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有超市,配套设施也很齐全,倒省了他们不少时间去买这买那的。()杨牧夕按照自己的喜好挑了几床被子跟床单,又想着要在家里自己做点吃的,又买了好些厨具碗筷,等到一圈逛下来,不仅张恪双手不得闲,就连杨牧夕自己手里也拎着两床被子了。张恪心下感慨,自己这哥们还真有做女人的潜质,买东西这劲头足的,还好这只是社区里的小超市,如果是大商场,估计就得两个来回了。
正是下班吃饭的时候,不少人在小区里走动,看见他两大包小包的拎着时不时就看上几眼,显然对他们这对新邻居蛮好奇的。进了电梯,张恪便靠在了墙上,这么点路就让他感到有些吃力。
“再坚持会,马上就到了。”早把被子放在地上的杨牧夕很心疼的又从他手里拿走了一袋碗碟给他减减负。
“你平时锻炼不够啊。”张恪咬紧牙关,盯着楼层显示屏,在胸腔里憋着气说道。
“现在不是我,是你了,以后你可得好好锻炼啦。”电梯门开了,杨牧夕转头叮嘱他道,“你顶着门,我先把碗碟拿进去。”
“速去速回啊。”张恪在她的身后喊道。
杨牧夕没有让他久等,在门口一放下就跑过来拎着被子走了出去,得意的对他说道:“怎么样,我快吧。”
“嗯,快,刘翔也就你这水平了。”
“你还敢笑我,该是让你多等等扎扎马步锻炼身体了。()”
“再等下去?我这腰就该断咯,到时候你来给我推轮椅吗?”
“你把这些拿到厨房去,我把被子拿去房间。”
张恪刚把东西摆放齐整,杨牧夕就过来帮着他把纸巾、牙刷、毛巾、杯子等洗漱用品拿到了卫生间里。张恪也不继续清理厨房了,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窈窕的身影,披肩的长发不时的垂下来又让她给撩到耳后。他想到了小时候跟在妈妈身后,时不时拽着她的裤脚,妈妈一句话,他又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给妈妈跑腿的时光,心里暖暖的,走到她的身后,抱住她,双手交叠的放在她的腹部,把头靠在她的后背上。
杨牧夕看着镜子里抱着自己的张恪,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就这么轻轻抱住了她,但是她觉得很舒服,这么被需要的感觉让她的嘴角不经意间轻翘,用自己微凉的手盖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后脑勺磨蹭着他的脸庞,让他灼热的鼻息喷吐在自己的颈项间。
“去买菜吧。晚上做点饭吃。”杨牧夕感觉到张恪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有点烫人了,脸红红的打破这沉静。
“没有电饭煲。做不了饭。”
“超市里再买个。”
“没有电磁炉,烧不了菜。”
“超市里再买个。()”
“楼下超市里没有卖。”张恪很机智的补充道,“我们今天现在外面吃好了,省得麻烦。”
“不行,外面的不卫生,我下厨做给你吃还不好啊!”杨牧夕一扭身,双手环出的狭小空间里两人贴的紧紧的,她真切的感受到女人的胸脯被触碰是一种什么样奇妙的感觉,好像一粒qq糖被两根手指捏住了然后被清羽扫过,过电的感觉传遍全身。
“你真要做饭给我吃?”张恪与她抵着额头认真的问道。
“是啊,是做给我自己吃。”杨牧夕在自己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好!看在你要给为夫下厨的份上,我就再当一回苦力又何妨!”张恪松开环住她的手,亮了亮衣服下并不明显的肱二头肌。
去菜市场的路上,杨牧夕都有点小兴奋,完全看不出她在医院里的那副失魂落魄模样,等到进了乱哄哄的菜市场,挽着张恪的手从开头溜达到末尾,又转个弯转回来,感觉他们赚足了市场里大妈大婶的目光。
也不知道杨牧夕以前有没有来菜市场买过东西,反正就是三部曲:看上一样,问个价,然后装袋付钱。张恪有点放不开,站在菜摊前看着她这挑挑,那摸摸,最后他出场掏腰包,及到杨牧夕又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心里默哀着回去该洗衣服了。
“我感觉我们被杀猪了。”离开菜摊往他处走去的时候,张恪悄悄的在杨牧夕耳边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买的这些菜比小饭店里炒好的还贵。”
“真的吗?”杨牧夕看着他惊奇的问道,看见张恪点点头,她立马说道,“我回去让他退钱,太可恶了!”
“唉唉唉,算了,走吧,你争不过人家的,我们还要去买鱼买肉,不能就光吃这点蔬菜吧。”张恪看见她还是有点嘟着嘴气愤的样子,开解她道,“待会你买鱼的时候记得砍价,老板报一个价,你就还价,问他可不可以便宜点。”
“他会便宜?”
“会啊,我好歹跟着我妈逛过几次菜市场,你就算了吧,说实话,我还很担心你的厨艺啊,以前都没看见你烧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说着她便甩开了张恪,好奇的蹲在卖鱼的摊位前看了起来,张恪都有点觉得这货在装了,他好像记得他们一起去钓过鱼的啊!
“张恪,你想吃什么鱼?”
“我随便。”
“鲈鱼怎么样?可以烧铁板鲈鱼。”
“你有铁板吗?”
“那鲫鱼呢?可以做一道红烧鲫鱼。()”
张恪想了想,自己还是能够露一手的:“弄条小的就好。”
杨牧夕也不怕冰冷的水,伸手在水里拨来拨去,最终看中一条娇小的鲫鱼,等到老板给她剖杀干净了才想起要讲价的事,看了看鱼,又看了看老板手里的刀,一让身子,让张恪上去付钱了。
等到天黑的差不多了,张恪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时候,他们总算拎着足够吃上好几天的菜,外加大米、电磁炉、电饭煲、锅子、锅铲回到了公寓里。杨牧夕插上冰箱电源,把菜分类放进冰箱里,拿出几样晚上要做的食材放到水槽里,然后洗了洗手,用湿漉漉的手亲昵的搂住他的肩头:“我去铺床啦,这里就交给你啦。”
张恪无奈的苦笑了下,自己真是找虐,居然信了她的大话,要是在家现在早吃过了躺床上看大片呢:“去吧,等饭好了我叫你。”
“好的,我要好好保护这张脸蛋,可不能变成黄脸婆。”
“古代的黄脸婆是因为铅粉用多了,不是下厨的缘故,你这么喜欢探访古迹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去铺床,你快点做饭,记得别放太多辣椒,微辣就好。”
离开厨房走进房间,杨牧夕坐在充满弹性的床上,听着厨房里传来淘米洗菜的声音,心里雀跃的笑着,坐在床沿上抖着小腿,还没动手铺床她便遐想着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的事了。()
沿着胶带的痕迹打开被套的包装袋,取出被套又认认真真的把包装袋叠好放桌上,取过真空包装的羽绒枕,一只一只轻柔的套上枕头套,又给被子套上可爱的嘻哈猴被套,在床垫上铺上一层垫被,盖上毛绒柔软的绿色法莱绒床单,她拿起抖好的被子盖在身上试了试床,蓬松而又清新。
“过来吃饭啦。”张恪在厨房里清洗着锅子,一边打开厨房门对着房间里的她喊道。
“哦哦,我来上菜。”
简单而又精致的三样小菜摆在洁白的餐桌上,红烧鲫鱼、腊肉豌豆以及撒了酱油葱末的水蒸蛋,扑鼻的清香让杨牧夕闻着直流口水:“哇,你好厉害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整点小菜小意思。”张恪给她摆了副碗筷,又拿了一瓶红酒上桌,往她面前的高脚酒杯里倒了少许。
“你围裙还没脱。”杨牧夕指了指他身上挂着的格子围裙示意道。
张恪伸手解了解,一不小心就把后面的活结弄成了死结,伸着手臂想要从头上摘下来,杨牧夕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我来吧。”
“谢谢。”
杨牧夕把围裙挂进厨房,重新回到餐桌前,举起酒杯对着张恪道:“祝我们乔迁之喜。”
“嗯,干。”张恪喝了一口,夹了块肥软的鱼肚肉放在她碗里,“尝尝看我的手艺。”
“嗯,好。”杨牧夕吃了他夹过来的鱼肉,又举着酒杯道,“你也说一个。”
“嗯,祝我们重生吧。干。”说着张恪一口喝完了剩下的红酒,杨牧夕喝了小半口,又给他倒上了小半杯。
“到我了,到我了。”吃了几块香酥腊肉,杨牧夕又举杯祝词,“祝我们伟大的厨师手艺越来越好!”
“你还想我烧一辈子的饭啊。”
“不行吗?”
“行,干。”张恪心里想着,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哥们能为了他变身就值。
看着张恪又一口喝完杯中佳酿,杨牧夕也给他夹了些菜:“别光喝酒,吃点菜。”
“嗯,很久没喝了,我高兴,咱们哥两有多久没这样坐一块吃吃喝喝了啊?”
“我现在是女生哦。”杨牧夕一边提醒他,一边继续给他倒上酒,只是浅浅的一层。
“哎,你不知道我做女生的时候有多痛苦,好几次我感觉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你不是还有杨叔跟杨阿姨吗?”
“对爸妈的是还不完的恩情,对恋人的感情才是继续生的期望。”
“那你现在?”
“现在变回来舒服很多了。”
“你还想她吗?”
“会吧,只是我也不清楚挽回的是不是我原来想要的,第一次的味道和第二次是不一样的。”红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张恪一边吃菜,一边饶舌说着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
“你会喜欢我吗?”
张恪抬起头,睁着有些发红的眼睛,眨了眨:“会。”随后又低下了头吃菜。
杨牧夕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听到拒绝,害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任何的回报,现在听他亲口承诺,她又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给你盛些饭吧,空腹喝酒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张恪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知道自己吃了一碗饭后又继续喝了好多,及到身子触碰到软软的床,他便懒得再动弹了,冥冥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脱鞋脱衣服。
杨牧夕简单收拾了下桌子,把剩下的饭菜收进冰箱,洗了两个碗还有杯子,然后便擦干手回到房间看着张恪,看他睡得还安静便先去洗漱了,换了身睡衣出来,拧了条湿毛巾轻柔的给他的唇角擦了擦,又帮他擦了擦脸,他的头发里带着厨房的烟气,闻不惯这味道的杨牧夕又费劲巴拉的弄了些水,把他摆成横着的样子,打湿了头发,细细的给他干洗,倒水的时候,他的脑袋又耷拉在床沿上弄湿了不少床单。杨牧夕略有些懊恼的想着自己刚刚应该用毛巾给他包头。
拿着吹风机开到最小,轻轻的揉着吹,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好像玩偶任凭她摆布。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这曾是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抚摸着的时各种各样的候感觉纷至沓来。
弄完这一切,杨牧夕也觉得很累了,随手把吹风机放在地上,把张恪放倒在枕头上,关了灯便搂着他的胸膛,依偎着,呼吸着他微醺的气息沉入梦乡。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