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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男宜嫁 第73章 王妃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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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摇摇晃晃,坐在我旁边的宫女都倚在一边睡着了,我撩开红盖头,掀开车帘。周边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了,一年的秋季又到了。

    阳光碎碎散散的落在地上,树上的知了依旧叫了不停,哀戚着最后的生命。车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幽远而动听。

    我没有任何的困意,半月弹指而过,而我现在就是要嫁到百樱国去。

    我总觉得自己就像这条路一般,没来路,没去路。别人有过去有未来,心是实的;可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过去是悲惨的。未来是迷茫的,我的心是空的。

    面具下的这张脸还是这般的惹是生非,它竟是皇后娘娘要送我走的理由,可悲还是可笑呢?

    放下盖头,我摸了摸身后的双斧,心里踏实了些。

    十天左右,便到了百樱国的京城兰城,透过车帘看到好多老百姓站在路边伸长脖子在看热闹。

    渐渐人声少了,跟着我来的宫女道:“公主,到七王府了!”

    但没有听到鞭炮声,亦没有听到人声,死一般的寂静。

    “新娘下轿了!”

    喜婆喊道,可许久也没有人来,我更纳闷,丫的。那七王爷不会正好死了吧?

    轿帘被掀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奴婢可扶王妃进去?”

    呵,居然不是七王爷秦醉阳,而是一个丫鬟!

    “王爷呢?”我没有伸出手,问道。

    那女子道:“王爷在里面,王爷不便来迎公主,奴婢是王爷的侍婢月月,就由月月扶您进去。可好?”

    秦醉阳竟然让一个丫鬟来迎我!

    “那就有劳月月姑娘了。”我伸过手,由她扶下了车。

    走了一段距离,就听有人道:“呦,第七个了,第七个新娘子来了!”

    第七个?

    我皱眉,什么第七个新娘子!

    “王爷,王妃来了。”月月扶我迈进大殿道。

    低眉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走近我,两指捏着我袖子的一角,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本王的新王妃?本王等你很久了!人都已经到齐了,可以拜堂了!”

    人已经到齐了?什么意思?

    还未弄清,衣服被一扯,我就猛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喜婆喊道拜天地,就瞄到他低头,我也只好跟着低头。

    仪式之后。喜婆刚喊道:“送入洞房!”

    “慢着,本王和本王的爱妾们还没拜堂,她们还要向王妃敬茶,王妃还是少些时候回房吧。”秦醉阳又不缓不急的说。

    爱妾们!

    我扯下红盖头。就看到一排新娘子从一侧被人扶着鱼贯而入,一共六个!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他要同时娶我还有另外六个女人!

    转头看向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伤疤纵横,我吓得倒退两步:“你,你……”

    他的脸还真不是人能看的!

    “本王就是你的夫君七王爷,王妃不喜本王这张脸么?”秦醉阳冷眼看我,让我浑身有些发冷。

    “你不喜欢,她们喜欢。”他随手搂过一个女人,掀开她的盖头,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他捏着那女子的下巴:“你,可喜欢本王的这张脸?”

    “臣妾当然喜欢了,王爷这张脸天下无敌呢。”那女子依偎在他怀中发嗲的说道,仰头还吻了他一下。

    “本王已经和王妃拜过了堂,现在就与你们拜堂。”秦醉阳挽着那女子,站在中间,左边三个,右边三个,跪在那里,跪在了我面前。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秦醉阳见喜婆发愣,斥道。

    “一……一拜天地……”喜婆竟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急忙喊道。

    拜天地,夫妻对拜……

    我握紧手心,手渐渐转到了身后的斧子上,有一刹那我想拿出斧子杀生血溅四方,可还是生生忍住。

    他和他的六个爱妾拜完了堂,接着就有人端来六杯茶,秦醉阳搂着一个道:“爱妃们与本王的新王妃是同一天进门,今日就向她敬茶,也免了日后的繁琐。王妃,这样也省了你的功夫,如何?”

    “王爷已经让人把茶端来了?臣妾若说不,岂不是不识抬举?”我温柔地说道,铺在脸上的厚厚的粉也被我笑掉了一些,让那七王爷不自觉的皱眉。

    接过他的爱妾们的茶,我一口喝到底,喝过之后便道:“王爷,臣妾已经喝完了茶,臣妾先行回房了!”

    转身我便走,被人领进了屋子。

    用力关上门,倚在那里,满眼皆是红色,我成亲的第一日,夫君便纳了六个妾侍。

    坐在床上,一直到天黑,烛光燃起,我一动也没动,盯着那跳跃的烛光,从此,要七女共侍一夫吗?

    “王妃,王爷今日留在了六位夫人那里,过几日再来看王妃。”月月推门而进,福身道。

    我抬眸看向她,捻唇笑道:“多谢月月姑娘相告。若无事,月月姑娘可退下了。”

    月月见我并无异色,稍停便关门离开。

    七女共侍一夫?

    我笑道更加灿烂,一把掀下凤冠丢在床上,拿出纸笔写上两个大字--休书:七王爷不守夫道,和乐公主立下休书,从此之后,和乐公主与七王爷再无夫妻关系,婚嫁自由,老死不相见!

    我咬破手指按了手印,狠狠扣在桌子上。

    扯下墙上的喜字,将桌子上的水果全推到了地上,一脚踹翻了桌子,又从背后抻出斧子,啐了一口,朝床一抡,那床就被我砍断,顷刻坍塌。

    凤国百樱国皇后桀炎桀成七王爷和乐公主,都滚吧,再与我无关!

    推开门走出来,听到有人声过来,我迅速朝一个方向跑去。

    跑到墙根,试了几次,我终于翻上了墙,这半年的武功也没白练,虽然不会轻功,可爬墙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了。

    可我能爬上去却爬不下来,嫁衣不知道被什么挂着,我竟吊在了半空,许久才从墙上争脱下来。

    听到里面有喊声,我望了一眼高墙,再也没有任何迟疑拔腿就走。

    在河边洗干净了脸上的脂粉,月光在水中摇晃,我躺在地上:“现在七王府一定大乱了,小瓜,你又该去哪里呢?”

    “那你接着跟我走吧。”头顶上方忽然传来桀炎的声音。

    我惊慌坐起:“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你二哥,不在你身边在哪里?”桀炎蹲在我身旁安静自若的笑了。

    “我是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你不是被皇后关起来了吗!”

    “我是被母后关了起来,昨天才被放出来。我为了阻止你嫁给七王爷,骑死了三匹马才赶过来啊。不过,没想到,你自己倒逃出来了。你既然不想嫁给七王爷,为何还要来这里?”桀炎又用调笑的口吻说。

    我并不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叹了一声:“你母后说,你和你大哥都对我动了情,我必须离开凤国才可以。而且我也想嫁给一个人,不用再过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但那个七王爷今天一口气娶了六个女人,算上我就是七个。七女共侍一夫诶,我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可以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我就休了他,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世上也再也没有和乐公主!”

    “哈哈……”桀炎忽然笑了,笑够了才道,“那我们走吧,这里不能久留,七王爷一定会派人到处找你。”

    “我这张是假脸,他能找到谁?”我还说着,桀炎已经把我拉起:“趁天黑,离开兰城。”

    “我不会回凤国,你最好也离我远一些,我们就此分别吧!”我喊道。

    “我不会再带你回去,可是你为什么让我离你远一些?”桀炎没有放开我问道。

    我踟躇了一会儿,实话实话:“你母后说你已经对我动了情,我又是一个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所以,二皇子,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别忘了,我们已经两清了。”

    “哥哥对妹妹动情,你觉得会是什么感情?”

    “兄妹之情,你说我是你妹妹?你承认我是你妹妹了?”我惊诧道,见桀炎点点头,我松了一口气:“我就觉得,你不可能会对我动情。”

    “那可以跟我走了吧?小妹?”桀炎叫道。

    “那……要去哪里?”

    “我这次带你去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

    “二哥。”我又道,“谢谢你。”

    桀炎带着我来到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依旧是茂林遮蔽,空气清新,跟着他便看到一座竹屋,连门都是竹子编制的,我摸着那门,脑袋一闪而过,似乎曾在某个地方见过类似的地方。

    “以后,你就先住在这里,这里鲜有人来,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桀炎说道。

    “我……”我打量着这里,朝里面走去,上了台阶,推开竹门,里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尘和蜘蛛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我喃喃自语,“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对这里有印象,以前来过这里?”桀炎靠在门边问道,我闭上眼努力去想,无果,低头摸着那竹桌,还有茶具:“不知道,也许我去过类似的地方。”

    “见了他,你都没印象,还会记得别的?”桀炎又低声自语,伸了一个懒腰,“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等过一段时间再出去,风声就该平了。”

    我没听清他前半句,只听到后面的话,惊讶地问:“怎么平?”

    “如果一直找不到你,只能说你病逝了,和乐公主也就不存在了。”桀炎解释道,又弯嘴笑道,“不过民间会多了一个传说,七王爷的第二个王妃是被吓死的。”

    “他的第一个王妃不也是因为他丑才和太子联手造反?”我又成了传说的第二个因为他丑而死掉的王妃,会不会很不公平呢?

    桀炎又愣神的看着我,说不清那是什么神情,有些愧疚有些迷茫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他的第一个王妃其实很喜欢他,没有做出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冷不丁,桀炎说道。

    这回轮到我惊诧了:“桀炎,你认识她?”

    “不认识。”

    见他神色沉下来,我换了话题:“这里怎么看也是别人的家,人家回来了怎么办?”

    “我在这里曾住过几个月,没有人来过。而且,有人回来了,你就跑呗。”

    “你不跟我住这里?”我反问,“你是让我一个人住这里?”

    桀炎打了一个哈欠:“我一向居无定所,更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上很久。你先住在这里,我有时间回来就看你。”

    “喂,我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你妹妹,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是你……”刚要说,桀炎就截断我的话:“我不可能永远保护你。小瓜,别把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没有人能一直陪你走到最后,就算是最爱最爱你的人,也有他们自己的人生。”

    我哑口无言,因为他说得完全对,我总是想要依靠别人,生死也是由别人来决定。

    沉默片刻,我道:“你走可以,但你还要教我一些武功。”

    “不会让你被虎狼吃了。”桀炎神情缓和,我也笑了:“我若被虎狼吃了,你肯定后悔救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后悔救你了。”他还真认真的回答,我怒:“桀炎,你滚!”

    我拿着扫把把屋子清理了一遍,当推开一扇门的时候,竟看到一张硕大的木板床,用石头支起,那张床至少能躺三个正常人,而且还很长,但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条被子,被子也很宽很长。我按上去:“这么大的床,睡一个人的话,那个人肯定是个超级胖子。”

    我脑子中恍惚勾勒出一个很肥很肥的身影,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明天我去给你买些米,但今晚吃什么?”

    思维再次被打散,我扭头看他揉着肚子,站起来:“不是有河吗,烤鱼怎么样?”

    之后,我就住在了这里,除了那天偶尔席卷上来的熟悉感,再也没有冒出来过其他的感觉。我睡在了那张超级大的床上,不知为何睡在上面,梦里的惊悸和不安少了许多。但那红衣却还是像从前一样怎么也赶不走,而且还有加剧的趋势,偶尔闭上眼小憩,它就冒出来,我比以前追得更是撕心裂肺,心也疼得无边无际。

    天气越来越冷,桀炎做了一个竹叉给我,我就去河里扎鱼,烤鱼闷鱼炖鱼……我做饭的技术也跟着精进不少。有时会发现桀炎用某种观察的目光观察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你什么时候走?”我一边浇水一边问,他在这里已经陪我呆了一个月了,我觉得他要走了。

    桀炎良久没说话,一会儿才道:“后天吧,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感觉,感觉你这几天有些不对劲儿。你走吧,我自己会好好练功。”

    “如果……我不走了呢?”桀炎忽然转了话,我笑了笑:“走与不走都是你的事啊,你说过人生是自己的,所以任何决定也是自己的,别人无权干涉。”

    桀炎只说了一句:“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用叉子一叉,一条鱼又被我扎了上来,最近越扎越准了。

    现在,我的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看着日出日落,听着鸟鸣,似乎又回到了莫山。

    终在第二天不见了桀炎的身影,只留着几个字和两个新面具:一月后归,勿念。

    “真走了啊。”我攥着纸条,心里依然有些落寞,这里只剩下我自己了,以后要对自己说话,以后要自己吃饭,还真要适应一段时间呢。

    每天练练武功,我也无所事事,有时一掌打过去,一树的果子就落了下来,力气又大了。

    桀炎在悬崖边留下了一条粗滕,我有时也会出去,碰到一两次抢劫,拿着斧子做了几次大侠,结果被抢的人和抢劫的人都把银子给了我,消失无踪,这不是我的宗旨啊。

    从外面回来后,拿了干净的衣服,我朝温泉而去,这是桀炎告诉我的好地方,温泉冒着热气,而且水温很好。靠在温泉里,脑袋热得发胀,这里还真是好地方,就是进来好难。迷迷瞪瞪睡着,那一袭似火焰般的红色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呼吸有些难受,就像溺水一般,我伸着手喊着:“救命,救命!”

    那红色的衣衫忽然从天而降,露出一双精致的鞋子,瀑布般的发丝,还有模糊不清却让我感觉舒适的脸,我伸手攥住那红色,可却有好几只女人的手同时攥住了那衣服跟我抢着,衣衫顷刻变成碎片,他也变成碎片。

    我跪在那里,泪如雨下:“你怎么能认不出来我?”

    一阵惊悸猛然醒来,鼻子嘴里呛进了很多的水,我从水里钻了出来,水顺着我的脸往下滑,我喘着气,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终于知道那是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而且打扮相当奇怪,还出现了好几个女人的手跟我抢。我又一头扎进水里,快憋死了,也再也没有见到那红色衣服。

    穿着红色衣服和奇怪鞋的男人,那鞋我也没看清,那脸我也没看清,可撕心裂肺的感觉却那么的清晰,他该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吧?我爸?我哥?又或者是我的相公?

    相公……没有任何的感觉,抬头望着天空,难道还是我爱的人?

    “他到底是谁?”喃喃自语,一头靠在岩壁上,脑子依旧一片空白。

    换了衣服,抱着换下来的衣服我往回走,偏头看向一侧,密林深处总觉得有东西似乎在那里。我顺着感觉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竹院映入眼帘,满院种着树,树叶金黄,落满了一地。

    我惊讶地环视这里,未曾想这里还有一个竹屋。推门而入,在树之间来回的转悠,就转到了竹屋前。

    微愣,透过窗户看到屋子里并没有人。走进去,阳光折射进来,辐射出一片的温暖。

    同样,这屋子也挤满了灰尘。屋内只有一些简单的装饰,一张竹桌上放着一个梳子和一面铜镜,这里该是一个女子的住处。

    转了许久,并无所获,我无趣的离开。

    这里竟有两个废弃的竹屋,而这里鲜有人来,景色又是如此的雅致,原来的主人为何离开呢?

    灯烛摇曳,撕下面具,我掐着颌骨,就像钢条一样硬。即使这里只有我和桀炎两个人时,我也一直带着面具,我要让自己逐渐忘记那张只给我带来灾难的脸,平平凡凡地生活。

    如果没有这张脸,我就是一个什么都平凡的女孩子,或许现在已经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了,安安静静的生活。

    又想起白天发现的竹屋,所幸无聊,便将斧子插在身后,端着灯朝那竹屋而去。

    将灯放在桌子上,重新又打量了这屋子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憋见那竹床,拿着灯在竹床下一晃,隐约看到里面放着什么,用力掏了出来,是一卷画。

    轻轻一吹,尘土飞扬,打开画卷,画卷上画着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看着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画卷上的人似活的一般,美得惊心动魄,画卷最上方有一首小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落款人:徐白

    又打量着画中的人,越发的觉得眼熟,侧眼看了一眼白天被我擦干净放在桌子上的铜镜,我盯着镜子里那张有些扭曲的脸,猛然又低头看着这幅画。

    我……和她长得很像……

    我望着画低声说到:“婉容。”

    她一定是婉容,婉姑姑郑叔说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百樱国皇帝的妃子吗?她的画为什么又在这里?

    百樱国的皇室一族都姓秦,这题诗的徐白又是谁?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靠在桌子边,我念着,忽然桌子动了一下,我也往后一错,一脚踩空了,竹子坐的地板因为太年久,被我踩出一个窟窿来。

    “啊!”我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用力抻了半天才抻出腿来,揉着痛脚,却看到被我踩空的地方有一个盒子,顿时忘了疼痛,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拿出盒子,盒子已经锈迹斑斑,将尘土吹走,转动着这个盒子,是一个密封的小铁盒,用力摇一摇,里面有东西在响动。

    莫非是宝贝?

    可是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条细缝,但在下面看到一个圆圈,圆圈上环绕着龙。

    这好像是一枚戒指的形状,我从怀里拿出桀炎给我的那枚龙型戒指,印了上去。

    顷刻,青光乍现,从那印记中射出几道光芒,旋转片刻,铁盒竟从中间裂开了一条锋,一片幽蓝的光从铁盒中霎那冲出,异常夺目,照得我挡住了眼睛。好久才适应那亮光,拿了出来,是一颗晶莹璀璨的珠子,通体透亮,十分炫目。

    这里居然藏着这样的宝贝,真是难以置信。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住这里的人没有带走呢?

    “喋血珠!”忽听外面有人低喝一声,就有一个黑影冲了进来,我迅速将珠子放回铁盒中,抠出龙型戒指,也觉得那黑影就朝我扑来,身子一侧,那人就朝桌子撞了去,将桌子都撞烂了,我抓着地板往后退了几步,就见他一头栽在地上,带着半个铁质面具,面具上有蛇形。他衣衫破烂,伤痕累累,口吐鲜血。

    我吓得半晌不敢动,若不是随着桀炎练了数月的功夫,刚才躲过他那一撞,现在去见上帝的就是我。我还紧紧握着铁盒与龙型戒指,也不知这个人是死是活,怔仲之际,那人忽然眼珠一番,血红红的瞪向我,飞身过来:“喋血珠!”

    我顺手抄起斧子,用斧柄朝着他飞来的脑袋砸去,一斧子拍在他的头上,那只手也抓向我的脖子,渐渐呼吸困难,我惊慌地又摸向另一只斧子,朝他脑袋又咋了下去,啪啦!

    那人跌在了地上,手也砰的落在了地上,我迅速抓起铁盒子,将龙型戒指塞到怀里,急忙爬了起来,那只手居然拽住我的腿:“喋……血……珠,给我!”

    惊恐之中,我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那个人痛得松了手,我抓起往后退着,推开门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在密林中一阵狂跑,却听空中砰的一声,转身看到烟花散漫在空中,异常的亮眼。

    “信号弹!”我皱眉,手里还紧紧握着铁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那人一定想夺走它,他还发出了信号!这里也不能呆下去了,若真有人寻到这里,知道我手里有喋血珠,我定也是活不成的。

    只能跑了!我一口气跑回竹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包袱,抓起桀炎留给我的面具,我就跑了出去。

    一直凭着感觉往前走,摸黑到了悬崖边,摸索着将戒指又扣在铁盒上,即刻一片幽蓝色,比灯烛还要闪亮,接着那光亮寻找到了滕丝,顺着滕丝爬了上去,天微微亮的时候,我才一手攀上攀上岩顶,终于爬了上去,我躺在那里气喘吁吁。

    擦着额头的汗,看着那灼人的太阳,何去何从又是难题了。那个世外桃源回不去了,莫山也回不去了,怎么走到哪里不是碰到仇人就是要被杀,拿出喋血珠,已经没有了光芒,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这到底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它遭杀身之祸,可是龙型戒指竟然能打开铁盒,这两者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龙型戒指到底是什么?

    爬起来,将珠子又放回铁盒,抠下戒指,掂量着这两样东西,又从包袱里翻出一颗四处都是窟窿眼的珠子,这是我身上最重要的三个东西了,桀炎说这龙型戒指价值连城,我并不知道,可是这颗珠子,我知道一定价格不菲。

    抻出面具,我熟练的遮在脸上,贴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除非是桀炎站在我面前才可能认出我。

    “呵呵,呵呵……”我神经质的笑着,又回望悬崖,桀炎回来时找不到我怎么办?我看到了那滕丝,若是把滕丝割断了,是不是他就认为我离开了呢?我抽出斧子一斧子砍断了,又在旁的岩石边刻了一个南瓜,他看到必然知道。

    我摸着那形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刻这个图形,西瓜黄瓜都可以刻,也许它好记?我笑了笑,将斧子别在身后朝树林外走去。

    走了一夜,我也困乏了许多,便靠在一颗树边休息。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树林。

    “我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把钱拿出来!”林子中忽然传来一声暴吼,我躲在树边几看到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一辆马车。

    车夫是个老头勒住马缰哆嗦的冲车里面喊道:“夫人,不好了,我们遇到强盗了!”

    “老头,去哪里?把钱留下来,就留你们一命!”一个黑衣人拿着斧子抵在老头的脖子下,“不给钱,一斧子砍了你!”

    “几位大爷,我们是去远方投亲的,实在没什么银子啊,求极为大爷放我们一条生路。”老头乞求道。

    “放你们一条生路,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把银子交出来!”那人挑开车帘,“这里还有一个美人,做我的压寨夫人正合适。”

    有几个蒙面的人过去扯车里的人,一阵呼天喊地的叫声穿透林子。

    “放开他们!”我拿着斧子冲了出去,煞有气势的喊道。

    那些人住了手都看向我,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两道疤,有个人指着我的斧子道:“大当家,那,那不是你的那对祖传斧子吗?”

    与他们的缘分还真是匪浅。

    “哦,又是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快滚!”我喊道,可心中也没底,桀炎并不在身边,上次这些人是因为桀炎才屁滚尿流的离开。

    “是,是你!桀炎,桀炎!”刘大虎自己先慌了神儿,斧子落在地上,环视四周。

    “桀炎就在旁边看着你们,不想死就快滚!”我吼道,那些人几乎立刻就做乌鸦散,刘大虎也提着斧子跑,跑到半路忽然停下:“都给我站住!”

    那些人都站住了,我的心也往上提了提,继续威胁:“你们还不滚,就这么想死吗?”

    “臭丫头,你说桀炎在这里,那就让他出来!”刘大虎眼瞄了四周一圈,脸上的肉跳动着说道。

    “桀炎就在你身后不远的那颗树上,你再不走,他会立刻要了你的命!”我煞有介事的说道。

    刘大虎似乎又被我唬住,不敢转头。

    “大哥,我们还是走吧,这丫头有桀炎保护,我们惹不起!”他的跟班道。

    “桀炎,桀炎,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这丫头!”刘大虎忽然恶狠狠的说道,眼看谎言马上被拆穿,我抡起斧头就朝他砸去,斧头在半空飞了一阵儿,顺着刘大虎劈了下去,可却笔挺的落在了地上。

    刘大虎面色惨白的看着地上的斧头,我揉着耳朵:“抱歉,没扔准。”

    “呀!”刘大虎血即刻冲上了脑袋,操起他手中的斧子就朝我而来,握着另一把斧子拼力挡,挡住了他削来的斧子。

    “臭丫头,今日,我就送你归西!”他抡起另一把斧子朝我身子划过来。

    可还没挨近,一只箭就穿透了他的手臂,那斧子砰然落地,他也后退两步,接着又有好几只箭射过来,有几个蒙面的被射中,顷刻倒地。

    “撤!”刘大虎大喊一声,他的小喽喽们其实已经跑得都无影无踪了,嗖……一只长箭穿过了刘大虎,他应声倒地。

    我的心脏猛一哆嗦,就见远处来了一个骑马之人,他跳下马,看了一眼还有些发傻的我,径直朝刘大虎走去,弯身翻开刘大虎的尸身。

    接着,远处又行来一批人,我看到一片的火红,比早出的云霞还要刺眼的火红。

    依如梦里无数次看到的火红,它在半空中慢慢的靠近,如梦如幻,让我亦觉得在梦中。

    那红色衣衫渐渐靠近,我仰头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马停在不远处,那红衣之人翻身下马,后面的人也跟着下马,之前的男子走过来道:“主子,那个人就是朝廷通缉要犯刘大虎,已经被属下射死了。”

    “哦?”红衣男子挑挑眉,朝我这边走来,当他越过我的时候,我不自觉伸出了手,拽住了那红衣,他也一怔。

    “是你……”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一团红色,此时真实的被攥在手中,真实得不敢相信。

    我抬头与他相视,有呓语般地说:“真的是你吗?”

    伸手在他脸上一摁,顺滑而坚韧,婉若梦中见到的那张模糊的脸,虽然看不清,我知道那是一张好看的脸。

    而眼前的这张脸也俊俏得很,我的手微颤,火红的衣衫,很好的面容,真的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手被攥住,红衣男子脸色一凛:“你是谁?”

    手缩了回来:“你,你不知道我是谁?”

    红衣男子皱眉:“你是和刘大虎……”

    “回主子,方才刘大虎要杀她,她不是和刘大虎一伙的。”那男子又道。

    红衣男子放开我,朝前走去,我又拽住他:“你叫什么?”

    “姑娘,请你自重!”红衣男子捏着我的手道,我被甩开,再想凑近,就有人拦住我:“姑娘,还请就此留步。”

    见那人神色清冷就知是个武功高手,我止住了步伐,只看着那红衣男子朝刘大虎而去,蹲下身看着什么,然后就有人将刘大虎的尸身驼了马,他们也上了马。

    “走。”红衣男子一鞭子抽在马上,马扬长而去。

    “喂!你叫什么!”我追着跑了好一段路,都没追上,我插着腰站在路中间。

    真的见到他了,我摸着自己的脸,才恍然大悟,我现在戴着面具呢。

    可是,他会是他吗?

    回到树下拿了包袱,那老汉扶着一个女子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我扶起他们:“我送你们出这片树林。”

    转身又看向红衣男子消失的地方,我忽然有了方向。

    送那老汉出了树林,那夫人给了我荷包,说日后若有事可去青鸾国寻他们。

    我连那红衣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又去哪里找他?可是那么一大队人马中途如何也会留下线索,我便一路向东,那些人也倒好打听,是往百樱国风州城而去。

    进了一座城,就看到城墙上挂着许多的通缉告示,最下面一张,我看到了画上画着一个长得像鬼的家伙,手里伶着两把斧子,细细一看,我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瓜爷。

    “悬赏三两通缉女强盗,此人善用双斧,在此地已打劫数人。”

    我那是惩恶扬善,怎么就成了强盗了!而且,还把我画得这么丑!

    我撕下那幅画:“谁画的,竟敢把我画得这么丑!”

    见我将画扯下来,就有士兵走过来:“你干吗!”

    “是你画得我?”我伶着画像,抽出一把斧子道,那人看了看画像又看看我:“这人是你?”

    “对,是我,我就是瓜爷,你们要画也画好看一些!这是什么,这是鬼啊!还有,我是女侠,不是强盗,你们搞清楚事实!”

    “来人啊,瓜爷现身,谁来抓啊,三两银子呦!”那侍卫后退一步喊道,就有一个老得发颤的捕快拿着刀出来,来回的晃悠:“她在哪儿,我来抓她,咳咳……”

    “在这儿,这个女的自称是瓜爷,你抓了她就可以领三两银子了。”那捕快打了一个哈欠。

    那个老捕快颤微地走到我面前,眼神还不对,一直在看我旁边:“你就是瓜爷,看刀!”

    他一刀劈在我身侧,我动也没动:“老爷子,我在这里。”状沟协巴。

    “哦,这次我看准了劈,你站稳些。”老头又举起刀,挥下来的那刻,一把刀挡在我面前,那刀一挥,老头后退两步,在我面前跳出一个绿衣女子:“快走!”。

    话还没说,她已经拽着我,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其实根本没有人挡着,路人都被她吓唬没了,被她拉着爬了一阵,她才松开,凛然地说道:“你不用谢我,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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