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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男宜嫁 第75章 你是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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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面具被他捏在手里,活像捏着几辈子的仇人,凤目微蹙,说不出的威慑力弥漫周围。

    “这不用你管,我不是你要找的什么烂南瓜。把面具还我!”我说着扑过去就抢,银猫抓着面具的手一收拢,轻巧躲过了我。

    我不死心地再扑了过去,他这次却没有躲闪,我两只手失控的按向他的肩膀,砰!银猫便被我按在了床上。

    薄如轻纱的帐幔微微摇动,手掌下细腻的肌肤就像火焰一般逐渐火热起来,银猫那清亮的眸子,让人止住呼吸的容颜,让我也不自觉得屏住了气息,如中了魔咒一般望着他。

    这世间能有这般清丽脱俗的男子也算是罕见了吧,我竟抬手想要去摸他的脸。手停在离他脸不远的地方。才猛然清醒过来,我要做什么,我也被美色所惑了吗?

    “我真的不是什么南瓜。你若喜欢那面具,送你好了。”我抬手要下床离开。坚决不能再让自己在这里呆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要做坏事。

    他伸手勾住我的脖颈,往下一摁,我的唇便欺在他的唇上,再碰到柔软之处,带给我的依旧是窒息般的感觉,低低的话语从他唇边流出:“我只喜欢你,南悠雪。”

    欸,怎么又冒出一个南悠雪,不是南瓜吗?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银猫,你别这样。你真的……”

    他的手收紧,登时抱着我飞身一转,我再次被他压在身下:“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我是谁。唯独你不能。”

    怔然,唇中就如潮水一般卷进了激流,他似发了疯一般啃着我的嘴巴,舌尖被他的舌追逐翻腾的很疼,脑子也开始缺氧,只得探出舌在他的唇中寻找着氧气,偏让这厮更加的发狂,两只手被他的手握着,十指相扣,抽不出亦离不开。

    终是停下。我大口呼吸着空气,银猫的手抚过我的唇,心也被提了起来:“你说,我是谁?”

    “银,银猫。”我不再固执,若再说不认识他,恐怕真的难逃他的禁锢。

    他眼中多了一种色彩,手指停在我的唇上,另一只手爬上我的脸,揉捏着:“还有呢。”

    还有?!

    “我认识你,我很早就认识你。”我扯谎道,鬼才很早认识他。

    从他脸上折射的光彩越来越多,他又吻住我的唇:“那你是谁?”

    “南瓜,我是南瓜,我知道我是南瓜了。”我服服帖帖的说道。

    “那我是谁?”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手又滑过我的眼。

    丫的,他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你是……你是银猫啊。”我结巴道,他的手停下,就跟雕塑一般凝神盯着我,让我以为我和他会不会变成化石的时候,他老人家秀眉一挑:“你又是我什么人?”

    看来他还真喜欢玩文字游戏,我转着眼珠子:“那个,我不太记得了,我是你什么人?”

    他搂起我,浅叹一声:“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可听清楚了?”

    “我是你娘子?”我问道,又试了试挣脱,还是挣脱不开,继续虚以逶迤。木名丸血。

    “嗯,你是我的娘子,今生今世唯一的娘子。”他拥紧了我,“我知道你没死,你会等着我去找你,可老天爷还是厚爱于我,又将你送到了我身边。就算我此生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

    心有一刹那的感动,可是,我不是南瓜。

    “公子……”徐管家在外说道,“公子,我有事求见。”

    “有人找你!”我立刻如释重负,巴望着他快点儿离开,我也要收拾包袱走人。

    “有人找我,你便想要趁机离开,是么?”他似乎马上就知道了我想法,也许我表现得太突出了?

    他轻轻一点,我就动弹不得,他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我的面具,在我的错愕之中,他捏起那面具贴在我的脸上,动作比我自己贴得还要娴熟,他的手蹭过我的假面具,将我放在床上又盖上被子:“等我回来。”

    他拉开门离开,徐管家正探头往里看,门又被关上,我欲哭无泪。浑身上下只有眼能活动。我试着冲破穴道,可我半点儿内力都没有。看那天色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想起玉坠说得和我不见不散,不晓得她等我多久。

    躺在床上,我渐渐开始发困,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大亮,我用手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却瞬间怔住,望着自己能动的手,蹭的坐起,活动活动手臂,又活动活动脚,我竟解穴了!我又在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斧子,插在腰间拉开门便出来了。

    “呦,快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真纳闷,公子怎么会看上一个那么丑的砍柴女!倾城姐,我们可真为你不值啊。”走廊里,甲女酸不溜秋地说道。

    “我也纳闷啊,公子怎么会喜欢一个丑八怪,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真不知道公子看上了她什么,你们看她的脸,让人好想吐啊。”乙女攥着手帕继续说道。

    关上门,我转身朝自己住的房间而去。

    “站住!”倾城一声尖喝,就冲到我面前,“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从公子的房间走出来!”

    她扬手就打,我拿出斧劈向她的脖子:“看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斧子快。”

    倾城吓得后退几步,我收回斧子:“做女人做到你这么变态,有男人会喜欢你那才叫怪,让开!”

    倾城在后面狂叫:“你别得意,公子一定不会喜欢你!”

    回到房间,我背上包袱跨出门就走,一边想着去找玉坠一起去风家山庄参加武林大会。

    刚打开了门,包袱就被人拽住:“想去哪里?”

    银猫冷冷的问道,我转过头就看见他略低沉的脸,我干笑了一声:“公子,我们不要玩了好不好?我绝对不是南瓜,也不是你的娘子。”

    他一拽包袱,手便勾住了我的腰,低头看着那修长的手,如滚雷一般闪过脑海,如梦里的那双手一般,给我的也是温暖与安全。

    可是,如果我是南瓜,我为什么会中毒?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相公,又怎能让我中那么多的剧毒?

    耳朵上一阵微痛,丫的,他竟低头咬住了我的耳垂:“再说一句你不是。”

    如蚂蚁爬过身体,酥酥痒痒,脸也砰的一声红了。他虽是低声浅语,手也并未用力,却也足以让我心生畏惧,他侧头看着我,目光流转,另一手似是沿着我面具贴合的缝隙滑过,停在某一处:“你是,还是不是?”

    “是,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我立刻答道,捉住他的手,生怕他真的当着众人撕下我的面具,“公子的眼力这么好,不会认错人,可能是我自己记不住了吧。”

    银猫因我的话神色一沉。

    “公子,大夫已经来了。”宁管家领着一个背着药匣子的大夫说道。

    他生病了吗?

    银猫牵着我进了屋,那大夫也进来道:“银老板,可是给这位姑娘看病?”

    “给我看病?”我惊讶道,“可是我没病啊。”

    刚说完,便被银猫按在了椅子上,握住我右手的手腕放在桌子上,盯着我道:“有劳先生为我内子把脉。”

    “内子”二字被他咬得十分清晰,那大夫和宁管家都盯着我看,大夫道:“原来是银夫人,银夫人不必惊慌,我只是替夫人切脉。”

    银夫人,我的身份又升一级,从南瓜到他娘子现在又被人称为银夫人,以后会不会又被人称作孩儿他娘?

    那大夫为我切脉,银猫就立于一侧,专注的样子让我头皮发麻,被他捉住了,那下次一定不好溜走了,我又该怎么办?

    许久,那大夫终于立起,对银猫道:“夫人气息调和,身子并无大碍,银老板可放心。”

    银猫略带疑问的看向我,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宁管家带着那大夫离开,屋子里也只剩下我和他,我又被他看得浑身发怵,起身拿着包袱道:“公子,我还要去劈柴,先……先出去了。”

    忽然,他从后面紧紧搂住我,搂得我胸口发紧:“你说你叫小瓜?”

    呀,他终于知道我不是南瓜了?可莫名他的声音让我的心有些疼,我点头:“公子,你终于知道我不是南瓜了?还有,你能不能松开一点点……”

    “你是哪里人氏,又姓什么?”他抱得更紧,生怕我飞了似的,热气吹在脸庞,我都快成靠红薯了,心跳也跟着加速,我断然不想再与凤国扯上任何关系,猛然想起那日所救的老汉与夫人,好像姓司,便道:“我其实,其实叫司小瓜,我是那个……青鸾国人氏。”

    “青鸾国哪里人?”他又进一步追问。

    这个自然我也知晓,顺溜得答道:“青鸾国青鸾城,就是青鸾国的都城,公子应该听过。”

    “青鸾城内有一座水钟,里面养着一条龙,你可曾见过?”他有些锋利的视线射在了我的身上。

    青鸾国内竟有真龙,这道未曾听说过,只得扯谎:“龙是神的象征,只有皇亲贵族才可能看到,像我这等平常百姓怎能看到,公子莫说笑了。”

    “为什么要叫小瓜?”他目光炯炯,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谎言,我的话语亦有些结巴:“那,那是爹妈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叫小瓜。”

    “你不知,我知。”他甚为肯定的回答,扬手掠过我的发稍,继续循循善诱的问道,“你说你不大记得一些事情,为何不记得?”

    他还是将我当成了南瓜,但这次我并没有撒谎:“我……失忆了,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又拥着我沉默许久,久到我的肚子终于忍不住抗议,咕噜一声,终是打破了这沉默。

    “你饿了?”银猫葱白的手竟覆上我的肚子,笑容荡漾开来,比雨晴后出现的阳光更加的摄人心魄,“现在吃饭,可好?”

    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我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银猫捏着袖子,优雅地给我加了一碗菜,连吃个饭都能这么的飘忽,若我真的是南瓜,天天吃饭就只能看他了,那我一定会被饿死,所以我一定不是南瓜!

    竟一望有看出了神,那厮忽然靠近:“为夫比菜好吃?”

    我立刻捧起碗一阵乱趴,又瞥见他莞尔一笑,夹起一块鱼,剃干净了刺儿给了我,又用那种让我心脏着火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夹起一些菜给了他:“公子,你也吃饭,吃饭。”

    他伸手朝我而来,一口饭就憋在了心口,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喷得他满脸都是,我捂住嘴,急忙放下碗,抬起袖子给他擦着,他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只能更卖力的在他脸上蹭。

    “干,干净了。”我心虚道,却见他唇边还沾着饭粒,用手指给他蹭过,又逡巡一圈:“这次干净了。”

    他的脸上竟染上一层红晕,别过头道:“吃饭。”

    这顿饭吃得总算是舒坦了,银猫终不再总出神的看我。

    但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没了人身自由,他去哪儿都带上我,好不容易接着去厕所之名想要翻墙出去,墙外就好几个大汉站在那里,我趴在墙上就看到他站在墙下。

    “公子,墙上很凉快,你要不要也上来看看呢?”我一边用手扇着一边笑道。

    他抬眸,狭长的眼又眯成一条,飞身上来蹲在我面前:“这里好玩么?”

    见他身轻如燕,便知武功也在我之上,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这里很凉快,但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还是下去吧。”

    他抱着我飞下去,周围又是一群电光眼,早晚我会被风华绝代的女人们害死。但这不过是个小插曲,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便是夜夜也要对着这个妖孽。在凤国当公主时,宫中的老麽麽讲过男女授受不亲,可就算我说吐了血,他的手依旧放在我的腰间,不动不移。

    倚在他怀中,环绕鼻尖的依旧是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到让我心情宁静,可我没有丝毫的睡意。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四周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开始满满移动,这次终于移开了他的手,我也慢慢起身,不敢大喘一声,脚刚触到略凉的地面,他魑魅的声音在黑暗中冷不丁的炸开:“这么晚了去哪里?”

    脊背瞬间挺直:“屋里太闷,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公子,你先睡吧。”

    脖子被勒住,顷刻倒在床上,他微带不悦道:“公子,你还真叫顺口了。”

    “你若不喜欢公子,我……我可以叫你别的,银公子,银老板?”

    撕拉一声,面具被他扯下一些,我急忙道:“银猫!”

    他继续撕,我又叫道:“猫猫?”

    他停在那里不动了,那就是对了,于是我再接再厉:“淫淫?”

    哗,面具全被他扯下来,他低下头,气息离我很近:“相公。”

    “相……相公?”我反问,他便一口欺上了我的唇,辗转反侧,从轻柔又愈加的疯狂,舌尖的蓓蕾全是他的味道,心也跟着紧缩,他的的手隔着衣物抚上来。

    “呜……银猫,停下,别这样,呜……”我按着他的手,他一只手捏着我的脸,低喘:“那你要怎样?让你彻底变成我的,你才不会想离开?”

    他又咬上我的唇,轻轻柔柔的,顺着我的脸滑向耳垂,他咬着我的耳垂:“娘子,我们洞房吧。”

    如万蚁钻心一般,再次唇舌交缠,带着几分的迷离和沉醉,觉得他在解我的衣衫,我猛然从沉醉中惊醒,推开他,别过头:“对不起,我不是南瓜。”

    无语,一阵沉默,他忽然问:“你一定要离开吗?”没了以前的霸气,多了一些深沉。

    “嗯,我……”喉咙不知为何酸痛,“我想离开。自从公子将我认定是南瓜后,虽然公子你待我很好,可是我觉得很压抑,失了自由。你总说我是南瓜,可我不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公子可知我身中剧毒,半年才捡回一条命。所以不管我以前是谁,已经不重要,我只想平安的活着。如果我以前真的是南瓜,那南瓜已经死了,公子还是忘了她,她不过有一个很好的皮囊。天下的女子多得是,公子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棵树上吊死?”他声音冷得不行,捏着我的脸扯过,“那你说说看,你又如何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就是多喜欢几个,也就多几个选择……”脸上一阵疼痛,有种要被撕裂的感觉,可他依旧和风细雨的问道:“为夫想知娘子现在心中有几个夫君选择?”

    “没有,现在一个都没有。”我诚恳道,疼痛稍解,“若有,将来必是第一个领来公子看。”

    “永远不会再有第一个。”他恨恨道,一张天旋地转旋即落下。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睁开眼便看到无限放大的两只眼,我的头一缩,却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搂着他的细腰,腿还搭在了他的身上,不会只有这么几天,我就养成了不良习惯了吧?

    “醒了?”他懒洋洋的问道,我连忙爬起:“我去茅厕!”

    “你就这样子想出去?”他又晃悠着我的面具道,我顺手去抢,他闪开了:“我帮你贴如何?”

    迟疑一下,我知争不过他,便闭上眼,那丝凉的感觉随着他的指尖传递而来:“你带这面具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感觉到他停下,我睁开眼,又觉得几分窒息,摸着面具想要打破这种气氛:“公子贴面具的动作比小瓜要快多了,公子以前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贴面具度日?”

    “你想看我带面具的样子吗?”他突兀的一问,我却惊得合不上嘴,万未想到一句玩笑话却真猜对了,他也是带着面具度日,那他又装作的是谁?

    “公子……”宁管家在外面敲门道。

    “进来吧。”银猫道,又替我缕平面具,“不是想去茅厕?”

    出去的时候,宁管家正好进来,那眼又似长在我身上一样,到了门口正好听到他对银猫说:“公子,一切已安排妥当,今日便可出发。”

    脚步顿住,银猫要走了?他好像要去参加风家山庄武林大会,我现在就想去那里啊。

    从茅厕出来时,宁管家就等在一旁,对我道:“公子交代下来,小瓜姑娘与公子一同去风家山庄。”

    “银猫要带我去?”我狂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我马上就去收拾。”

    “小瓜姑娘,你不能和公子一起去。”宁管家伸手,冷然道。

    “是公子让我和他一起去的,宁管家还要阳奉阴违不行?”我亦好不退缩,斜睨道。

    宁管家狰狞一笑:“小瓜姑娘还真把自己当成南瓜不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副样子又岂能入了我们的公子的眼?你若拿着鸡毛当令箭,凭着公子这几日的宠爱就妄想侍奉公子左右,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否则,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那便是他想要杀我?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长得这么丑,要不您先撒泡尿让我照照?我也好知道自己怎么就不能入了你们公子的眼。”我揉着自己的脸道,宁管家气得脸色铁青,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我大喊:“公子!”

    宁管家的手急忙缩回转头去看,发现并无银猫,愤怒接着积聚:“臭丫头,你骗我?”

    “我是在提醒你,他现在认定我是南瓜,若我死了,你家公子又岂会容易放过你?聪明的人就该想清楚进路退路,我去收拾了。”

    背上斧子,看左右无人,我找了根红线将那龙型戒指穿起系在了脖子上,那铁盒还压在衣物下面,心思稍定。刚转身就看到银猫,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般毫无声音,他还真是一只猫,但是我更怕他是否看到了包袱里的东西。

    “公子,你真要带我去参加武林大会?”我搓着手问道。

    银猫的眼中掠过一丝狐疑,但很快消逝,握住我的手,拂过我的发稍:“嗯,你不愿意陪我一同去?”

    “愿意!”我想也没想的回答,却总觉得银猫的神情愈发的怪异,似乎我不该这么积极的说“愿意去”。

    空空大大的马车上只有我和他,车子偶尔会晃动几下,可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出来。从那时起,银猫就一直用某种审视的眼神看我,让我浑身有些发毛,下意识抱紧包袱,他又盯着我的包袱,于是我更抱紧,于是他更专注。

    他,方才到底有没有看到包袱里的铁盒呢?不过即使看到,他也打不开,更不会知道里面是什么。银猫去参加武林大会,也是为了喋血珠?

    “公子,外面好热闹啊。”我拉开车帘,想要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过来。”他敲了敲他旁边的位置,对我说道,而我坐在离他很远的另一角。

    移动,移动,蹭着移过去,刚好碰到他的衣衫,仰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公子,谢谢你带我去武林大会。”

    他低头凑近,薄唇轻启:“为何答应与我去武林大会,你不是一直想走?”

    身体猛然一僵,原来他是在怀疑我别有目的?可我本来就别有目的。

    “如果我说不去,公子会怎样?”我马上就冷静下来,反问道。

    稍倾,他露出一个笑容,搂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了他的身上,声音震着耳膜:“你说我会怎样?”

    我无语回答,就算我真的不想去,碰到他这么武功高强的,我也会被要挟着去。只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喜欢南瓜,如果我真的是她,为何又让我生不如死?

    傍晚的时候,我们进了另一个城,并在客栈留宿,而这次银猫单独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他在怀疑我,所以不再与我同房?

    “小瓜,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我拍了拍脑子,趴在床上,可心里说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发空。

    “南瓜小瓜,小瓜,南瓜……”我发足脑力去想,但还是空白。

    桀炎定知道我是谁,可是他说过去的我活得很痛苦,泡了半年的药浴才捡回一条命,我还要让自己陷入困境中吗?想起了又如何,也许只会是痛苦。而从另一方面说,银猫的武功很高,长得有很倾国倾城,爱慕他的女子也定不在少数,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子也该不少,他又喜欢我什么?桀成是因为我的容貌才会喜欢我,那银猫是否也是因为我的那张脸而说喜欢呢?

    趴在床上,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急忙闭上眼,一股香气随之而来,是他--银猫。我闭着眼一动不动,他给我盖上被子,又停了片刻,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我才睁开眼大口的喘息,拉开被子,露出一丝细缝,竟看见银猫和宁管家朝楼下走去,走到门口他还抬头朝上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急忙关上了门,丫的,越来越感觉他就像一只猫了,无论嗅觉还是听觉都灵敏得像一只猫,而我就像那只跑不掉的老鼠。

    “他……出门了?”下一秒,我才反应过来,拉开门跑到店门口,只见一辆马车晃晃悠悠消失在黑夜中。他把我丢下走了,难道不怕我再离开吗?

    因为某个人养成的习惯是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自己因为某人变成了受虐狂。

    刚转身上了楼,就听到楼下炸开了:“武林大会,我们一定要嬴!”

    低头往下看,就有一群武林装扮的人进来了,一阵乱吵吵,简直要把房顶震塌。听到武林大会,我自然站在那里摘着耳朵听着。

    “这次武林大会虽然选出盟主是主要的,但各门各派齐聚一同商量对付邪教幽竹教是更重要的。”一人站起拱手说道,“各位武林侠客,幽竹教最近活动猖獗,连杀我正义教派,我们切不可为了喋血珠而自相残杀,现在一起合力对付幽竹教才是正事!”

    邪教幽竹教,又冒出来一个?

    “对,铲平幽竹教也是我等正义之人要做的头等大事之一!幽竹教祸害江湖,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惹到他们,都必死无疑!只要选出武林盟主,让盟主拿着喋血珠带领我们去剿灭邪教!”

    众人情绪高昂,我还想再听个一二,忽有人抓刀而起指着一个人道:“你敢施暗器!”

    “你才施暗器!”那人怒而翻脸,蹭的一声,又有东西从二楼飞了出去,我瞧瞧二楼一排的房间,却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

    有人拿着石块指向我:“别打了,我看是她丢得石块,石块就是从她的方向飞来的!”楼下的人都看向我。

    大侠,你眼睛长到脑袋上了吗?

    “臭丫头,原来是你在使坏!”那两个人提着刀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奶奶的,我居然成了替罪羊。

    “臭丫头,你活腻了是不是?”那人一把抓住我衣服,气粗如牛,我笑着摇摇头,另一人道:“兄弟,我看臭丫头子是要你我自相残杀,让我一刀砍了她!”

    “放开她,是本女侠砸的你们,谁叫你们像狗一样吵得姑奶奶睡不着觉!”一扇门推开,玉坠站在门口清脆的说道。

    “玉坠!”我喜出望外的叫道,玉坠指着我走过来:“你,好你个小瓜,你还知道出现!知不知道我那晚等了你多久!”她掐着我的脖子道,那两个大汉到愣住了,玉坠掐着我的脖子往里面走。

    “两个臭丫头,给老子站住!”那两个人的刀又架过来,对玉坠道:“臭丫头,你刚才说谁吵!”

    玉坠将我往她屋里一推:“进去!说你吵,怎么样,姑奶奶可以陪你这个大孙子耍耍!”

    说着拔剑就拉开了阵势要打,一阵冷风从外面袭来,众人目光再次被吸引而去,因为那冷风太冷了,绝对不是天气带给人的。就见门外又进来一群人,一色的黑色披风,带着斗笠,连着秋叶一起带了进来,不自觉让人浑身一冷颤。

    “客官,是来投宿?外面风大,快情进!”店主连忙相迎,却被那些黑衣人推走,他们排成两排,从后面又进来一个人,也是黑色的披风,带着黑色的纱巾帽,几乎看不清面容。

    一黑衣人走过去将一袋银子交给他:“准备三间上等房,我们主子今夜要留在这里过夜。”

    客栈内静悄悄的,我出去站在玉坠身边拍拍她,她也看向我一副和我差不多好奇的神情。店主一看这么多银子立刻喜笑颜开:“各位客官请跟我来。”

    店主引着他们上了楼,他们的“头儿”在前面走着,黑纱飘动,不晓得那黑纱下是什么样的脸哪。

    “臭丫头,我看你找死!”那两个人又反应过来,拔刀朝我们袭来,玉坠按下我的头躲过一刀,一脚踢下去,一人朝后退了几步,刀也向后朝那黑纱巾劈去,黑纱巾被猛然挑开,露出一张带着银质面具的脸。他却一动不动,似乎完全被吓住了。他后面的人速度极快,拔刀出来,那刀立刻成了两截,刀子也抵在了两个大汗的脖子上,那两个人头帽冷汗,下面的人也拿起剑都站了起来。

    “放下刀,我没事。”有人拿起黑面纱,那银质面具人语气柔和的说道,那刀子才离开两个大汗,他们竟吓得靠在柱子上脸色惨白。

    “劳烦掌柜带我去房间。”银面具到,店主也脸色苍白:“公子,这,这边请!“

    “七哥……”玉坠忽然喃喃叫了一声,那银质面具却是浑身一震,又停在那里不动了

    玉坠走过去:“七哥,你怎么在这里?!”

    斗笠男挡住了玉坠,我也拉她回来:“玉坠,他是你七哥?”

    玉坠又看了看,笑道:“不是,我认错人了。”

    银质面具后面的斗笠男道:“主子,该走了。”银质面具这才又朝前走去,擦过玉坠的身边。

    店主领着他们进了房间,玉坠一直盯着哪里看:“好像啊,真的好像啊,不管是声音还是身型还有面具,都像我七哥啊。”

    “你七哥?”我问道,“哦,你七哥也带着面具?”

    玉坠望着我又一阵愣怔,点点头:“我七哥的脸被毁了,和那个人一样带着面具,所以我才看错了。”

    现在的人都喜欢带着面具吗?下一秒,我就像被枪子射中一般。

    “你……七哥,也带着面具,也姓秦,对吧?”我很白痴的问。

    “是我哥,不姓秦姓什么!”玉坠以为我傻了。

    姓秦,真的姓秦!

    “我听说七王爷秦醉阳就带着面具,据说也是因为毁容,七王爷秦醉阳是你什么人?”我直截了当的问,同时心中乞求,玉坠千万不要和秦醉阳扯上什么关系!我逃了半天,不要又和他妹妹搅合在一起!

    啪,玉坠堵住了我的嘴巴,将我拉进房间关上门:“你知道我是谁!”

    这下我彻底肯定了:“你是七王爷秦醉阳的妹妹吧。”

    玉坠一把掐向我的脖子:“你到底是谁?你是父皇派来捉我回去的?”

    我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扯开:“是你自己说有个带面具的七哥,你还姓秦,有点儿脑子的人就知道你是谁了!七王爷是不是你哥?”

    见玉坠一直用有色眼神打量我,我转身要离开:“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走了,你也可以马上离开这里,我武功又不如你,长三条腿也追不上你。”

    “我是玉坠公主,七王爷秦醉阳就是我七哥。”玉坠道。

    我吹了一口气,这人生还真是奇妙,我居然和小姑子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

    “我相信你才告诉你的,你要敢出卖我,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玉坠举起拳头道,我按下她的拳头:“你看我像多嘴的人吗?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既然是公主,为什么……”

    “我逃婚!父皇逼我嫁给自己不喜欢人,所以我就逃了出来,浪迹江湖。”玉坠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我也坐下,她和我有着相同的命运,她是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也是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她是逃婚,我是休夫,一样的浪迹江湖,无处是家。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我探问,玉坠一阵沉默,她晃悠着壶:“连你都看出来了,可他就是不知道。你知道我过这种日子多久了吗?两年多了,我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一直盼着他来接我,和我一起闯荡江湖。可我知道,他出现,只会把我带回去交给父皇处置。我想见他,又怕见他,所以一直在兜兜转转。”

    “他喜不喜欢你,你没问过他?”

    “他……”玉坠忽然握紧杯子,目光也变得阴狠,“他在乎的是那个千刀万剐的女人,害死我大哥的狐狸精!”

    啪,杯子被玉坠纂碎了,吓得我心理咯噔一声,害死她大哥的人?那不就是……

    “你说得该千刀万剐的女人可是你七哥的第一任王妃?”我低声询问,玉坠的手都扎出血来,我急忙抠开她的手,残渣掉在地上,她的手上也是有好几道伤痕:“要去看大夫才行。”

    玉坠握紧了手,抽开:“我没事。”

    “你等我一下,我有药,我去取。”回到房间翻出鬼伯给我治伤的药,给玉坠涂着,她还是疼得轻呵。

    “你这么恨她,但她已经死了,和死人计较不合算的。”我道。

    “我为什么不恨她?是她害死了我大哥,是她让我大哥和七哥骨肉相残!我大哥是堂堂太子,如果不是她挑唆,又怎么会造反!”玉坠推开我,“我就是恨她,就算她死了,我也恨她!”

    我举着手劝她道:“好,好,你恨她,她那么坏,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的。”

    玉坠不再说话,沉默良久,她才道:“小瓜,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现在,很少有人像你一样再对我这样好了。”

    “我们怎么样都是一起闯荡江湖的,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玉坠,我再问你一件事情啊,听说你七哥又娶了一位王妃,他和那位王妃怎么样了?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因为这世间有关你七哥的传说有很多很多。”我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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