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守卫也没有发现的样子,于是松了口气,便又鬼鬼祟祟的出来了。
“我看完了,我们走吧。”苏小小笑着对等在门外的阿田说道。
阿田倒是有些诧异,大概是苏小小出来的太快了吧,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在前方为苏小小带路,领着苏小小出了大牢。
“我还有件事儿想要请你帮忙。”苏小小突然开口道。
“苏姑娘请讲。”阿田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我想请你带我去养心殿。”苏小小笑道。
这要求倒是出乎阿田的意料,本来阿田以为苏小小会想要跟莫白说上几句话,什么的,但是没想到苏小小竟然会要求去养心殿。
“苏姑娘……可是要去面见皇上?”阿田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你带我去便可。”苏小小说道,“你家皇子不是吩咐你了,要你‘满足我所有你能办到的要求’,是不是?”
阿田低下了头,显出几丝不好意思来,连忙道:“小人知道的,这便带姑娘过去。”
其实,本来苏小小的任务就是去到养心殿,本来苏小小还头疼怎么过去,恰巧遇见了阿田,轩辕羽还下达了那样绝对的命令,虽然这样做好似有些对不起轩辕羽,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些东西来。”路过轩辕羽寝宫的时候,苏小小转身对阿田说道,然后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苏小小背着一个大包袱出来了。
阿田更是目瞪口呆,连忙伸手就要接过,想要帮助苏小小背这一堆东西,但是却被苏小小给拦下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背着就好,你在前面带路!”苏小小护宝一样的护着身后的包袱,就是不让阿田碰。
阿田虽然心生困惑,却也不好多问,只得在前面带路了。
而另一边,在一家客栈里栖身的宁天清和冷云熙望望窗外,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宁天清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这时,冷云歌走了进来,看见宁天清还在喝酒,不禁皱眉道:“你怎么还在喝?一会儿喝晕了,还怎么救人?”
宁天清闻言,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酒壶,只见他一边喝着,一边喃喃道:“我这辈子,做最重要的事情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唯独一次没有喝酒,保持着大脑的清醒……”
这时,众人都不再说话,等着宁天清说下文。
然而,宁天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冷云歌此刻没什么心情去理会宁天清了,只见她叹口气,对一旁的冷云熙道:“哥哥,苏小小那丫头去寻万人了……”
闻言,冷云熙不禁皱眉:“你说什么?她……那她有去养心殿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冷云歌低下头去,显出几分愧疚来,“她认定万人出狱比她去养心殿有用,所以执意要去先放了万人。”
“这个笨蛋!”冷云熙怒道。
“你现在赶紧去养心殿,做苏小小的工作!”大概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冷云熙连忙命令道。
“那我这儿……”冷云歌微微有些不安道。
“自会有人接替你!”冷云熙冷声道。
闻言,冷云歌连忙出门,打算去养心殿。
然而,还未出门,就被宁天清给拦住了:“无需费心,小小会按时到养心殿按计划行事的。”
冷云熙和冷云歌两兄妹都是一愣,片刻后,冷云歌还是不放心,质问宁天清道:“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宁天清却只是淡淡一笑:“我就是能确定。”
冷云歌似乎还是有些不服,刚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哥哥阻止了,只见冷云熙对着冷云歌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冷道:“你去做你的事便好。”
见自家哥哥都这么说了,冷云歌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先行下去了。
“对了。”宁天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对冷云熙道:“你们应该知道了莫白就是当年的皇甫琰了吧?”
很显然,冷云熙并不知道这件事儿,显然被宁天清的话给吓了一大跳,甚至惊讶的站了起来,惊道:“你说什么?”
“啊,看来你不知道啊。”宁天清无所谓的挠挠脑袋,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来。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也算是知道了吧。”宁天清抿口酒,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是说,莫白就是当年……逃出来的大皇子,皇甫琰?”冷云熙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心底的震撼之情。
“恩。”宁天清十分淡定的回答,“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想要你做好准备。”
“准备?”大概是震惊过于大,冷云熙一向好使的脑子竟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宁天清微微一笑,样子看上去好贼:“做好现场除了轩辕皇帝的重兵把守,还可能会出现皇甫皇帝派来的刺客围攻的准备吧。”
冷云熙瞬间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宁天清一把揽过冷云熙,跟冷云熙勾肩搭背的道:“啊呀,小兄弟,想开点儿,本来咱就打不过,对不对?再加几个人还是一样的打不过嘛!放松放松!”
冷云熙没好气的白了宁天清一眼,一把把宁天清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落了,怒道:“老子还打算全身而退呢!”
见状,宁天清连忙安慰道:“有的退,有的退,一定让小兄弟你退了!”
冷云熙懒得搭理宁天清这个酒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坐到窗边儿去看情况了。
虽然知道了莫白的真实身份让这次作战计划更加难以成功,但是却更加坚定了冷云熙想要救莫白的决心了。
十几年前那场宫变,看似好像没有冷家什么事儿——那时候冷家毕竟还没有什么地位,冷云熙成为小侯爷也是近几年的事儿罢了。
但是,如果说莫白是那个人的儿子的话,这次,即便是拼出性命,也必须救他出来!
现在,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在冷云熙和宁天清所居住的客栈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一个黑衣男子正在往自己的手上缠黑色的布条。
而黑衣男子的旁边,坐着一个看上起大概有四十来岁,脸上长满胡塞,头发好像好几年没洗过一样,浑身散发着难闻味道的男子。
那男子手里拿着个鸡腿,一边啃一边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嘟囔道:“我说,小兄弟,你往手上缠什么布条?啊呀,好不容易从那死人牢里面逃出来了,还是多亏了小兄弟你的铁丝儿,和那好身手啊!来来来,吃点儿东西,我可叫了不少吃的呢!”
“吃完了,再去冲个热水澡,也算不枉此生了!”那叼着鸡腿儿的大叔边吃边说,边感慨,那样子,简直满足极了。
说着,他还给那黑衣男子递过去一盘肉,十分的豪爽大方的样子。
“不必了。”黑衣男子冷道。
那叼着鸡腿儿的大叔还像说些什么,转身一看黑衣男子,突然愣住了。
黑衣男子的右眼,有一道极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脸颊。
“你这眼睛,是怎么搞的,看得见不?”叼着鸡腿儿的大叔伸出拿着鸡腿儿的爪子,到黑衣男子的右眼边儿晃了晃,似乎对黑衣男子的右眼很感兴趣。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伸手毫不客气的将叼着鸡腿儿的大叔的手打落了,他继续专心的往手上缠着绷带,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身么来一样,转身去看那个一直在桌子旁边胡吃海塞的大叔,冷道:“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那叼着鸡腿儿的大叔闻言,往嘴里又塞了一块儿肉,道:“有又怎么样?你给了我铁丝儿,我也算把你捞出来了,咱俩属于两清了!”
“我为什么还要帮你?”那大叔不知从那儿变出一定金子,向上抛着玩儿,饶有兴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还在往自己的手上缠黑色的布条。
大叔自讨没趣儿,抱怨道:“你这年轻人,怎么一点儿乐趣也没?也罢也罢,算我这把老骨头败给你了,这样吧,要我给你这锭金子也不难,但是呢,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这右眼,是怎么搞的?”
黑衣男子一愣,没有说话。
“我看你身手也不错的样子,怎么就叫人给弄瞎了呢?还是其实没瞎?刚刚看你这小伙子反应可是很快啊……”大叔还记的黑衣男子打落自己手的那一刻,摸着下巴胡乱的猜着。
“小时候,被人拿刀划的。”沉默了好久,那黑衣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悲不喜,不怒不乐,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好像完全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小时候就瞎了?谁这么残忍,对小孩儿下手?”大叔皱眉道,心想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做不出来把一个小孩儿的眼睛弄瞎这件事儿。
“我忘了……”黑衣男子垂下眼帘,此刻,他已经缠好了那黑色的布条,伸出手来,抚摸自己伤痕累累的右眼,每一下,都有一种不真切的痛感从眼角开始,一直痛到心底。
“我只记得……有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把哥哥的头发变白了,把我的眼睛,划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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