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跟你谈谈我的女朋友:以前她一直呆在炊事班里,洗菜做饭,相当于今天大学里的劳动部。但最近她的表现使我担忧。
那时毛主席也有一个女朋友,在文娱部干事的,化妆品是高级货,见到战壕就玩劈腿,穿着睡衣还跑到阳台来“啦”几句美声,吵得沙雕洞里的地鼠集体***。毛先生带她出来逛黄土高坡时,像骑阿拉伯飞毯,脚底踩风,所以他总是比我拉风。
战友们都说:“怎么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呀!”
我装作没听见,劳动部与文娱部的女生本来就有区别。主席的女友接见外宾,去上流会所,开销大;我女友总是埋头在自习室,觉悟高。有时她满脸锅灰,跑来问我问题,我用清水帮她洗去,再拿起铅笔帮她解答。这样特殊的时期,我的情感一直浓烈不到哪里去,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未来”。
那天,我在操场上背党章,发现石头缝里竟然开除一朵花,伸手去摘,却摸到了热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个脑袋,小王同志的脑袋。哎呀,是谁把她埋在这里?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跟我开这种玩笑!
刹那间,那脑袋360度演示了一遍,咯咯笑起来,小王同志把自己的身体埋在土里,那朵花就插在她的脑袋上,在逗我玩,呵呵。小王从地里起来,拍去身上的泥土,在我身边坐下,我在那衣袖下发现了几道伤痕,我急忙按住那些发青的皮肤。
“他们弄的?”
“是呢。”
“疼吗?”
“恩。”
小王同志低下头,点了两下脑袋,两颗豆大的泪水从雪白的脸颊滑落下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有种!”我咬着牙。
有种啊!你们等着好了,以后走在路上不要让我碰到,碰到一次打一次!妈的,拼了拼了!
不一会儿,小王同志像野兔溜出我身边,跳上了院子中央的碾石,晃着手掌里的大洋葱,站在上面咯咯傻笑。“傻瓜,骗你的!”
她举着洋葱在眼眶边做几个假动作,吐舌头又跑走,我实在很为她担忧。但后来我又她突然停住,回过头来朝我做了一个“鬼脸五连拍”。我被吓了一跳,就突然在这个惊恐中看见了我们的幸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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