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听苏芬当着孩子的面一口一个“狗日的”,皱眉嗔道:“芬,骂什么哪?要骂出去骂!”
三嫂说着,带头走出了病房。苏芬连忙跟出去,小心地问:“姐,怎么了?生气了啊?就为我骂了人?嘿,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就这嘴巴!”
三嫂嗔笑道:“我生气你个头!出来说话方便,免得带坏孩子!”
“哦?原来这样,看把我吓的!”苏芬长出了一口气。
“你说刘军说的会是真的吗,芬?”苏娟疑心刘军说的未必就是柳老师所想的。
“我看差不多。”苏芬道,“柳娃很有点刘军说的那种脾气。”
“那下次我带玉树去学校找他好了!”
“你打算留下来了?”
“不然还能怎样?”
“这下好了!我可算有个伴了!”苏芬高兴起来。
“我可没兴趣陪你打麻将哈,我先说好!”三嫂嗔笑道。
“谁要你陪打麻将啊?我有的是人陪。我说的是晚上,你上我家,或者我上你家,咱们吹牛聊天,相互陪伴。你没一个人单独过过,不晓得没人陪伴是什么滋味。妈那个x的,每天晚上半夜醒来,一摸床头总是冰冷,我就想那狗日的柱子什么时候能回来,想呀想,直想得脑壳痛,才会想明白,这不到过年哪,他是回不来的。然后我就开始恨,恨他狗日的没有本事,恨自己投错了胎变了农民,直恨到牙痒痒的了,这才算了事。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也不晓得这种狗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了,你别说了!”三嫂嗔道,“你不说别人谁晓得你晚上都想些什么,也不害臊!对了,你不是好多天没摸麻将了吗?怎么?今天可以摸了,却忍住了?”
“你快别提了!”苏芬愤愤地道,“一早就和黄胖子吵了一架,还打什么麻将!”
苏芬嘴里的黄胖子是村长秦老二老婆,长得黄而胖,又姓黄,所以苏芬叫她黄胖子。
“和她有什么好吵的?”三嫂有些意外,苏芬成天是黄胖子家的座上客,摇钱树,黄胖子竟舍得得罪?
“她以为她老公秦老二是一枝花,生怕被别人抢去了!”苏芬冷笑道。
三嫂呆了一呆,细看了看苏芬,见那家伙不但年轻,而且也有几分姿色,不由嘲笑道:“人长这么漂亮,又老在人家麻将馆里泡,难怪别人要害怕!”
“去!”苏芬嗔道,“都怪死秦老二!说什么帮他拉选票,声音故意整那么低。那死婆娘就起疑心了。那死傻婆娘也不想想,就算要真抢他老公,能在大街集市上抢?我草!”
“芬,不是姐说你!一个人在家,深更半夜的少往别人家里跑,让人说起多难听!知道的说你是去打麻将,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呢!你是女人家,这种事情,一人一泡口水,淹都淹死你!”
“呵呵!”苏芬冷笑道,“人都有一张嘴,哪个怕哪个?哪个舅子敢当面说老子一个字,老子非还她十个句子!她要敢吐老子一泡口水,老子敢还她十泡尿!”
“你呀!”三嫂听苏芬说得粗俗,一时哭笑不得。
“哦,对了!”苏芬突然想起似的道,“姐,秦老二说,马上改选了,要不你来选村长,我负责帮你拉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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