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十根粗壮的手指在黑sè键盘上灵活的敲打着,粗壮略显笨拙的手指在键盘上来回交叉,像是在弹奏一曲难度级别很高的曲子。沙沙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内孤寂的奏响,赋有节奏的声音更像是一曲急促又不失节奏的行军曲。
夜,已然漆黑一片,万籁无声,只有在这个二十多平米的小房间内,灯火依旧明亮。房间内弥漫着冲鼻的浓烟,混杂着汗水味,啤酒味,形成一股子难以明了的古怪味道。一个头发披肩的年轻人,叼着一根燃烧了许久的烟头,两只通红的眼睛凝视着泛白的电脑,敲打出一个个字。
“啪!”嘴角边长长的烟灰跌落在键盘上,这少年也不烦躁,左手将烟头顺手丢掉,然后在从烟盒之中又摸出一根叼在嘴边。
“嘿嘿!”这少年忽然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显得有些古怪,带着一丝yīn森。十指敲打键盘的速度愈加的快,似乎到了最为关键的冲刺阶段,少年涨红了脸,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很像那些打过鸡血的愤青在为自己理想而全力拼搏时所表现出来的勇猛和专注,消瘦脸庞充满着一种认真专注的表情。
除了十指在动,这少年像是一根木头,眼前的电脑像是一位诱惑人的妖jīng,将少年的全部jīng力都吸引走,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嘶!”少年停止打字,点燃口中的烟猛然长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原来疲惫的眼球里面再次散发出一阵jīng芒,十根手指再次敲打键盘,生怕这种状态顿然消散。
“沙沙!”“沙沙!”........
就这样的状态,少年持续了整整一天,连续三十个小时的全力奋战,让着少年的双眼红如鲜血,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少年始终微笑着,似乎被自己敲打的故事感染,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莫名的笑声。
嘴角的烟依然散发着股股青雾,顺着少年的脸庞奔腾而飞。其实整枝烟,少年能吸三四口就算不错了,其余的都任其燃烧,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呼!”少年重重的敲打出最后一个字符,呼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内心之中感到无比的幸福。
眼前的一个个字眼,组合成的是自己的理想,也是自己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在那个看不见的世界里,他刚刚大杀四方,就是那个看不见的世界中,栖息着自己的全部灵魂。
那里就是他的全部,那里是他能zì yóu翱翔的奇异世界,是为自己的灵魂搭建的完美巢穴。
少年双臂上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加速流淌,心跳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跳的更加卖力,一种舒心的感觉油然而生,手臂上的肌肉也开始跳动。吸收了庞大氧气的血液冲进了脑海,让原本疲惫的思维再次一震,如久逢甘露的麦田。
少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血液加速流动所带来的庞大氧气,让少年yù罢不能,宛如吸食了毒品,完全陶醉在了这一瞬间。
过量的氧气,会让人产生极度的兴奋!
若这种兴奋来的过于猛烈,会发生可怕的灾难!
少年陶醉在此刻,消瘦的脸庞依旧布满笑容,然后重重的倒在键盘之上。
................
大晋王朝,镇南王封地。
镇南王司马傲风,是大晋王朝地位及其显赫的一位将领,率领着大晋王朝四大军团之一的烈焰军团,可谓是支撑大晋王朝的擎天巨柱。
司马傲风的身份也十分特殊,是大晋的统治者司马氏族人,和当今的帝王司马晨风是亲兄弟。身为亲王,又是名声赫赫的将领,使得他在整个帝国举足轻重,一时风光无二。
司马傲风有二子,长子司马墨,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帝国都城洛阳的禁卫军校尉,为司马傲风挣来了不少面子。
而次子司马泰,由于年幼,滞留在镇南王封地,从小受到母亲的百般呵护,长大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文不成武不就,还尽给司马傲风添乱,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将司马傲风的颜面丢了个尽。
要不是妻子护着,司马傲风都有掐死司马泰的冲动!
“我英明一世,怎么会生出这么混账的儿子来!肯定不是我的种!”司马傲风曾今在大众场合,帝国高层的一次酒宴上,这样评价他的第二子。
司马傲风抒发了自己憋屈的心情之后,迎来只是帝国高层人物曲颜附和的马屁外,还有妻子无尽的抱怨,在付出腰部惨遭毒手的沉重代价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除非他玄功超凡,将司马泰塞到妻子肚子里重新回炉一次。
名声已然臭到猪狗不相行地步的司马泰,仗着老子的赫赫威名,母亲无条件的支持,在镇南王封地之内大施yín威。
镇南王封地在大晋王朝极西之地,终年气温偏低,空气干燥。严寒燥热的天气致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彪悍异常,虽不是穷山恶水,但刁民却是满大街。
镇南王府坐落在西凉城,此刻,rì头照的正艳,可是从空气之中还能感受到一股冰人肺腑的严寒。
此刻,西凉城的主干道‘魏马’大街,人头涌动。
司马泰披着一件火红sè的貂皮大衣,双手插腰,很是蛮横的站立在大街zhōng yāng,经过多年努力奋斗而获得的‘混世魔王’称号,果然杀伤力惊人,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个如见鬼魅般躲闪,男人捂住了腰间的钱袋子,妇人将衣服裹得更紧,年过古稀的老人一个个念起了佛经,光屁股的小孩停止了哭笑,魔王上大街,果然是大杀四方啊!
“哎!徐胡通,哪里跑!”司马泰眼尖,三两步窜进人群,将一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揪了出来。
“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昨天你是不是摸了我切身丫鬟元芳的小手?”司马泰恶狠狠的问道。
这位叫徐胡通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被眼前这位西凉城第一纨绔逮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对这种仗着老子狐假虎威的纨绔恶心到了极点。
“是啊!司马衙内,您想怎么办?”徐胡通双手一摊,也没有辩解司马泰随意找的蹩脚借口。
“这买卖亏了!我司马家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啊!走,现在跟我回府,让我家的元芳摸回来。”司马泰说着,便伸手拉住徐胡通的手,一副要走的架势。
“别胡搅蛮缠,给,这里有十两黄金,算是赔礼了。”徐胡通的身体像一座大山,司马泰尽管使足了全身的气力,但就是没有动弹其分毫。
“来横的?”司马泰看到街道两旁众人,如看小丑一般的嘲笑眼神,心中怒气纵生,用食指指着徐胡通威胁的质问。
“我哪敢啊!给。”徐胡通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掏出十两金子,塞到司马泰的貂皮大衣中,转身扬了扬手,如赶一只烦躁的苍蝇。
“啊!从来没有人敢无视我,也从来没有人敢嘲讽我。”
司马泰从小顽皮,一直饱受父亲的责罚和冷落,他就是在他父亲像看垃圾一样的目光之中成长,若不是他的母亲疼爱有佳,司马泰真不敢想象他的童年怎么能熬过来。
徐胡通刚刚的眼神,让司马泰忍想起了他父亲的眼神,厌恶,冷漠,憋屈在身体里面的愤怒再也不听使唤,像是一针兴奋剂,彻底的打开了牢笼,攥紧了发颤的拳头,狰狞的面目那还是哪个调戏少女的纨绔,果真如他的‘混世魔王’外号一般,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魔王。
“啪!”“啪!”......
拳头如雨滴一般砸在徐胡通的背上,虽然夹杂着愤怒和无尽的憋屈,但效果有限,徐胡通颇为烦躁的转过身,jǐng告道:
“我平rì里敬你三分,是看在你爹镇南王的面子上,别不知好歹!”
“你敢侮辱我!你敢侮辱我!”彻底爆发的司马泰,根本没有想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是不停的将拳头砸下去。
为了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尊严,为了那一个厌恶的眼神。
“胡搅蛮缠!镇南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丢人!”徐胡通似乎也被司马泰这种无赖的招式激起恼怒之意。
“缺管教的家伙,你娘是怎么教育你的!”徐胡通双手死死的攥住司马泰的双臂,厉声喝道。
司马泰虽然不招父亲喜欢,母亲是他唯一的支柱,母亲也是他唯一的禁忌。
“不许说我娘!”“呸!”
司马泰挣脱不了双臂,朝着徐胡通的脸面,吐了一大口口水。
“啊!”徐胡通不敢相信的擦掉脸面之上的口水,然后暴喝一声,双手如蛟龙出洞,猛虎下山,两只巨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司马泰的胸膛之上。
“噗!”
司马泰被重重的击飞,半空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宛如血雾,在烈阳的照耀之下,司马泰竟然看到了一条彩虹。
飞了足足二十多米的距离,司马泰才重重的落地,胸膛之上残留着两个巨大的拳印,深陷胸膛之内,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然移位。鲜血不要命一般的从空中吐出,眼眸慢慢的失去了焦距,一阵模糊。
“下辈子,一定要学武。”
生机渐渐消散的司马泰,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在他模糊的视线之中,一个漂亮的妇人,手中拿着一只自己最爱吃鸡腿,笑着朝自己招手。
“母亲,下辈子还做你的儿子。”
司马泰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但那童真般灿烂的笑容却没有消散,像是一幅血腥中的白莲花,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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