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宁天提着昏迷不醒的大个,推搡着红衬衫上了他们的座驾,一辆老式陈旧的京杯面包车,赶往四平帮所在的巢穴。♠レ一个坐落在宁天所住小区附近一条生意冷清的街道上,挂有回收手机招牌的门脸房。
这是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就他们这帮三只手,除了偷还会干什么!不过宁天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应该就是他们销赃的地方。
店面不大,从副驾驶座望过去,也就十几个平方的样子,不过,后面可是别有洞天。据红衬衫讲,里面有一部楼梯,与楼上住房连通,是他们休息的窝点。底层还有一个被格出来的大包间,而那里,就是他口中说的小赌场,无论是牌九梭哈,麻将转盘,无不一应俱全。
宁天倒是对这刘四爷起了兴趣,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有这种本事,敢在燕京搞这一套。但越是这样,也越是激起了他的灭祸之心。像四平帮这种专搞歪门邪道的犯罪团伙,是紧紧吸附在社会经脉上的毒瘤,多留它一天,它便照常运作,继续去害人,也不知还有多少马大哈要遭殃。
不过,单靠自己,就算是教训他们一顿,仍不能彻底灭绝祸患。思来想去,还得借助jǐng方的力量,毕竟,他们才是对付罪犯的老手。可是在报jǐng之前,他先得溜进去搜集点证据才行,不然jǐng察来了,又是一句没证据抓不了,反而是自己给自己套个‘违反治安条例’,‘蓄意伤人’的罪名,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就打伤这两人,估计怎么也得在看守所里呆上两个星期吧。
心中打定主意,宁天再不迟疑,立掌成刀,随手劈在红衬衫的后颈上,登时让他眼前一黑,趴在了方向盘上。而后下车关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进了店铺。
门面里有两排成直角的玻璃柜台,里面放着一些各种款式,新旧不一的手机,只留出一米宽的过道用来通行,走道尽头便是一块脏兮兮的蓝sè棉布做的门帘,从后面依稀传来热火朝天的吆喝声。
柜台后面坐着两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男子,袒胸露背,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挂在墙壁的上电视机。见到有人进来,其中一个留着胡渣的男子先是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出去,已经关门了,不做生意了,要卖手机明天再来。”
宁天装作呆呆地问道:“我是来买手机的,很快的,能不能行个方便?”
另一个满脸痘印的青年也回过头来,却是没有说话,只用轻蔑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眼,便重新回过头去看电视。
胡渣男没听清,两眼一瞪,凶狠地叫道:“耳朵聋了,没听见老子的话不成?”
“我是大个介绍来的,他说这里的东西又便宜又好,买得多还能打折,特意嘱咐我要趁晚上没人的时候来!”宁天胡乱诌道。
胡渣男闻言一愣,这才明白对方是熟人介绍来的,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去你骂了隔壁的大个,竟给老子添乱,说吧,要几台?”
见他上钩,宁天立刻装作神秘地小声道:“其实我是做网店的,这次算是来进货,大个说你们这什么都有,数量也多,那就水果机跟三兴机给我每样来上五十台!大个还说能给我内部价的,我都把钱带来了!”他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直接往大了说。
“哎哟!”胡渣男被吓得一愣,忍不住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道:“你的钱在哪里!”也难怪他会这么问,宁天浑身上下连个包都没有,不像是带钱的样子。
宁天不急不缓,伸手在裤子口袋上拍了一拍,“都在卡里呢,这年头谁带着现金到处跑啊,那不是遭贼惦记嘛!哦,不是说你啊!”
被讽刺了一句,尽管对方及时改口,但胡渣男还是有些不悦,“没那多,你当这些机子都是烂白菜吗?随便上哪都能拣!只有一半,如果你要的话,先把另一半的钱也付清了。”他倒不怕宁天撒谎,如果没有钱,那就只能对不起了!敢耍到他们的头上,下场绝对是无比凄惨!
“嘶...”宁天倒吸一口凉气,为难道:“这...恐怕不好吧,我是大个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渣男给打断了,只听他恼怒道:“谁他么跟你是朋友,你哪条道上的?不过就是一倒腾二手机的倒爷,也敢跟我们称兄道弟,你算哪根葱啊!爱买不买,不买滚蛋!”
宁天一听要坏事,心中一阵窝火,妥协道:“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胡渣男又是嘀咕着骂了几句,才十分不爽地道:“等着,老子给你取货去!”说完,直接出了柜台,穿过脏兮兮的门帘布,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这时,就剩下痘印男一人,宁天对他说道:“大哥,咱们是不是把卷闸门拉下来一点,可别被人看见了。”
闻言,痘印男转过身了,发出一声冷笑,小声地说了句:“没胆的土鳖!”像宁天这种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他见得多了。不过,这样掩耳盗铃的做法,恰恰说明这人是诚心想做交易。
哪知,就在他伸手拉下卷闸门之时,身后的宁天徒然发动,飞起一脚,就是踹在他的小腿上。只听‘咔擦’一声,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伴随着一股殷虹的鲜血,瞬间破体而出,竟是被生生踩断了。
一股钻心的疼痛猛然袭上心头,痘印男痛得额头唰唰冒汗,大嘴一张,一声尖叫就要出口。然而,一只有力的手掌早就按住他的嘴巴,原本足以传出二里地的喊声只能变作‘呜呜’的哽咽声。几秒之后,胡乱挥动手臂的痘印男,被硬生生疼得昏倒过去。
宁天放下痘印男,慢慢向里走去,心头砰砰乱跳,说不紧张那是假话。尽管有恃无恐,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孤身闯入贼窝,尤其是帘布后面传来阵阵不止的吆喝声,都是在提醒他,这是谁的地盘。他生怕在没有找到证据前,一个不小心把他们都引过来,让自己的计划落空。
他深深吸了口气,微微掀起帘布朝里望去,却见里面果然如红衬衫所说,用厚实的木板隔出了一个包间,鼎沸的人声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好在帘布之后一个人也没有,宁天紧握的拳头暂时松开,随即,目光便落在了左手边的木制楼梯上。他拾级而上,脚步轻盈且快,没有发出半点响声,转过拐角,一眼便看到了正蹲在大木柜前,从里扒拉出各式各样手机的胡渣男。
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宁天悄然走进,站在他身后往里面看去。却见除了手机之外,还有些首饰电脑等贵重财物。见此一幕,宁天冷笑一声,放下心来。
胡渣男察觉异样,急忙扭头看来,见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人影,顿时吓了面sè一白。待到看清是刚才的买家时,才恶狠狠地呵斥道:“不是让你等着嘛,你他么上来干嘛!还想不想拿货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但他丝毫没有发觉,原本有些讨好的买家脸上,此刻挂得是毫无顾忌的冷笑。
见宁天抱着双臂没有说话,胡渣男一阵恼怒,伸出手臂就往他的胸膛推来,口中说道:“滚滚滚,老子不做你生意了,他么的...”他话未说完,便见到对方举起手掌,快如闪电般地劈在了自己的肩头,一股难以言表的剧痛瞬间而起。
收拾了此人,宁天饶有兴致的又找了一遍,果不其然地搜出一些别的东西来。从黄金白银的首饰,到流行时尚的电子产品,再到华丽闪闪的砖石名表,无一不有。还有好些个高档名贵,宁天都说不上牌子来的女士包包,而最让他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十几万红闪闪的老人头。
这让宁天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些个不修边幅,看似邋里邋遢的小偷们,竟然个个是有钱的金主,比他这个穷**丝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啊!不过想归想,宁天对此一点异心都未起,别说这是赃物,就算是丢在路边的,以他的个xìng,也绝对不会顺手牵羊。
他从胡渣男身上拿出手机,一连给赃物拍了好几张照片,附上地址,用彩信传给了姓唐的女jǐng。至于她的电话号码,自然是两人分别时唐jǐng官主动给的,说是如果再碰到这群流氓,可以打她的私人电话求助。若不是她的这一举动,宁天也懒得把功劳推在她的头上,直接拨110,爱谁谁去!
短信发完,宁天随手将手机扔在地上,侧耳听了一下依旧吵闹的喧哗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是该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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