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帝国威朝纲的镇南王司马傲风的府邸,陷入了一片哀嚎。平时温文尔雅的镇南王妃暴跳异常,她最疼爱的小儿子,久治不愈。
“王妃,恕老臣医术不jīng,小王爷他.......”一个挎着药箱的老者,表情扭捏,看着眼前这位cāo碎心的母亲,不忍心说出残忍到冰冷的诀别语。尽管在老者心中,不学无术的司马泰翘辫子,是一件敲锣打鼓的喜庆事儿。
“方神医,你是宫里的御医,难道泰儿他......”坐在大厅主位上的美妇,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无力的倒在椅子上,两行热泪悄然滑落。
眼前这位美妇,翘眉宛如秋水之柔,深眸恰似chūn水之暖,茂密修长的黑发如丝绸般散落在后,似九天倾泻而下的璀璨银河,微风拂来,黑sè秀发宛如杨柳青丝般随风飘舞,一身粉sè莲花长裙裹着修长婀娜的身段,远远望去像是一朵怒放正艳的绝sè莲花。
虽然她已经是两个孩儿的母亲,但这妇人没有彰显一丝苍老之态,肌肤白若瑞雪,绰约如处子,更像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仙人儿,让人不敢直视,生怕自己污浊之气污染了这朵雪山之巅的莲花。
这就是大晋镇南王的妻子,司马泰至死都念念不忘的母亲,俞白凤。
俞白凤听到方御医扭捏的话语,那还听不出其言下之意,一想到自己的心头肉时rì不多,顿时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痛楚,秀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胸膛,苍白的脸庞上在也没有一丝血sè。
“我可怜的泰儿!”
俞白凤哭红了无数遍的双眼,再次涌出了无群的泪水,倒在椅子当中,像是一个无助的孤儿。
方御医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本想劝解王妃两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表达。黯然的背着药箱,摇着头,不断的说着‘造孽啊!”“造孽!”走出了王府。
“王妃!”方御医离去不久,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走进来,看到哭泣的俞白凤,小心翼翼的问道。
“啊!燕校尉,查的怎么样了。”俞白凤强止住泪水,秀手捏着一方丝帕关切的问。
“禀王妃,伤害小王爷的是徐家的徐胡通,昨rì整个西凉城的城民亲眼目睹。”这名燕校尉禀报的同时,也散发出了浓浓的杀气。
“徐家!”俞白凤消瘦的身躯一震,玉手紧紧一捏,将手中的丝帕攥出一个窟窿,平rì里温柔的王妃不见了,娇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像是一头激怒的母龙,房间内的气温急速下降,竟然让站在一旁的燕校尉打了个冷颤。
“我儿的命,你们徐家承担不起!”俞白凤将手中的丝帕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坚实的石头地面竟然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用手帕将石头砸出巨洞,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站在旁边的燕校尉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妃,冷汗直流,平rì里和和气气的王妃,竟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燕校尉忽然跪倒地上,哭着哀求道:“我燕怀义曾今身负家仇血恨,追仇敌至西凉城,承蒙小王爷不弃,帮助在下报的血海深仇,燕某人曾发下毒誓,一生一世追随小王爷。
小王爷zì yóu顽劣,但本xìng不坏,这次之事,定是那徐小贼有意加害小王爷,小人恳请王妃下令,让奴才带领护卫踏平徐家!为小王爷报仇!”。
燕怀义硕大的汉子,竟然流着泪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似乎只要王妃点头,他会立即追杀徐胡通。
俞白凤看着跪在地面上不停磕头的燕怀义,当看到地板上磕出一滩鲜血时,王妃有些感叹的道:“泰儿自幼顽劣,虽然保护他的护卫将近百人,但本王妃知道,这些保护小王爷的护卫都是在遵从我的命令,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想到,在泰儿最为危难的时刻,只有你一人真心为主。
既然这样,燕怀义听令,从现在起,你就是王府护卫总管,召集王府所有护卫,踏平徐家!”。
“是,小人遵命!”燕怀义大喜,也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鲜血,急急忙忙的朝外奔去。
“王妃!”“王妃!”.........
一个丫鬟迈着小脚,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不停的高声叫喊,声音之中夹杂的喜悦之情显露无疑,这声音从王府的后院一直婉转到了前院,似一阵欢乐的微风划过整个王府,给这个如今显得哀伤的地方增添了一份喜庆。
“胡闹!”听到这个大喊大叫的声音,原本就愤怒异常的王妃越加恼怒,心爱的小儿子命在旦夕之间,这厮却如此欢快,难道我儿就这么遭人唾弃!你们就盼着我儿早点死吗?
“轰!”
急急忙忙准备出去召集手下为小王爷报仇的燕怀义,和高喊着‘王妃’的小丫鬟撞在了一起,两人都没有丝毫提防,撞了个满怀,摔倒在地。
“王妃!”这丫鬟也没有顾及脚腕脱臼,看到屋子里面的王妃,咧着嘴巴高声喊道。
气恼异常的王妃,伸手为抓,孱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还不等丫鬟喊完,王妃已然到了跟前,死死的捏住了丫鬟的脖子,像是拎一只小鸡般,将其生生拎起。
王妃的动作,前前后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倒在地面上的燕怀义回过头,就看到王妃单手拎着丫鬟。
“小王爷命在旦夕,你这个切身丫鬟却在王府内大喊大叫,是何居心?本妃今rì便杀你,为我儿借命!”俞白凤单手一紧,便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明白状况的丫鬟,已然吓得脸sè发白,随着脖子上传来剧痛,呼吸都变得紧促,红唇转瞬间变成了紫sè,大大的乌黑眼球也不停的朝上翻,露出一大片惨白。
“小王.....爷....醒了。”这丫鬟感觉到了死亡降临,双手用力的掰着脖子上如若铁钳般越来越紧的紧箍,喉咙中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
俞白凤听到后大惊,急忙松开小手问道:“泰儿....醒了?”说着,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但还不放过一丝希望,那怕只是片刻的谎言。
丫鬟双手揉着疼痛的脖子好长时间,当气流顺畅,抬头看着耐心等待,一脸期望的王妃和燕怀义,轻轻点头道:“小王爷,醒了。”
“呜呜!”俞白凤在也控制不住,泪水横流,就连旁边的燕怀义,也不停的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轰!”“轰!”........
着急见儿子的俞白凤转身,根本没有走通道,直接朝里屋走去,接着便听到震天的轰鸣声,不解的燕怀义走进屋子,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王府上下,最为贤淑端庄的王妃,挥动着一双白玉般的臂膀,直接将房屋后堂砸出一个巨大的洞口,粉红sè的身子一闪,便朝里院奔去,接着便又听到一声轰鸣。
燕怀义也担心司马泰的伤势,不亲眼看到,他是绝不会相信,也踏着沉重的步伐从洞口穿过。
“呜呜!......”
两人走后,依旧无力坐在地面上的丫鬟,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是着急报告好消息,没有感到什么,如今仔细的回想一下,顿时惊的哽咽两声后,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
被布条包裹的成粽子状的司马泰,横放在一间草药弥漫的小屋子当中,司马泰睁着有些迷茫的眼球,呆呆的望着头顶之上的一个蝴蝶荷包。
“我叫.....司马泰?”司马泰嘴角忽然闪过一丝笑容。
融合了两个灵魂的司马泰,或许已经不是那个西凉城的纨绔,但又或许,他还是那个外号叫做‘混世魔王’的小混蛋。
“泰儿!”“泰儿!”........
伴随着房屋倒塌之声,一个失魂焦急的声音从房子外面传来,随着两扇木质大门被重力击飞之后,一道粉sè的身影闪过。
“母亲!”司马泰鼻子微动,闻到了一股熟悉到在不能熟悉的淡淡檀香,经历过生死离别,司马泰才发现,这一股自己平rì里最为熟悉,也是自己最容易遗忘的檀香,竟然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安心。
“好泰儿,好心肝!”俞白凤颤悠悠,细腻腻的双手摸着司马泰苍白的脸庞一遍又一遍,暖暖的泪水滴到司马泰的嘴唇边,舔一舔,真甜。
“小王爷!”燕怀义跪倒在旁边,死死的抓住司马泰苍白无力的左手,久久不放。
“老燕,放手,捏疼我了。”司马泰眉头一皱。
“燕怀义,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召集王府上下护卫,替小王爷灭掉徐家!”俞白凤擦掉眼泪,朝燕怀义硬声说道。
“哈哈!在下这就去,小王爷好生养伤,待燕某去取徐胡通的狗头!”燕怀义看到司马泰无恙,心情高涨,转头便要朝外走。
“慢着,本王爷自己的仇!本王自己报!”司马泰已然不是那个仗着老子威名狐假虎威的少年,轻轻一攥拳头,不容置疑的说道。
“呃!”俞白凤看着司马泰一脸认真的样子,诧异了好久,然后咯咯的一笑道:“泰儿终于长大了,为娘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二十年。”
“娘,以前泰儿不懂事,让您cāo心了。”司马泰慢慢伸出手,替俞白凤擦着眼泪。
“没事,为娘高兴,为娘高兴!”俞白凤边笑边哭,兴奋到不能言语,苦苦期盼二十年的儿子,终于懂事了,cāo了二十年的心,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轻送了许多。
“娘,孩儿饿了,想吃您做的鸡腿。”司马泰摸着空空的肚皮,不好意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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