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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揖令》正文 第二章 孤墓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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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国栋一口气追到了楼下,见一白影一直向东飘去。他在后面紧追不舍,到了东南角,那白影向上一纵飞过了院墙。钟国栋见那院墙少说也有三米高,他是无论如何跳不过去的。他想原路返回,但走了几步觉得这样回去柳主任和雅琴问起来,自己无法回答,因此他决定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他沿着院墙向南走了大约十多米,见紧挨院墙处有棵大叶杨树,碗口粗细的树身紧挨着院墙,这直就是一个天然的梯子,因为上树对一个山里孩子来说简直就像是上楼梯,于是钟国栋抱着杨树“蹭蹭蹭”几下就上了院墙。

    举目四望,离院墙四五百米地方那白影正在继续向北飘移。他纵身跳下院墙向北追去。顺着田间小埂钟国栋低一脚高一脚的向前急行,眼见离白影越来越远,钟国栋心里一急索xìng跑起来,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爬起来顾不得擦去身上和脸上的泥水,一口气追到了龟背岭下。仔细一看,这地方正好是高所长的墓地,那白影就在墓前的空地上,他跨过一道土坎,几步急跃就来到了墓前那片空地上,但奇怪的是那白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钟国栋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连一点珠丝马迹迹也没发现,他站在墓前仔细琢磨,却怎么也琢磨不透这白影是怎么消失的。当他正准备返回时,那白影又在墓后出现,他立即赶了过去,可是那奇怪的白影向后一纵,却又奇怪的消失了。

    这奇怪的白影是人还是鬼?钟国栋这时也心里犯起了嘀咕。

    “嘤嘤——呜呜——”那奇怪的叫声再次响起。

    钟国栋顿感毛骨悚然。

    就在他准备返身时,那白影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红发绿眼,青面獠牙,血红的舌头垂到前胸,足有两米多高的瘦长身躯像一根竹杆一样杵在他前面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只见那白影抬起一条腿向他踹来,他闪身躲过,情急之下伸手一抓,谁知竟然抓住了那白影踢到他面前的一条腿,更让他奇怪的是那根本就不是肉腿,竟然像是一条木棍,那白影被他冷不防抓到了腿,像断了根的一棵小树晃了几下,随即仰面倒在了地上。钟国栋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却不料半空中落下了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了他的头顶,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太阳从山顶露出了小半张脸,湛蓝的天空像用抹布擦过一样清新明净,那片飘浮在天边的白云被太阳的光辉染成了桔红sè,千山万壑沐浴在一片金sè的霞光里。一对山雀欢快的叫着落在了高所长墓前的一棵小树上,树枝轻轻摇动,那叶片上珍珠般的露珠便一颗颗滚落下来,有几颗正好滴在了钟国栋的脸上,他顿感一阵钻心的疼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晚上发生的怪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他的脑际回放。他忍痛站了起来。那让他昏睡了一个晚上,并带有血迹的石块就在他的脚边,他把那块石头捡起来,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好像要从那石头上解开他心中的所有疑团,然而一无所获的他还是不得不把石块丢弃在地上。

    他躺过的地上留下了一串非常清晰的脚印,那脚印一直伸向高所长的墓后。另外还有一串木棍插地留下的小圆坑,这些小圆坑排列整齐,和人的步子基本一样,只是比人的步子大多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高跷。

    他的家在秦岭脚下的一个小山沟里,离那条山沟不远的地方就是金安镇,外婆就在金安镇上住。每年的正月十五金安镇都要耍社火——耍狮、舞龙、跑旱船,舅舅是社火队里的骨干,各种玩艺他是样样jīng通,特别是走高跷更是舅舅的拿手好戏。舅舅能踩着高跷上桌子,跃橙子,还能一只脚踩着高跷蹦着走。所以每年的正月十五钟国栋都要从小山沟里来到外婆家住上几天,有时还要把舅舅带回家的高跷玩上一会,他把高跷绑在腿上让舅舅扶着走一圈,直到有一次,他一个人偷偷学着玩,从高跷上摔了下来,从此外婆就没有让他再摸过高跷了。

    真想不到他参军入伍到了江南还有人和他玩这样的把戏,他心里暗暗好笑。那么高的院墙能一跃而过,踩着这玩艺,那可真是易如反掌。

    既然是有人在装神弄鬼,那么他为什么会忽隐忽现,巴掌大的墓地,怎能来无影去无踪呢?

    钟国栋又来到墓后——那白影突然出现又奇怪消失的地方。这里除了有一串脚印外,什么也没发现,顺着脚印走了大约有二十米远,那里有一条水渠一直向东,渠里涌动着浑浊的黄汤。钟国栋在渠边站了很久很久。

    带着满腹疑惑,钟国栋慢慢向回走去,他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中的迷团,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院墙下,他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院墙,不由得笑了笑,心里道:“我总不能在大白天再翻院墙吧。”他顺着院墙一直向南走,不大一会就来到了公路上。

    大清早,公路上行人不多,但钟国栋一上公路却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他本来没有过多的注意过自己的形像,但当看到不少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已的狼狈。满身的污泥与崭新的草绿sè军装的确有那么点不相宜。特别是那顺着脸颊流下的血迹,已将半边上衣染成了红sè,不由使人联想到了电影屏幕上的战斗英雄。有人甚至猜测是不是在拍电影,他们的目光在四处搜寻摄制组的镜头。但让行人失望的是,这的确不在拍电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名让人费解的解放军战士。

    钟国栋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个行人,这才真切的体会到了无地自容的真实含意。他突然发现大路边有间孤零零的破房子,他加快了脚步,到了跟前一看,原来这间房子是专供行人大小便的厕所,那用黄泥泥过的土墙用石灰水刷成了白sè,上面有两个很大的歪歪扭扭的大字“厕所”,左边用红粉笔写着一个“男”字,右边写着了一个“女”字。钟国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头钻了进去。此时正好有一个人蹲在茅坑大便,那人见有人冲了进来,抬头一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解放军正在对自己瞪眼睛,还以为是个化装成解放军的强盗,吓得“啊”了一声便提着裤子跑了出去。

    钟国栋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厕所,觉得自己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他见茅坑的后边有一堵矮墙,这墙和人齐胸,透过矮墙他看到了厕所后边是一个菜园,菜园的正中有一个茅草搭建的草棚,他想那大棚可能是园子主人临时休息的地方,自己何不到那里去躲一阵子,如果有水的话洗一洗那不是更好。想到这里他一跃跳上矮墙,跃过茅坑向那园子正中的草棚跑去。

    他刚跑到了草棚前,还没有进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哗”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声从大路边传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他刚才呆过的厕所早已被夷为平地,一辆大型载重汽车撞倒了厕所冲进了菜地侧翻在那里。路上的行人一片惊呼,纷纷围了上来,已经有不少行人在开始挖土救人了。大概是刚才围观他的人觉得他已经是这次交通事故的遇难者了。他心里暗暗叫道:“好悬啊!”

    就在他回眸的一瞬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围观的人群中,钟国栋刚想大声招呼,突然从草棚中传出了一阵呼救的声音,钟国栋没有来得及多想就闪了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在草棚里一个大胡子正把一个姑娘按倒在床上,姑娘的衣服已被剥光,她披头散发正在拼命的挣扎,大胡子一手按着姑娘的两只手,一手正在脱自己的衣服,姑娘的两条长腿一阵乱踢,大胡子见姑娘的腿蹬的正欢,便一下子扑在了姑娘的上。姑娘的腿再也蹬不到大胡子了,只是拼命的哭喊着。钟国栋见状上前揪住大胡子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大胡子一骨碌从姑娘的身上爬起来,见面前是一个浑身血迹的解放军,吓得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抱着头逃出了草棚。

    姑娘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解放军大哥,半会不知如何是好,当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来时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钟国栋从地上捡起衣服,轻轻的放在床边说:“快穿上衣服吧!”然后慢慢的退了出来坐在草棚后面的小橙上。

    一会儿功夫,那姑娘从草棚子里慢慢地走出来了,她泪眼婆娑,羞赧难当,对钟国栋瞄了一眼急忙低下了头轻轻说道:“谢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可就无脸见人了。”

    钟国栋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高桃的姑娘,两只眼睛大的出奇,惨白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黑黑的长发像茅草似的凌乱不堪,瘦削的身体难以撑起宽大的衣服,是本来就高挑的个子显得更加高挑。

    钟国栋只是说自己是附近的一名军人,刚才路过一个工地,不小心摔了一跤,弄了满身污泥,而头正好磕在了一块石头上,他见这里有个草棚便过来想找点水洗一洗。

    姑娘对他看了一会,半信半疑的说:“像个杀人犯似的,满身血污怪吓人的。”

    钟国栋笑了笑:“我像杀人犯?”

    “谁能看出你是好人?”姑娘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镜递给钟国栋:“自己瞧瞧吧!”

    钟国栋知道自己的摸样,他并没有接姑娘手中的镜子:“我的样子是怪吓人的,所以我才来找水洗嘛!”

    “还是先把伤口包一下,命要紧。”姑娘说。

    钟国栋没有再说什么,姑娘从草棚里端出一盆水,来到了他的面前:“我给你先把血擦一下,然后再把伤口包上。”

    她用一条毛巾在清水里蘸湿,然后在钟国栋的脸上轻轻地擦着,由于时间长了血迹已经凝固在脸上,所以她稍一用力,钟国栋伤口一阵剧痛,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姑娘急忙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地吹着,并小声地嘟囔着:“对不起,我手重了点,把你弄痛了。”

    “不要紧,你放心擦吧,我能忍住。”

    姑娘又开始擦起来,只是手更轻了。

    她擦净了钟国栋脸上的血迹后,回身到草棚里拿了一包药粉,她轻轻地撕开药包,把药粉敷在伤口上,又用棉花盖在伤口上,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只见她把手帕平铺在腿上然后在手帕的只角上打了四个结,再把手帕戴在钟国栋的头,不紧不松刚好合适。

    钟国栋很佩服姑娘的手艺,因为戴上帽子后几乎看不到伤口的痕迹。这一切都处理停当后她对钟国栋说:“你到草棚里去躺一会,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一洗,今天的天气好凉在外面一会就干了。”

    钟国栋进了草棚,草棚虽然小的可怜,但收实得还是非常干净,他坐在那只容一个人躺下的小床上,脱下了那身沾满污泥和血迹的衣服放在了地上,然后他拉开了被子躺进了被窝。

    不一会,姑娘提着一桶水回来了。她把钟国栋脱下的衣服放到盆中,笑吟吟地问,“你的口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个穷当兵的,能有什么,就一个钱夹,里面有几角钱的饭钱,你放心洗吧。”

    姑娘不放心,在几个口袋里摸了一遍,除了钟国栋说的那个钱包外,还有一张小纸条。

    姑娘把钱包放在钟国栋的枕头边,又把那小纸条放在钱包上。

    钟国栋非常奇怪,那里来的纸条,他随手拿起纸条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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