑娘也不追问,仿佛她那大脑壳里装着一切答案似的。她只是在另一头咯咯地笑。她说我的思维里有太多的个人情感与乌托邦式的桃园幻想,不符合这个年纪。所以要么我感情过于泛滥,要么我在撒谎。

    我自然要于她辩解一番。关于感情泛滥,我也有话要讲:王姑娘指责我“乌托邦”时,我17岁,高考落榜,被送进县城复习,像一条油锅上的鲤鱼,只顾翻身跳跃,抽不出空来回忆与展望,也忘了给自己定义。几年以后,我从大学回来,约了当时高复的好友一同旧地重游,经过老街或角落时总是感慨万千:“这便我走过的街,这便是我当时思念她的餐馆”。朋友们实在听不下去,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真是感情外泄的动物”。

    可见我当时就是属于王姑娘说的第一种人了。但是她当时指责我“乌托邦”时,我并不在意,因为末了她又说,如果我建造好了我的理想城堡,她是乐意来参观的,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这便说明她在默许我什么。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我们能吗?不是已经约定好不能相见吗?难道她忘了那个十年的美好约定了?怎么可以忘!——啊,不!忘了不是更好?那个可恶的破约定,我竟然还在不由自主地附和它,维护它!我到底是怎么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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