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想，玉树他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阿姨要的不是他高兴，阿姨要的是他改过自新。刘军，你说，他能改过自新吗？”
“能，当然能！我不说了吗？他根本就不坏。每次伤了同学或犯了其他错误，他都非常痛苦。如果一个人真坏，他是不会有那种感受的。所以我相信，只要你留在家，多关心他，他就会很快改正过来的。”
“但愿吧！”三嫂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次回家，三哥本来就希望她留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只是她还在迟疑，现在看来，她是非得留下不可了。
留下也好，虽然不能照顾三哥和被三哥照顾，却可以照顾老人和孩子。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更需要她的照顾。尤其是三嫂娘家老父亲，一个人凄凄惶惶地在家，更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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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见三嫂罗里吧嗦的，去了半天不回来，知道她又梳妆打扮自己去了。她有些不快，心想这是在医院，你还那么在意打扮干啥？难道心真的被姓向的给勾了去？得，我也懒得等你了，走了算球！
这样一想，母亲没等三嫂回病房，就拉了父亲走。父亲一向唯母亲马首是瞻，不敢不从。
回收费站的中巴车里，只有三五个乘客。母亲和父亲坐一块儿，颇有些不放心地说：“老头子，我看娟脸色不好，我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父亲听母亲这样说，有些不快，说：“要走的是你，担心的还是你，既然不放心，那就回去，行吗？”
“谁说要回去了?我就是有些不放心娟。我不放心娟错了吗？你干吗这么不耐烦？”
“我哪里不耐烦了啊？得了，你就省省吧。我跟你说啊，咱们留在那里只会添乱！娟人年轻，不会有事的。你即使要担心，也该担心圈里那两头畜生才是，它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也不晓得翻圈没有！”
母亲哭笑不得地道：“你个死老头子只晓得你喂的那两头猪！你什么时候才晓得关心一下人啊？”
父亲笑道：“那你可就错了！我不但担心猪，还担心鸡鸭子，还有我田里的秧苗，土里的麦子！”
母亲恨恨地道：“说了半天，还是只晓得关心畜生，就是不晓得关心人！真懒得跟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说！”
两个老人斗着嘴，中巴车早到了收费站。此时，正是上学的高峰时段，三三两两的大小学生万流归宗似的朝学校方向涌去。苏芬一手牵着玉山，一手抱着玉海，杂在人流中，也朝学校走去。
中巴车在站台停下，苏芬瞧见二老，上前来招呼道：“哟，大伯，大伯娘，你们怎么这么早？”
母亲归罪于父亲道：“都是你大伯，要急着回来喂猪！对了，芬，你姐说你昨晚在帮忙照看玉竹和玉树，他们人呢？”
苏芬笑道：“玉竹和海燕前头走了，没有等我们，玉树在家闷大觉呢。”苏芬说着，又笑对我父亲道：“大伯，凡事人要紧嘛，把个猪搞慌了！那刘军呢？怎样了？严重吗？”
母亲道：“心子破了条缝，你说严不严重？”
苏芬道：“哎哟，这么严重啊！那我得去看看，不晓得我姐都急成什么样了！”
父亲见母亲什么话都跟苏芬说，不快地道：“老婆子，你乱说什么？手术很成功你晓得么？顶多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苏芬道：“那就好！等会儿我就去医院看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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