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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镍时代: A级教犯 第八十四章 取道西行(12月1日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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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他主之年)3386年,大概是我已经长到巨齿山那般高时,我带着子孙宗族一行,穿上宇航服,登着涂满松香的方舟,取道理想国,并最终驶向小王的家。吉斯要求留守果园,便让半人马喀戎与我同行。

    以前我就知道它在另一个镇,坐公交车也才6元,没想到一路竟然经过了耶路撒冷,亚拉腊山,拜占廷,一系列我不认识的地方。我计划在红海停留片刻,看看那被雨打的黑玫瑰究竟是什么样,又被十字军的铁蹄风暴卷入了撒哈拉沙漠。

    王姑娘被钉在甲板船桅的十字架上。这么做不是说明她有罪,事实上是两全齐美。她在园子里生活了近千年,已经强烈地需要阳光;而她身上的光环在船的上方盖上了一层力量,一路上也可以给我们保护,抵挡空中邪恶的侵犯。

    我巨大的双脚在沙漠里移动,船也在流沙中缓缓前行。有时,它们被地下蔓延的根枝困住了,丝毫动弹不得,一天也前进不了几米。静止增加了危险,船身在下陷,前方随时一个沙浪就能将我们淹没,沙漠上空的成群饥肠辘辘秃鹰围绕成一片乌云,时刻准备进攻。

    我停下了手中的转盘,听见半人马喀戎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该怎么办?”我问。

    他急忙摆蹄解释:“不是我们,而是你。”

    我难过地说:“你说的没错,这事因我而起,连累了大家。”

    喀戎对我表示了理解与安慰:“我们陷入困境,是因为速度太慢了。风沙的流动都比我们快些!”

    “那么,如何才能走得快些呢?”我向他求教。

    “瞧瞧您的双脚吧!”他用下巴指了指我已经伤痕累累的两腿,“它们是多么憔悴无力,如果换上我这矫健的四肢,就快多了。”

    我在犹豫中想起吉斯的叮嘱:西行中不要答应半人马的任何要求。于是我试探地问他:“您要与我交换身体吗?”

    喀戎扬起前蹄,也不掩饰:“不完全正确,看看我们头顶上那姑娘吧,多么苍白,我只是想让您走地快些,只要换上我的下半身,就可以像骏马一样,在沙漠中驰骋了。”

    他的话也有道理,但是这个代价也太令人悲伤了!我要从此告别自己的身躯!

    “好吧,我今夜作决定。”我说。

    半人马高兴地走开。

    到了夜里,我一直在思考对策,王姑娘成了风中微弱的渔火,海风吹开我胸前的衣裳,我发现胸前多了一道近一米长的伤口,正往外流脓。看伤口似乎已经很严重,却没有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时,有人前来敲我的船仓。我安抚了自己的心慌,平静地说。“谁?”

    “是我。”半人马喀戎在门外应着。

    “进来吧。”

    “您还好吗?”他把蹄子伸进了船仓的门槛。

    “我想,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为什么?”

    我解开衣裳让他看,他露出了与我一样惊讶的神情。

    “啊?”半人马喀戎用前蹄捂住脑袋,作惊恐状。

    “怎么?难道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我亲爱的朋友,我该说什么呢?我多么为你同情。从前到现在,我们都是那么好的朋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焦虑地问。

    “这是王姑娘留下的,她在您的果园里疯狂吞食果树,有时甚至连树干都一并咬断,树干里是树液,那是泰坦人精灵的元气,你的灵魂。一万年的洪荒时,我也遇到过一次类同的情况。”

    原来在过去的一千年里,我竟然放任王姑娘吞食了我一半的灵魂!

    “我该怎么办呢?”我叫道。

    “没有其它解释了,就是因为您走的太慢了,如果早一些到达众神的殿堂,事情就可以挽回,否则您不但救不了她,连自己也危险了。”

    我退后一步,尽量离他的马的身体远些。“您还是坚持要与我换身体吗?”

    半人马用蹄子在木板上打转:“您想一想,在我们三人中,只有一个人不是非去那里不可的。”

    “是的,我明白您的意思,多亏了您的热心,才一路与我同行,我们当中,只有我与她必须到达。”

    “所以,如果换作是我走慢,哪怕是到达不了那地方,也是没什么影响。上天却不赐我一个深爱的人,看看神的旨意吧,如此神行的身躯本应该归你,我们是多好的邻居,我本应该为你牺牲的。”

    “那好吧!”我思索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是上苍的意思与善良的抉择,我都照办!”他快乐地说。

    “你必须回到果园,告诉那位留守者吉斯这件事,我希望他不会怪我。”

    半人马保证:“我对山川起誓,一定做到。”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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