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出于无奈,钱兴祥值得说道:“那我就去试试看吧,万一被袁老师赶出门,坏了大事买你们可不能怪罪于我啊。”
“批评你钱处的智慧和应变能力,坏不了事的。”秦主任说道。
事不宜迟,第二天晚上,钱兴祥就在张校长的陪同下,迈进了袁老师的家门。
袁老师虽然已经是七十六岁的高龄了,但却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而却反应灵敏,思路相当清晰。
当张校长介绍这就是撰写校庆对联的钱先生的时候,袁老师十分高兴的过来,跟钱兴祥我了握手,把他们俩让进了书房里面。
袁老师的书房里全是书柜,里面装的大都是国学书籍。
钱兴祥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位饱学之士,就不免有些心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
袁老师先是夸奖了几句校庆的对联,为传统文化后继有人而感到由衷的高兴欣慰。
钱兴祥还有自知之明,不敢随便应嘴,只在一旁随声附和。袁老师在平时是难得找到一个知音的,今天碰到了他以为有些国学功底的年轻人,性情就格外振奋,于是侃侃而谈,从春之夏而秋月夜,到唐诗晋词汉文章,一路畅叙下来。
此刻,书房里盈溢着一种难得的古风画韵。
慢慢地就说到了《红楼梦》,袁老师说他最先读《红楼梦》是当所谓的阶级斗争史,封建社会的没落史来读的。
后来才意识到是通过个体身世,来揭示永恒的人生观,枯荣观和宇宙观的人生悲剧,具体讲的是名利性三样事,落脚则是两个梦,也就是死亡,梦是与死接近的。
贾雨村在迷津渡口时,该醒时却还是在做梦,最后终于失落于红尘之中。
袁老师还说书中人物的命名,无不是匠心独具,贾府四姐妹,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就都暗喻了一种谶语。
原,应叹息。
叹息什么?叹息四姐妹和女性的命运。也就是女性的四条出路。
权,钱,边塞,佛。
但不幸的命运把四条路都给堵住了,无路可走,真是原应叹息。
袁老师说到此处,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张校长趁机就把钱兴祥给指了出来,说他也喜欢《红楼梦》,对红血丝恶业有些研究。
这一下,袁老师跟觉得几今天与钱兴祥相识,很是值得了,反复的问他有夏心得。
钱兴祥没法推脱,值得迎着头皮说了说自己从预算处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抽空看了以偶写《红楼梦》,平时也看一些与红学有关的书记杂志,豁得了一些感觉。
说宝玉之名是由宝钗,黛玉,妙玉,三人的名字构成的,但宝玉不是女性,所以就叫贾宝玉。
贾宝玉的命运与这三位女性密不可分,宝钗代表儒,可次了走不通,黛玉代表道,也没有走通,妙玉代表佛,但她心如枯井,走火入魔,依然没有走通,因此就叫妙玉。
那天宝玉见到妙玉与惜春下棋,就笑着问道:“妙公轻易不出禅关,今日缘夏下凡一走?”
妙玉看了宝玉一眼,低下头去,脸上渐渐地红晕了起来。
晚上回到庵内,听到房上两个猫儿一声替一声的嘶叫,忽然想起日间宝玉之语,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神不守舍,一时就如万马奔腾,觉得禅床晃荡了起来,身子已不在庵中。
最后妙玉被强人所抢,结局凄然,真乃欲洁又夏曾洁,云空来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污泥中。
倒是贾宝玉享尽荣华富贵,经历七情六欲,遭受种种磨难,终于大彻大悟,飘然而去,贾宝玉成了真宝玉。
钱兴祥的见识并不高明,无非得点皮毛,现买现卖。
但在袁老师听来,却觉得钱兴祥在政府及管理工作,天天与俗务打交道,还能在《红楼梦》里读出写体会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忽然,钱兴祥又想袁老师要了纸笔,写了自己刚写的一首词,递到袁老师的手里说道:“袁老师,这是我进入刚写的,请您老不吝赐教。”
袁老师就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词。
风入松 中秋节
长堤江阔正风清,初暮合涛声。
微黄柳叶交拥路,几丝暗,一点幽明。
深盼中秋佳酒,怎知依旧独觥。
消愁无绪避江亭,醉眼异花馨。
若粉秋菊娇弱面,应当年,红袖香凝。
相伴池塘笑戏,终成遗恨难醒。
袁老师嘻嘻的看了一遍,大声的说道:“好词,好词。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文学功底。”
这样说着,两人的感觉就越发贴近了,仿佛忘记了一旁还守着一个张校长。
就这样,在高谈阔论中,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钱兴祥当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并不是来说《红楼梦》的,于是,就趁着袁老师高兴之际,故意提出请他老人家来书写对联,好情人刻了,在校庆的时候,挂到校门口去。
钱兴祥已经,摸透了袁老师的脾气,像他这种经历沧桑的饱学之士,自然懂得书写这种对联两种人最妥当。
一种是书法名家,可谓学校增色不少。一种是政界显要,可给学校带来实惠。
果不其然,袁老师一钱兴祥预料之中的理由,拒绝了这个请求。
钱兴祥也就正好当留下面,趁机请袁老师推荐几个人来写。当然最好是他教过的有成就有威望的子弟。
袁老师想了想,就提出了几个名字来,钱兴祥就立即拿出纸笔做好了记录。其中就有李森华的名字。
钱兴祥不觉喜出望外,要袁老师介绍这些人的情况。
党国老师的人都是这样,说到自己教过的弟子,尤其是有出息有造化的,就自然如数家。
袁老师兴致很高的一一作了介绍,一脸得意的神色。
袁老师说完后,钱兴祥说道:“李森华已经是省里高官,如果请他来写这幅对联,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这下,袁老师算是明白了钱兴祥的真正意图,不过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亲自出面去找找李森华。
还说:“估计森华还是会认我这个多年以前的老朽的吧。”
“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恩师,他能不认吗?我听说李省长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官,他一定铭记着您当年的谆谆教诲的,不然,他就不会去的如此成就,登上这么显要的高位了。”钱兴祥说道。
“这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和造化。我们做老师的仅仅是有幸遇到了这样出色的学生而已,岂敢将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袁老师说道。
事情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大大的超过了钱兴祥的期望,他抱拳而揖说道:“袁老师,我代表一中广大师生感谢您老!”
袁老师连忙摇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学校的事,也是我袁谋人的事嘛。你们用得着老夫,也是我的福分。”
见到时间不早了。钱兴祥和张校长就站起身来,对袁老师说道:“今晚打扰了您老这么久了,真是抱歉。您老该休息了,我们也得走了。”
袁老师瞧了瞧钱兴祥衣服很是不舍的样子,为表示身子骨的硬朗,还坚持得住,他有意挺了挺山峰。
也许是动作的力度大了一点,加上年岁不饶人,把胸腔里的一股气给堵住了,一时间动惮不得。
钱兴祥和张校长像是吓得什么似得,连忙把袁老师的身体扶正了,一个捶背,一个抚胸,这才慢慢地把他胸腔里的气给理顺了。
这天中午十二点左右,钱兴祥一家人正在吃着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锣声和叫喊声:“快来救火啊!大队砖瓦厂着火啦!”
听到声音,钱兴祥父子俩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就朝着砖瓦厂的方向跑去。沿途有不少的社员正都在飞快地向着砖瓦厂的方向跑去。
砖瓦厂里,已经有不少的社员们正在用盆子等东西救火了。但由于这里堆放着的都是已经干燥的柴禾,又刮着呼呼的大风。
因此,火势不但没有变小,反而风助火威,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一到现场,钱兴祥也就立即投入到了扑救工作中去,但他并没有忘记指挥群众的这一个功能,他一边扑救着,一边指挥着群众尽量把那些柴禾往没有着火的地方搬动。
不一会的时间,大队里的一支吉庆龙也赶来了。在水龙和群众的奋力扑救下,火势终于渐渐地失去了它的威力。
大火是扑灭了,但存放在三间简易房屋里的柴禾和砖瓦的泥胚却是全部报销了。
看着这满地狼藉的一片,钱兴祥的心里犹如刀挖一般的疼痛。看着这满地的柴禾和已经不成样子的砖胚。钱兴祥紧紧地皱着眉毛掏出烟吸了起来。
社员们的脸上一个个也都是满满的悲痛。
“兴祥,你看,好好的这许多的东西就都这样报销了。”这时,李建新来到钱兴祥的身边,十分沉痛地说道。
“东西没了可以再做。只要人没事就好。”钱兴祥十分平静地说着就吸了一口烟然后,又看向李建新:“对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怕觉得这是一件及不平常的事情。”李建新显得心情异常激动。
“对,是得好好查一查,抓一抓这个典型,召开一个社员大会好好地批一批这个事件的制造者。”钱兴祥看着这场面,他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你抓紧让各生产队指派一部分社员协助砖窑厂的人员清理好场地,同时统计好外面已经可以用来烧制的泥胚。另外抓紧组织社员上山砍柴。保证按时开烧。”
“好。”李建新大声地说道。
说着话,两人就离开了这里,留下砖瓦厂里的几个人在那里清理场地。
次日上午,个生产队都派来了几个人前来协助砖瓦厂的人员清理现场。
在社员们的齐心协力下,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整个砖窑厂清理了出来。同时已经干燥的泥胚和柴禾也都陆续运到了砖瓦厂。
这时,万事俱备,就可以开始点火烧窑了。
开始点火的这一天,砖窑厂里的人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砖窑里面的泥胚情况,有转到外面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用来点火的火门口的情况。
感到万无一失了,他们这才开始了点火。当他们把一把已经点燃了的柴禾放进砖窑里面时,立即引燃了里面对方好的柴禾,里面传来“轰轰”声音,砖窑上面的烟囱里立即就升起了一股黑黑的浓烟。
转眼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高个子的砖窑厂厂长肖利民看着他什么的几个人说:“你们两个好好地在这里看着,千万在别出事情了。我和他去吃饭,吃好饭立即就来调你们。”
“民叔,你放心去吧。”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看着肖利民说道。
“那好,我们去了,当心看着啊。”肖利民又叮嘱了一句话这才带着另一个人走了出来。
看到肖利民他们已经出去了,那个小个子的人问道:“哎,你说这次事故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很有可能。因为在那天我们来开的时候,我也看到东西都放的很好的。”
“哎,是啊,那会是谁呢?”
“你想想,还会是谁呢?”
“不说了。来,咱们玩几圈牌吧,”那个小个子的男人说着就从身边拿出一副扑克牌来,放在了他们身边的桌上。
肖财旺的家里。肖财旺和刘二狗子正在喝着酒。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分妖艳的女人。她就是肖财旺的老婆刘红琴。
这时,刘红琴扭动着她的水蛇腰来到了肖财旺的身边,紧紧地挨着他坐了下来,一边伸手去桌上的盘子里抓了几粒花生米,把一粒花生米丢进性感迷人的嘴里咀嚼了起来。
“东家,这次的损失够他们心疼一阵子的了。”刘二狗子谄笑着把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得意地吃着,但他的那双色眼就不时地在刘红琴的身上扫描着。
刘红琴也故意地扭动着身子,微笑着向他频频地跑着媚眼。把个刘二狗子搞的心痒难熬,一时间有无可奈何。
“这次你干得不错。”说着,他把几张纸币放到刘二狗的面前:“这是你的报酬。拿去吧。”
见到桌子上那花花绿绿的钱,刘二狗的眼睛顿时一亮,可他还是谄媚地笑着说道:“东家,这……这……”
“别这这那那的了,拿去吧。”肖财旺看也不看刘二狗说道。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刘二狗一边感激涕零的说着,一边将桌子上面的纸币收起来放进衣兜里面。
“去吧。”肖财旺慢条斯理的说道。
“是是。”刘二狗说着转身就退了出去。
看着出去的刘二狗子那猥琐的身影,肖财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阴险的笑容。嘿嘿,钱兴祥啊钱兴祥,你们这些家伙就等着看好戏吧!
肖财旺在心里十分得意地说道,此刻,他正在做着美梦呢。
经过大伙儿一个月时间齐心协力的努力,一座崭新的堆放柴禾和干燥泥胚的房子又建成了,而且面积比先前的还要大出了许多。
同时,第二窑有开始点火了。
看着砖窑上面的粗大的烟囱上面升腾起来的浓浓的黑烟,社员们的心里充满了崭新的希望。
傍晚十分,钱兴祥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在吃着饭。忽然闯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兴祥,你给俺评评理。他自己不成器,还骂人。”那女的用力的扯拉着男的胳膊喘着气说道。
那女的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倒是十分周正,曲线分明,苗条多姿,要身材有身材,要姿容有姿容。可就是说话的声音粗声粗气的,一点儿没有女人的韵味。
“哦,怎么回事?慢慢说。”钱兴祥转过头来看着她微笑着说道。
原来,这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男的叫肖建杨,女的叫徐佳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可就是这个肖建杨养成了怪脾气,别人一天到晚劳动都来不及,他到好,就闲在家里吃闲饭。刚结婚的时候,基本上他到也是跟着大家天天出去参加生产劳动的,可是慢慢地就变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看到这样,徐佳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户人家中。哪有一个大老爷们整天窝在家里,而让一个女人家整天在外面劳动的道理。
于是就跟他说让他去参加劳动。可任凭你磨破了嘴唇皮,盘干了唾液,他就是不开口,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就是照样我行我素。
但他虽然这昂,到还有两样东西是好的,那就是不嫖不赌。虽说在当时“嫖赌”这两个字是两根高压电线,谁要是碰上它,足足让你粉身碎骨,遗臭万年。
说不动他了,徐佳瑶也没有办法,就自己天天去参加生产劳动,试图尽量弥补上他天天窝在家里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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