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凡坐在地上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丛林:“胖子,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通道口,按理,进来这里的人多,应该走出了一条路来才是。”
胖子和罗新一闻言惊惧地东张西望,但入眼尽是密林和藤蔓。
“可……可能是随机出口吧。”胖子擦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曾毅凡已经麻木,再瞄了一眼胖子,便向罗新一提议:“新一,我们去附近探查一下吧。在这里没有水,也没有吃的,不是办法。”
罗新一看了一眼泄气的胖子,转头对曾毅凡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没有吃的,我们熬不了两天。”
“走吧。”曾毅凡站了起来,胖子赶紧从地上捡起长剑递了过去。
曾毅凡接过,轻叹了口气,心里想到:没想刚进来便遇到个大问题,没食物!
他寻着那空地钻过去,如遇有小树枝,便挥着剑套敲软,遇着尽是树蔓的,便抽剑劈断。罗新一跟在曾毅凡身后,倒是轻轻松松;胖子则是提着黑木棍小心地护着身后。不过,那些是多余的,身后悄无声息。
三人一路沿着低洼的地方走。走了半天,尽是树蓬和藤蔓,曾毅凡觉得有点累,罗新一依旧是一身轻松;而胖子则喘着粗气,大汗狂飙,只是他不敢喊停下来休息,之前打探消息进后山,他弄了大乌龙,现在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曾毅凡回头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胖子,说道:“快找到水了。这里的土地已越来越湿了,而且喜水的石香瑚都零星长着了。”
罗新一和胖子扫了一眼周围,果然是如曾毅凡所说,地上已有了cháo湿之感。于是振作了下jīng神,又跟着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前方便有淙淙的流水声传来。
“哇,终于要到了。”胖子沙着嗓子,他的喉咙干得咽口水都痛。
曾毅凡轻咽了一下口水,发现口水都快下不到食道了。但感受着那阵阵水汽,他又挥剑砍断眼前纵横缠绕的蔓条,缓缓往前推进。
“哇!前面有条河!”胖子哑声大喊。
罗新一踮起脚,但是却没有看到:“在哪?”
“不远了。”曾毅凡回了一句,依旧埋头劈砍头上和身前的树枝和蔓条。不时有毛虫和碎树皮掉在身上,和着汗水,沾在头上、脸上、手臂上,实在是不舒服。
很快,他们便砍通了挡着的树蓬,前面只有一些矮小的杂草,再远些是一条河。
胖子从后面喘着粗气便往前冲,口中喊道:“让……让……”
曾毅凡听到喊声,惊得往左侧一闪,提剑jǐng戒:“什么东西?”只是回头看时,却是胖子拖着黑棍跨步冲了过来,后面屁都没有。
胖子从曾毅凡身前跑过,跑得没几步,脚上绊着杂草,噗地跌了个狗吃屎。
“胖子!”曾毅凡关心大喊,正要往下再问摔得怎么样,就见胖子四脚并用,爬到水边,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便趴在地上喘粗气:“这回舒服多了。”他的嗓子已明显没有那么哑了。
罗新一欢快地也跑了过去,正要靠河边喝水,忽然脸sè大变地往后直退,手指着河里:“有……有怪物!”
缓步跟在罗新一后面的曾毅凡抢前一步,却见清流的河里正有一个盆大的,长满两寸尖牙的大口“哗”地冲破水面,咬向胖子。
“胖子!”曾毅凡大喊着,抽剑便再冲前一大步,向下斜刺在大嘴上颚。
胖子惊大了嘴,慌张倒爬了两下,停住不动。
长剑铿地击在黄sè两寸长利齿上,崩掉了半颗牙。
这时,曾毅凡睨见,这只是一条黑鳞短身的大嘴怪鱼。
那怪鱼腰身一弹,便又砰地砸在水面上,溅起串串水珠,和着之前的水珠清凉地落在曾毅凡裤腿上。
一眨眼,那怪鱼便在水花翻白中,沉下水底,不知游向何处。只余翻腾的河水哗啦啦地响。
“好险,那是什么怪物?”罗新一拍着胸口问。
曾毅凡凝神注视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那里只有大大小小,覆着黑灰的鹅卵石,间或还有一蔟蔟灰绿的带状水草。
这是一条丈宽的小河,站着的河这边还算平坦,近丈的河岸都是些矮杂草,而对面刚是是有枯树饮水,横枝挂蔓垂钓。
他轻轻摇了摇头,还剑入鞘。
觉得那怪鱼应不会再回来,他把剑平放在地上。双手在水里搓了搓,捧起一把清水扑在脸上,擦了擦后,又捧了两把,咕噜咕噜地一通喝。
甘甜的河水入喉润了润,接着便滑进胃里,迅速缓解着那里的干热。
抬头见左侧的罗新一也洗了把脸,喝着水,他便又提剑站了起来jǐng戒。胖子趴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露出满是青sè草汁的双手和膝盖,地上尽是压倒的杂草。
胖子小心地走到河边,搓洗着手,又擦擦裤腿上的泥巴。若不是刚才有怪物袭上来,他怕是要跳进河里去好好洗一把,清爽清爽。不过,在河边呆着,胖子汗也不流了。
曾毅凡抬头,看着一条沟长的蓝天,间或横有片片染着红霞的飞云,天似乎不早了。这时,凝下心神的他,开始听到远处有此起彼伏的各种鸟兽叫唤。
“咕噜!”胖子的肚子响了起来,接着,曾毅凡的也响了起来。罗新一摸着肚子看向曾毅凡,眼巴巴地道:“我也饿了。”
曾毅凡扫了一眼周围,指着右侧平坦河岸上的一块突兀的灰白圆石头道:“胖子,罗新一,你们两个去找些干树枝,今晚我们要烧一夜。我去捕两条鱼。”
罗新一眼神透着关切,对曾毅凡嘱咐一声:“小心怪鱼。”
“嗯,你们也小心。”曾毅凡点了点头,沿着河岸悄悄往前走,他要看看哪里有成群的鱼,可以给他们饱腹。
胖子见着罗新一目光紧随曾毅凡的样子,打了个寒战,轻咳一声:“罗新一,我们去捡些干柴吧。”
罗新一闻言,回头对胖子嫣然一笑,露出右脸上的一个小酒窝:“好哩,我们现在就去。”
曾毅凡沿着河岸往前走过了圆石头十丈后,便远远看到丈外的河边,有一大群黑乎乎的尺长大鱼在水下逆水闲游,占据了半条河面。
他轻轻地摸了上去,抽着长剑匍匐着来到河边。刚要有所动作,那鱼群便哗啦啦地卷起水花乱窜。
不再迟疑,他挺剑便刷刷一通乱刺,带起一蓬蓬的鲜血,河水顿时红了开去。
而且,鱼实在太多了,一下子便有七八条鱼翻起了白肚子,乱挺着游到岸边。
曾毅凡大喜,慌忙乱捞起那鱼,抛在岸上。那鱼仍是不肯死心,噼啪地挣扎弹跳,身上那寸宽的伤口鲜血乱飞,溅得到处是。
忽然,那水声更大了,鱼群窜得更欢了。曾毅凡抬头,吃惊看见河里有那四五条尖牙大嘴怪鱼破水而出,张牙扑向翻腾水花下的鱼……
“呼,真是凶悍的鱼。”曾毅凡吁了口气,回身去找了根指粗的树枝削好,串着地上不再乱蹦的七条尺长黑背白肚大鱼走了回去。
在圆石前的平静河边,曾毅凡用剑剖开了鱼肚,挖掉了鱼肠鱼腮后,胖子和罗新一也各抱了一把柴回来。
不一会儿,胖子便在圆石前,河岸边架起了火堆,从罗新一手里拿了些盐巴,抹在鱼身和鱼腹里,用树枝串好,架在火堆上烤……
“真恨不得现在就生吃了这鱼!”圆石前的胖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你可以生吃啊。”胖子右侧的罗新一浅浅一笑。
“别走神,鱼很快便熟的。”左侧的曾毅凡提醒……
噼啪火声中,夜幕开始降临,寂静的山林里,除了流水声,便只有他们三人在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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