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等着他开口。【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梨树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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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罗圈才嘶哑着声音说道,“这个盒子,是我奶奶以前用来放首饰的盒子。早些年,家里穷,奶奶的首饰都当卖营生,就剩下一个盒子。”
听着,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果不其然,他接着说道,“后来,我爷爷在那场山洪中走了,我奶奶也在第二年跟着走了。奶奶走的时候,这个盒子和她一起下葬的。”
尼玛,是陪葬品!
一股子寒气,从脚板底直冲脑门,我的酒劲也顿时清醒了大半。
遇到鬼,还被鬼托付给人带东西是一回事,但是真这托付的东西,还是别家的葬品,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现在,要是罗圈暴走,把我打个半死不活,我老爹也没地说理去。
“打开看看。”我后退了几步,环保双臂。
既然是罗圈他奶奶的葬品,那我绝对不会再碰,免得产生误会。
好在,罗圈似乎之前就对我的话信了几分,此时看到盒子,也不过是心情有些变化,倒也没有和我翻脸算账。
盒子被打开,我斜斜看去,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吊坠。
很好看的吊坠。
是银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珠宝。
也不知道是玛瑙还是水晶什么的,反正我一个土鳖,也认不出来那到底是啥材质。
看到吊坠的时候,罗圈突然失声痛哭。
哭的声音很大,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门被打开,燕子和施琳走了过来。
很正常,两家隔着距离不算远,加上罗圈又刚回来,这边传来哭声,燕子和施琳一起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见两人过来,我就连忙迎了上去。
一走过去,我就扑向施琳。
两人刚进门,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可怕了,吓死老子了----”我一面喊着,一面死死抱住施琳,摇头晃脑地把施琳推的抵在墙壁上,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鬼啊,有鬼啊----”
施琳似乎很尴尬。
我身上的酒味,她和燕子都能闻的出来,而且桌子上,就摆着酒。
罗圈在桌子边嚎啕大哭,我也是满口胡言,把施琳压在了墙壁上。
燕子满脸愕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施琳的手臂,本来是想推开我的,结果发现我把她死死压在墙上,没有要松手的意图时,似乎也忍了下来,只好费力把手抽出来,轻轻拍打着我的背部,低声安慰着。
我这边有人安慰了,燕子也只好去安慰罗圈。
隔了好久,罗圈才算是止住了哭声。
罗圈哭的声音小了,我也琢磨着差不多,就缓缓的不再对施琳用力太多。
其实,我是舍不得放开她。
本来找罗圈喝酒,我就有接着酒劲,回头去燕子家,顺带把施琳拉过来抱一抱什么的,只要她当场不生气,事后大伙肯定会当什么都没发生。
结果是,罗圈嚎了两嗓子,把两人引来。
我不明白罗圈为什么看到那个吊坠会哭,但是施琳来了,我才不会放过这机会。
理所当然地,我也当作受惊过度,扑上去就抱住施琳,开始乱叫。
嗯,别打我,我是乘乱沾点小便宜。
把施琳摁在墙上,两个人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隔着不算厚的衣服,我甚至能感觉到她那光滑的肌肤,想着就心神摇曳。
可惜,罗圈都不哭了,我也不好继续装下去。
虽然我松开了施琳,但只是把她从摁在墙壁上,转为不再死压,而是紧紧抱住。
砰----
我还在继续回味怀里美人的温软入玉的时候,蓦然后脑勺传来剧痛,两眼发黑。
那个王八蛋打我!
松开施琳转身,只见燕子手里拿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平底锅,满脸愕然,“胡说八道,你是刚才好像中邪了?”
虽然恨不得咬她两口,我还是装作一阵迷糊,“唉,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就是看到一个吊坠,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施琳面红耳赤,哼了声,夺门而出。
“你也太猴急了吧?”燕子挥舞了下平底锅,“这次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下次你再欺负小狮子,别怪我收拾你!”
等燕子走后,我才看向罗圈,“你丫的怎么不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罗圈眼睛泛红,说道,“我现在信你的话了。这盒子,也许真的是我爷爷让你带给我的。”
“因为这个吊坠?”我问道。
很明显,吊坠是罗圈哭的关键,也是他信了我的话的关键所在。
这个吊坠,是用银子打造出来的,中间镶嵌着我不认识材质的蓝色珠宝。
做工很精细,即便是我这种外行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好东西。当然,我不觉得它是那种两块钱一根的地摊货,最大理由是……罗圈哭了!
罗圈哭,是因为看到这根吊坠。
能让他哭,这根吊坠应该和他的爷爷有点关系,那么,至少要追溯到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我们这边那种地摊小玩意还真很少见。
“这个坠子,叫海洋之心。”罗圈抹了抹已经没有眼泪的眼角,可能大概是有眼屎,“是以前我爷爷送给我奶奶的定情信物。”
海洋之心,好熟悉的名字。
“你觉得耳熟也正常。”罗圈声音有些压抑,“在那个泰坦尼克号里面,螺丝的那个就叫海洋之心。不过我爷爷送给我奶奶的这个,和那个不一样。”
我洗耳恭听。
想不显示自己有多愚蠢,最大的原则之一就是少说话,甚至什么都不说。
“这个,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出去外面闯荡。有一次,跟随别人出海,遭遇风暴后,在一座孤岛上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只有这颗蓝色的珠子……再后来,我爷爷回来后,把这个珠子拿银子镶嵌了起来,就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爷爷结婚的迟。十五岁出去,三十岁的时候,才回来落户结婚。”
“再后来,我奶奶补贴家用,这个坠子就不知道去那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爷爷害怕奶奶把这个坠子也当出去卖掉,就悄悄的把它藏了起来。”
至于藏的位置,罗圈没说,我也就无从得知。
原来是往日老一辈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难怪这家伙会哭的如此伤心。
旋即,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罗圈他奶奶,是在他爷爷走后才走的,这个吊坠……
“这些事儿,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罗圈又开始抹眼睛了,不过这次是真的有泪水,“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这些事儿,都是我爷爷在梦里告诉我的。”
我嘴巴张了张,左顾右看,浑身有些冷飕飕的。
做梦的时候,梦里的人是会说话,我们自己也经常会喊着某些人的名字,然后从睡梦中醒来。譬如我,我丝毫不会怀疑,晚上回去后,会做把施琳娶回家的梦,甚至再来一发洞房花烛夜的曼妙,也绝对是我喜闻乐见的,但是……施琳在梦里说什么,我肯定很难记得。
更不消说,如罗圈这样,清晰地听到一大圈闻所未闻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罗圈一看就看到了我的疑惑,“我自己都不信。可这他妈的就是真的,我没看到这个吊坠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梦里到底梦到的是什么。”
前面的时候,我还依稀记得,罗圈说他回来,是因为梦到了他爷爷。
但,当时他说的,是他爷爷絮絮叨叨,他完全听不清楚老人在说什么。
突然,罗圈打了个哆嗦,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胡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坠子,你拿走。”罗圈声音颤抖着,“我爷爷给我托梦。我想了想,我也有两年没回来了,应该去给他们整理整理老坟,烧点纸。但是这个东西……我是生意人,有些地方比较迷信。这个东西,我就送给你,当作你陪我喝酒的报酬。”
我连忙摆手。
开玩笑,你爷爷给你的,你都不敢要,我那里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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