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夕和张恪一直在他们的小公寓里住着,年关将近的时候才回到了各自的家里,虽然没有挑明,但杨家和张家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同居关系,杨家对事情的始末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沉默,张家却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家宝贝儿子现在正和杨家的侄女同居着,张恪一回到家,张妈少不了耳提面命,什么不要欺负人家,什么早点带回家来看看,什么等着抱孙子,合适的话就把酒席给办了云云。()
过完年,便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拜年之旅,张恪不知道杨牧夕那边今年是什么样的情形,往年应该是挺忙的,除了大大小小的上级要拜访,还要接待许许多多的下级以及治下搭边的企业,再加上远远近近的亲朋,不忙到元宵结束是不可能了。
张家和杨家的情况差不多,出门送礼,坐门收礼,相比之下少了许多的企业登门拜访,张恪按照以往在家的经验帮忙,该收的收,该谢的谢,就这样忙碌了个把月,期间也少不了跟他的公司合伙人们吃饭,他特地提议要带上各自的家属。
那边厢的杨牧夕可就没有张恪过得舒坦了,家里每来一个人,她就要自我介绍,然后得乖乖的叫叔叔喊阿姨,虚情假意的坐着陪笑,还有很多问七问八的,素质好点的还好,顶多问问她在学校里的事,素质一般好奇心又重的就八卦起过年怎么不回自己家呀之类的。
过完年,在公寓里再次见到张恪的时候,杨牧夕擂着小粉拳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一会,娇嗔的说道:“早知道就不跟你互换灵魂了,你身上的烂事真多。()”
张恪想起自己早就破身了,也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她有没有发现:“今年是第一年,很多人不认识你,以后会好很多,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明年我们就不在家呆了,就过年的时候拜访下。”
“这样不好吧,毕竟这是扩大人脉圈子的好机会,对我们以后事业发展也有帮助的。”
“今年来我家好了,过年的时候。”张恪捧着她的面颊认真的说道。
“真的吗?我爸妈说了什么?”
“你妈说,她很空,想帮忙带孙子。”一边说着,张恪一边把手滑到了她的小肚子上。
“瞎说,我去整理东西了。”杨牧夕一跺脚,转身朝房间里走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暗示张恪跟着她进去造小人。
两人在小窝里甜蜜的腻了两天后,一个清晨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张恪看到来电是张云蕾,心下便暗呼不妙,果然,一接起电话,那边便传来了一阵似喜似悲的呜咽。
“喂,云蕾?你怎么了?”
“张恪。()”
“嗯,我在这呢。”
“呜呜呜。。。”张云蕾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抽泣。
“你在哪儿?”
“我在溯溪黄。”
“好,你在那等会,我马上过来。”张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有点心虚,说不定就是跟三根爪植入的生命体有关。
“怎么了?谁打来的?”躺在他身边的杨牧夕揉着眼睛问道。
“张云蕾打过来的。”
“她找你什么事啊?”
“不知道,听她电话里情绪不是很稳定,我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张恪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道:“乖,再多睡会,等我回来。”
张云蕾坐在窗帘遮挡住的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本书架上抽来的伤感文学,撮饮着苦涩中透着酸味的卡布奇诺。()上午的咖啡厅里空荡荡的,张恪一眼就瞧见了独坐着的张云蕾,只是过了个年,却感觉她好像又成熟了许多,脖子上系着一方纱巾,头发染成了深棕色,借着光看见压着书的左手上涂着艳丽的指甲。
“云蕾。”明明早就察觉了张恪的到来,等到他落座出声了,她方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又继续看手下的书页。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员跟随着他来到桌前。
“来杯跟她一样的。”
“要再来点点心吗?”
“菜单给我看下。”早饭没吃,张恪还真有些饿了,他指着上面的图片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来一份,然后再帮我打包一份一样的。”
“好的,您稍等。”
张恪不知道她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虽然已经原谅她了,但是他可不是原来的他,在他的眼里张云蕾只是一个可供利用的棋子罢了。他双手抱胸搁在桌上,就那么看着她,什么也不说,跟她一起沉默。
“先生,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
张恪看了眼服务员,穿着黑丝加一套服务生的套装,往上看见了一张素净的脸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的纸钞放在她手里,捏了捏她的手心:“谢谢。”
“你太无耻了!”一直默默观察的张云蕾等到服务员走远后低声怒斥道。
“什么?”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张云蕾眼眶红红的,似乎随时都要落泪的样子,她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绝义,花心到当面调戏。
“我做错什么了我?”张恪不到万不得已,一贯是坚决抵赖否认的,现在什么都没说,哪有自己先软的,这么容易被诈出话来,那他三年警校也白读了。
张云蕾恨恨的剜了他一眼,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纸报告单丢在他面前。
“孕酮,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张恪看了一眼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怀孕检测报告单。”
“你怀孕了?”
“是。”
张恪捏着单子沉默了一会,觉得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顶多是认为她跟张恪做的时候没带套怀上的:“生下来吧。()”
“生下来?呵呵,我还在上学。”
“没关系,我有能力养着你跟宝宝。”
“我不想生,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凭什么要生!”
“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咱们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等你毕业了,我们再结婚。你看怎么样?”
“那你刚才还摸人家!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那不是给人家小费嘛。”
“哼,给小费要捏人家的手?还有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张恪起身坐到她身边,半搂着她道:“好好,我错了,不看了,以后只看你一个人好了吧?”
张云蕾皱了皱鼻子,他身上分明还有别的女人的香味:“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没有谁啊,我一个人在家呢。”
“别骗我,我闻得出来。”
张恪抬起袖子自己闻了闻:“哦,可能是昨天跟兄弟几个出去喝酒的时候沾上的味。”
“真的?”
“那还有假!不信今晚带上你一起再去一次。”
“算了吧,我现在不能喝酒。”
“嗯嗯,不能喝,要为宝宝着想。”张恪一脸关切的附和着。
“也不能生气。”
“嗯,咱们不气了。”
“你不许惹我不开心。”
“我保证天天让你笑。”
“你不许躲着我,我要你天天陪着我。”
“好,我尽量吧,你也知道我很忙,事情很多的,有时候还会要出差。”
“那你每天要给我打电话!”
“好,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嗯,这还差不多。”
“还有什么吗?”
“暂时先这些了,以后想到了再跟你说。”张云蕾略有些小得意的抬抬下巴。
“先生,您的点心。”服务员拎着打包好的几样点心放在桌上。
“放着吧,谢谢。”
“你买这么多干嘛?”
“来,多吃点,这个还不错。”张恪用小勺子把碟子里的点心弄了一小块喂到她嘴巴。
张云蕾含着点心,嘴里仍不忘问道:“你买这些点心带给谁?”
“带给我妈啊,她也爱吃这些。做儿子的总得孝顺点吧,不然要让她老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以后你进门了也遭她嫌弃不是?”
甜得发腻的两人互相喂完点心,喝完卡布奇诺,张恪一路上又是关切的说了很多注意身体的话,总算把她给安抚回家了。拎着一袋点心,又在路上买了两盒鲜奶,杨牧夕还在床上侧躺着玩手机。
“起来吧,我给你买了早点。”
“嗯嗯,你把她送回家了?”
“是啊,费了老半天劲。”
“你是不是已经让她怀孕了?”
张恪惊奇的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
“看你着急的样子就猜出来了,如果她不是怀孕了,你可不会急着见她,哪怕她下一秒就跳楼自杀。”
“唉,后面还有的麻烦,日后再说了,你快点起床吧,今天还要带你去报道。”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真麻烦,毕业都一年了,还要上学。”杨牧夕烦躁的揉乱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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