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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男宜嫁 第80章 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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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比武,娘子给夫君一些鼓励如何?”

    我的脸变得通红,低头吻了他一下:“明天你还要比武,早些睡吧。”

    “我不累。”唇口相依,我按着他的肩膀:“银猫……”

    “适不适合只有我知道。娘子很适合。”他忽然说了一句,从讶异又变得甜蜜,我闭上了眼,攀住他的肩膀,咬着他的唇,辗转深入:“银猫,你也适合娘子。”

    隐隐听到他的笑声,衣带被他拉开,意乱情迷时,我想起什么:“不,不行,你明天还要比武……”

    “夫君的力气足得很,无碍。”衣衫被他解开。手指落在我的亵衣上,轻挑。我红着脸别了过去。他的唇从我眉间滑倒鼻梁,我低喃:“银猫,我想要一个我和你的孩子。”

    “我们现在不是在为他努力?”

    “银猫。呜……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抱住他的后背,我与他深吻着,口齿不清的问道。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好。”

    “呃……那叫什么名字好?”我又开始想我们的孩子的名字,姓银,不如直接叫银子,最广泛化的名字。

    “等他出来就知道了,现在只准想我。”他咬了我耳朵一下。手捏着我的敏感之处,将我游离的思绪拉回来,搂住他的脖子,我亦轻咬着他的耳朵,学着他的样子顺着他的耳垂往下滑,感觉他浑身一僵,手顺着他的身体下滑,手被他擒住:“娘子何时学得这些?”

    “跟……跟你学的,怎么了,你,不……不喜欢么,还是让你不舒服?”我犹豫问道,银猫攥着我的手微疼,他似乎在极力忍耐,蕴着我的额头,沙哑道:“喜欢。”木土围扛。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上也是空空如也,我猛然坐起:“银猫!”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比武已经开始了?但他怎么不叫醒我!我迅速穿好衣服,身子跟断了一般,想起他昨夜的疯狂,脸就不自觉的红了,推开门,阴云密布,看似要有第一场雪了,可我不知道,这第一场雪竟是我和他的诀别。我朝前面的擂台跑去,肩膀忽然一沉,我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浑身有些冷,又像被什么绑住一般,动弹不得,我迷迷瞪瞪睁开了眼,便见到几簇跳跃的火光,有雪花顺着破败的门刮了进来,隐约见到白茫茫的一片。

    身子像被打了几股结一般,嘴巴也被人塞上了东西,有稻草从我身上掉了下来。火光处,围着几个人,一身黑衣,面目狰狞,才想起自己去厕所,然后被人打昏,然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绑票了!

    “她怎么处理?为什么少主不让杀她?”一男子问道,我一怔,少主……允儿么?

    “少主让我们送她去山庄,其他的也没说。主子的心思,我们还是别猜了。”另一人说道。

    “这女人长得真够意思,少主是不是对她动心了?如果是我,她抢了自己妹妹的心上人,我一定杀了她,越漂亮的女人越是祸害。”那人又道,这更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允儿让人把我禽来的?可是身子一动不能动,软绵绵的,活像没有了骨头一般。

    “好香啊。”门外忽然有人道,就有一个人钻了进来,顿时我就睁大了瞳孔,看着那人,但喊不出来说出来。他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冲那些人道:“外面下雪了,好冷啊,你们在这里生火,很不错,还有酒和烤肉,更不错!”

    他一伸手就抢过了一个人手中的烤肉:“真香啊,我也饿了,兄弟谢谢你了。”

    “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快滚!”一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亦无所动,一边吃一边说:“外面下大雪呢,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刀剑相向?我们今夜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这位拿刀的兄弟,你说是不是?”

    那几个人都被激怒了,一个人道:“我看他是来找茬的!把他的眼睛挖下来,手砍下来,丢出去。”

    “是!”那些人眼冒绿光朝她走来,他依旧稳如泰山:“一口肉,一条命,做人也不用这么狠毒。”

    “呜呜呜……”我被藏在稻草里,眼看那些人要杀他,激动不已,拼命动了几下,我的脑袋露出了半边儿,他侧头看了我一眼,露出放荡不羁的笑容:“把这女人卖了,我们一起分钱怎么样?”

    “把他的脑袋剁下来。”一个黑衣人下令道,他们拿着剑就朝他砍过来,他反手捏住一个黑衣人的剑,瞬间就扎向黑衣人的腹部,鲜血四溅,喷了他一脸,他用手一抹,对我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我浑身无力,无语还击,却又见有人举起了长剑,在他身上滑过,他一脚踢开,不多时他们就被打退了。

    “我们走!”黑衣人道,有两个人抓起就往外跑。

    “想走?”他拿着从黑衣人手中夺来的剑道,“把这个女人留下。”

    那些人彼此看了一眼,一齐朝他袭来,瞬间鲜血横喷,我被放开狠狠摔在了地上,有个人被抹了脖子死在了我面前,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片红色,脑子噶扎炸开,我看到过一个女人,她也瞪着眼珠子看我,那张很大的脸,似曾相识,还有跳跃的火焰,脖子被抹开的渗人的声音。

    一个黑影蹲在我面前,他拔下堵在我嘴里的布:“终于找到你了,这么久没见,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他从黑衣人身上扯下斗篷给我系上,从身上拿出一粒药给我塞进去,又背起我,我很想喊他,但还是什么也喊不出来,他背着我道:“你中了软骨散,所以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我的手动了动,想说不要去客栈,我要去找银猫,但亦说不出来。他背着我离开充满血腥的地方,雪割在脸上有些冷,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白茫茫一片,真的下雪了呢,银猫已经在四处找我了吧。

    身心疲惫,让我又浑浑噩噩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夕阳的余光撒了进来,我微微动了动,力气依旧像被抽干一般,模糊看到窗户有个身影矗立,我无意识喊道:“银猫……”那人转过了身,与我相望,走到了我面前,我才看清了他:“桀炎。”

    桀炎只看着我说话,我挣扎着坐起:“桀炎,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去找他。”刚爬起来,便被桀炎攥住了手臂,从未见过的冷面神情:“你要去找谁?”

    “银猫,我要去找他,他在找我。”我道,“桀炎,我知道我是谁了,我是银猫的娘子,我也是七王妃!”

    见他怔然,面无神情,我的心也跟着一痛,我相信的这个人竟然一直再骗我,骗我说,他不知道我是谁,就算我第二次嫁给银猫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我,我是谁,我又是银猫的谁!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去找银猫,桀炎,你放开我。”我挣脱了一下,却挣脱不开,桀炎的手就像手铐一般:“我不准你去找他!”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桀炎,你明知道我是谁,你明知道我喜欢银猫,为什么你还要将我从他身边带走,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是七王妃,我就是云凝公主,我就是银猫的娘子!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瞒我这么久!桀炎,我一直那么的相信你,可你还是骗了我,你还是骗了我!”我踉跄站起来,扬手给了他一巴掌,随后一个震惊,攥紧手心,眼泪禽在眼中,“桀炎,你放开,从今以后,我与你就是陌路人,相逢不相识,就算我瞎了眼,认错了你!”

    后脑被人一打,我又陷入昏迷,恍惚中听他说:“小瓜,不管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去找他。”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适不适合只有我知道,娘子很适合。’

    脑海中完全是他的声音,我登时睁开了眼,烛光跳跃,亦不知又过了多久,浑身动弹不得,桀炎亦不再屋内,我用力想要冲破穴道,又是徒然,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要去找银猫!我用力去撑,血管瞬间畅通,如那次撑开银猫点的穴道,我亦不知为何能撑开。起身掀开被子拉开门就跑,身子再次定住,桀炎关上了门又将我搬回床上放好,又给我塞了一粒药:“这还是软骨散,明日我就带你回莫山,鬼伯让我带你回去。”

    烛光闪烁,如刀在心中割过一般,眼泪迅速堆积,桀炎别过头:“别怪我,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也不会让你再去找他,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死死盯着他,浑身就跟一根面条一般,桀炎给我盖上被子,依靠在床边:“睡吧,明日我们就走。”

    桀炎闭上了眼,我用尽力气去动,依然是徒劳,不能让他带我走,我要去回去找银猫!

    挣扎之际,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声,桀炎瞬间醒来,哗啦一声,有几个人破窗而入,蜡烛也被带着风熄灭,可我还是看清了他们的面容,都带着蛇形面具,顿时让我想起在崖底遇到那个和我抢喋血珠的同样带着蛇面具的人。眼前也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到一片打斗声,而我只能躺在那里,不能动不能说话。

    直觉有东西朝我飞来,又一个黑影袭来,瞬间我被桀炎拉起扛在了身上,隐约听到有什么吐着信子,桀炎将那东西一抓就丢了回去,接着就听到哀号一声。桀炎撞破窗户,扛着我飞身而下,落在了地上。但是桀炎却没有跑,我被他扛在身上,头朝下,我的心肺都要吐出来了。

    “桀炎,又见面了,别来无恙?”背后传来一个略微粗哑的男子声音,却依旧彬彬有礼,让你感觉他像是拿着用纸卷起的直筒对着你说话,寒风刺骨,亦不知桀炎得罪了什么人。

    “幽竹教右护法追了我这么久,还真是有耐心啊。但是右护法这么晚还来打搅他人睡觉,也太无礼了。”桀炎依旧一副调侃的语气。

    “只要你将我教之物归还,自然不会再有人为难你。”幽竹教右护法道。

    “我拿了贵教的东西了?桀某怎么不记得?右护法若这么喜欢追一个男人,桀某倒无事,只怕你的身边的那些女子会不乐意!”桀炎抱着我忽然一转圈,手一击,就听到啊的一声,有人落在了地上,“桀某今日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桀炎抗着我飞了起来,顿时五脏六腑打转,一个身影从身边掠过,很快与桀炎在空中交上了手,桀炎落在了房顶上:“右护法还真是执着,不过是一块破布,桀某并不知道这是右护法的宝,可惜被桀某当作了……手纸,它现在还可能在茅坑里,你若想要还是尽快去捞。”桀炎又冷笑一声,那模样很欠揍,桀炎抱紧了我,脚步却一错,险些将我丢下去,胸口顿觉发闷,哇的一声我就吐了出来。

    桀炎侧头看我一眼,不再恋战,扛着我又开始飞,那右护法却如影随形,一掌接着一掌袭来,桀炎扛着我行动不便,只能躲闪,而后我抬头看到有人从他身后袭来,我吓得喊起来:“桀炎,小心后面!”桀炎将我一转身,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但那右护法却站在房顶顿住了身形,桀炎趁机扛着我走了。

    不知他扛着我在黑夜中行了多久,忽然桀炎向前一趣趔,就跪在了地上,我也咚的一声落在了雪地里,我努力爬起来,拽着桀炎的袖子:“桀炎,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声音瞬间变得虚弱,抓着手臂一头栽倒了地上,我摇着他:“桀炎,桀炎!”

    许是那一吐,软骨散被我吐了出来,身体竟然能动了,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我扶起他吃力的走着,这里应该是风家山脚下的小镇,循着记忆来到医馆门口,我用力敲着,有个老头给我开了门,我扶着桀炎急道:“大夫,你是大夫吧?我哥受伤了,麻烦大夫快帮忙看看!”

    “这么冷的天儿,姑娘快扶他进来!”那大夫倒是好心,帮我扶着桀炎进去了,将桀炎扶到床上,那大夫拿来灯烛,桀炎嘴唇发紫,那大夫吓得后退一步道:“他,他怎么弄的?”

    “桀炎,桀炎!怎么会这样!大夫,你快帮忙看看啊!他怎么会这样!”我心慌的问道。那大夫慌张过来,把着他的脉,又卷起他的袖子,眉头深锁:“果然是这样,姑娘,他中毒了。”

    “中毒?”我才看到他的手腕处被咬了两个小洞,沿着经络向上攀岩,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紫色。

    “他中了什么毒?桀炎,你醒醒,醒醒!”我喊着,那大夫拦住我:“姑娘,别再摇了。你哥他中得是蛇毒,我治病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种蛇毒,如果这种毒再蔓延,他可能连今晚也活不过了。”

    蛇毒,我想起听到的嘶嘶声,原来是蛇!我拽着大夫的领子,手脚依旧发软,怒喊:“你是大夫,你都救不了谁能救!谁能救他……对,我能,我能!”鬼伯给了我那多药,说是让我不会再被人毒死,那就是能解各种毒了!但包袱还在风家山庄,我必须回去才行!

    “桀炎,我回风家山庄,我有药,我可以救你!你在这里等我!就算不能解毒,我会和银猫一起送你回莫山,鬼伯一定可以救你,你等我!大夫,他就拜托你了,这是银子,天亮之前我一定赶回来,求你想办法不要让他的毒再蔓延!”我从桀炎身上搜出银子塞给那大夫,又给他跪下,“求你别让他的毒蔓延!”

    “姑娘快起来!”那大夫扶起我,“好吧,我尽力吧。姑娘,你一定要在天亮前拿回解蛇毒的药,要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我点头转身要冲出去,手却被拉住,回头看到桀炎睁开眼:“你不能去……找他,我说了,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去找他!”

    “……”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桀炎要阻止我和银猫在一起,我握住他的手:“桀炎,我不会让你死,你等我回来!”

    但桀炎依旧不放开我,我也在听到桀炎的话时如霹雳一般:“云凝,你不能与银猫……在一起,他是……你哥,你们是……兄妹,你是庆和帝的女儿!”

    我震慑般的转头看着他,桀炎不连贯的喘着气儿:“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才……会带你走,就算我今天真的会死,也不会让你去找他。”

    “我不会让你死,桀炎,你等我回来。”我拉开桀炎的手,心已经近似麻木,我抓着有些难受的胃就朝山上跑去。

    ‘七王妃,你便是我的七王妃,你两次嫁给的人都是我,两个七王妃都是你。’

    ‘小瓜,你喜欢我么?”

    ‘你果真还是在乎我,喜欢我的。’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嗯,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我在狂风狂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心却被蒸空了一般,只有北风往口中狂灌,我一脚滑倒在地上,脸深埋进雪里,我掐着手心,拼命站起来,跌撞来到山脚下,踩着厚厚的雪一步步爬上去,又摔下来,终于爬上了风家山,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滚下去多少次。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捂着手臂跌撞的走过去,却仰头看到大门上挂着大白布,里面也是一片恸哭声。

    “桀炎……”我低头进去,就有人拦着我:“何人擅闯山庄!”灯火跳跃,那人一怔:“是你。”

    我也没有管那么多,推开他朝银猫的屋子走去,推开门,周围一片寒冷,比外面更冷,瞬间我就被黑暗吞噬。

    “云凝,你不能与银猫……在一起,他是……你哥,你们是……兄妹,你是庆和帝的女儿!”

    我是……庆和帝的女儿,所以婉姑姑叫我野种,我是庆和帝的野种?

    僵硬的收拾着包袱,拿了斧子,呼吸如鲠在喉。

    ‘桀炎,我只问你一句,过去的我活得快乐还是痛苦?”

    ‘痛苦。’

    ……

    ‘以后有任何疑问都来问我,我与你的过去只有我最清楚,不许再问‘别人’!’

    ‘我知道了,我以后只信你。’

    我以后只信你……

    推开门,就见到一个人站在那里,雪光映射着他的脸,面具发出惨白色的光。允儿提着剑,一身惨白指向我:“我真恨自己一时心软没有杀了你!香柔才会被你害死!我哥为了你要放弃身份地位,放弃我与母亲的所有心血,现在香柔又因为你死了,我要杀了你!”

    香柔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呢?

    允儿执着剑朝我而来,我闪了过去,抱紧包袱,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桀炎还在等我!

    我一直往后退着,一直退到柱子上,允儿的剑朝我就扎过来,我攥住了剑身,顷刻手就钻心的痛,允儿压着剑要杀我,我用力弯着剑,呲啦一声,有剑穿过了身体的声音,如同裂帛一般,鲜血喷在了我的脸上,如同岩浆一般的炙热,我还紧紧握着那剑身,允儿倒在了我的身上,长剑穿过了他的身体,红色血液顺着刀剑滴落,落在了白色的雪上,晕红了一片。

    心脏如死寂一般,我盯着从空中落下的人,一身火红,宽大的衣袖飘荡,发丝飞扬,却在霎那间将我与他隔在天涯海角。

    ‘比起娘的恨,我与允儿的恨什么也不是。’

    ‘等我与允儿报了仇,将允儿的还给允儿,我就带你走。’

    ‘嗯,等你报了仇,我们便走。我也要帮你报仇,杀掉那个狗皇帝!’

    ‘娘子只要在为夫身边就好了。’

    ‘只要你再让我心伤,便没有人能伤我。’

    ‘我只喜欢你,南悠雪’

    ‘你是我娘子,我是相公,可听清楚了?’

    ‘你喜欢我么?’

    ‘嗯’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嗯,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允儿倚在我的怀中,长剑穿透了他的身体,银猫站在我面前,红衣似焰,亦如梦中的血红衣衫,只是我想过与他的再次相遇,却未想过是如此的相逢,银猫眼中的冷比雪还要冷。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他给我的温暖戛然而止,剩下的便只有冰冷。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终是敌不过命运的捉弄。

    斑斑点点的雪花从天上洋洋洒洒的飘下,和着风摇起疯狂的舞蹈,没入这猩红的世界中。

    我还握着剑,血顺着允儿的身体留下,侵染了我的手,我开始分不清那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

    “少主!”暮云一步冲过来,抱住了允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要将天空撕裂。

    “你杀了少主!”暮云血眼猩红,我的心也在瞬间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再无阳光能够射进。

    锋利的剑抵在我的脖子处,冰冷的剑锋滑过我的肌肤,带着一丝的疼痛。

    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那剑,红色的衣摆随风凛冽,在那颠倒众生的眉眼中终于再也寻不到属于我的一丝温暖。

    “少主是她杀的!公子,你还不动手杀了她,为少主报仇!”暮云歇斯底里道。

    猛抽一口凉气,我用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剑,我是庆和帝的野种,他是我哥,我杀了允儿,早已没了退路,转身便是悬崖。

    银猫,这两个字就像鱼刺一般卡在了嗓子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允儿:“是我杀的他,你动手吧。银猫,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将这包袱里的药在天亮前送到山脚下鸿泰医馆,我哥在那里等着它解毒。我杀了他,我现在就替他偿命。”

    握住剑朝身体刺来,刺骨的疼痛沿着经络蔓延,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银猫,认识你,是小瓜这辈子最大最大的幸福,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的记忆。我想过我们的开始,却没想到这会是你我的结局。此生此世,不离不弃,我还是违背了诺言。对不起,银猫。”

    我又用力刺了进去,剑却被他瞬间抽走,脖子被他狠狠掐住,渐渐收力:“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提着我的脖子,脚渐渐离地,呼吸愈发的困难,这样死了也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我不再挣扎,等待着生命一点点的消失,就这样死在他手里,小瓜南瓜南悠雪云凝,不管你是谁,都无憾了吧。

    砰,我忽然被他用力丢开,摔在了雪中,我剧烈的咳嗽着,他手中的剑瞬间插在我耳际,心神俱裂。

    “你我如此发,发断情断,此生此世,再无瓜葛!”

    他张开手,有东西从他手中飞落,落在了我的脸上,丝丝长长,竟是发丝,他的发丝。

    他弯身抱起了允儿,暮云怒喊:“你又要这么放过她吗?你要让少主小姐白白的死!你根本不配少主为你做出牺牲!你不配做少主的哥哥,小姐的心上人!你不杀她,我要杀了她,我要用她的人头祭奠少主小姐!”

    暮云朝我劈掌而来,但霎那间他就被银猫掐住了脖子:“这是最后一次放过你,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他松开手,暮云应声倒地不动,他抱着允儿离开。

    ‘你我如此发,发断情断,此生此世,再无瓜葛。’

    我躺在雪地里,慢慢爬了起来,拔出那剑,伶着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消失在雪中。

    纷纷扬扬的雪看不到尽头,出了风家山庄,身子一痛,脚下一滑,我就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可是除了眩晕再无其他的感觉,伸手摸着地,那把剑也不知落到了何处。

    朦朦胧胧中,一双脚滚着白雪站在了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被人抱起,意识残存之际,我喃喃道:“剑……鸿泰医馆……”随即我陷入昏迷之中。

    ‘你我如此发,发断情断,此生此世,再无瓜葛!’

    空寂的天空中,他的声音一遍遍的回响着,我拿着剑刺穿允儿的身体,血流满地,狰狞而张狂。

    ‘我只喜欢你,南悠雪。’

    ‘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银猫……”我似乎在车上,因为颠簸胃里难受得很,意识时有时无,有时感觉自己离开了身体,在空中飘荡着,看不到天找不到地,我又追着那一团红色跑,却知道自己撕心裂肺的在喊什么--银猫。

    稍动了动手,十指连心的钻心痛觉袭来,疼得我终于有了知觉,也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古画,木质的桌椅,而我已躺在了床上,手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落眼之处看到了一把剑,它安静的躺在桌子上,我撑着坐起来,肩膀也一阵疼痛。按着肩膀晃晃悠悠下了地,吃力的走到桌子边,我攥着那把剑,剑身上映射着我的面容,头发乱得似鸡窝一样,面无血色。

    门悠然推开,一个陌生的女子推门而进,看到我醒了倒有些惊喜,扶着我的手臂:“姑娘,你醒了?”

    我只盯着剑不语,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天这么冷,姑娘还是回到床上吧。秦公子若知道姑娘醒了,一定会开心得很。”任她将我扶回床上,给我拉上被子,“姑娘,你先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再去找大夫再帮姑娘看看。姑娘,把剑给我吧。”

    她过来抢剑,我握紧了那把剑,她掰着我的手:“姑娘,你先把剑给我好不好?”

    我一挥剑直接落在了她脖子处,她吓得不敢动弹,我又抽回了剑,抱着它躺下,听到她慌忙跑走的脚步声。我死抱着剑,盯着墙壁一动不动。不知多久,门又推开,有个身影站在我床边不说话也不动,我抱着剑:“桀炎呢?”

    抱着剑跟在秦禹墨的身后,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了一个房间前,他推开门,桀炎躺在里面,有个大夫正在给他把脉。我只站在远处看向桀炎,那大夫起身:“老朽见过秦公子。”

    “他怎么样了?”秦禹墨问道。

    “他的毒虽然被压制住了,但若没解药,他就不会苏醒。这位公子中得毒是域外奇毒,只能找到下毒之人方可解毒。”大夫依言答道。

    “秦保去跟大夫拿药。”他道,站在门外的秦保应了一声,又打量我一眼,跟着大夫离开。

    “你的药只能克制他的毒性,但不能救他。”秦禹墨对我说。

    我抱着剑坐在了桀炎的床边,他唇上的紫色已经褪去,却依旧昏迷不醒,握紧他的手,秦禹墨关上门离开,只剩下我和桀炎。

    落日西沉,房屋上滴着融化的雪水,地上白一片暗淡一片,我停住脚步静静看着秦禹墨舞着剑,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声音,凌厉而刺耳。秦禹墨转头看我一眼方停了下来,要将剑插回剑鞘却又停下,朝我走来,伸手要拿过我的剑,我往后退了一步,收紧了手。

    “把剑给我,它缺一个剑鞘。”秦禹墨握住了剑尖,我仰头看去亦不再后退。他拿过剑,将那剑鞘插到了那把剑上又还给了我。又盯着那剑良久,秦禹墨亦转身离开,我在他后面道:“莫山,我要回莫山。”

    镜子前,那丫鬟替我梳着头发,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姑娘长得真是标致,我见过那么多人,也没有见过和姑娘一样漂亮的。哎呀,这缕头发是怎么回事?”

    抬手摸过去,靠近耳边的一缕发丝被生生切断。

    发段情断……我摸向那被斩断的头发,面无神情。

    坐在马车上,桀炎躺在我腿上,秦禹墨坐在我对面,不知已经走了几天了。晚上篝火燃起,我坐在马车里依旧没有任何的言语,黑漆漆中,桀炎忽然喊道:“水,水……”我在身侧摸到了水壶却发现已经没水了,掀开帘子,篝火旁也没有秦禹墨的身影。下了车,我在树林间乱走着,只希望能找到一处水源,却在听到秦保的声音停住了脚步。黑夜中,隐约看到两个人站在那里。

    “主子真要送她去莫山?主子不要忘了,她杀了风家山庄的少主,风家小姐又是因她而死,她已是风家山庄不共戴天的仇人,主子与风庄主素来交好,秦保不愿看到主子为了她与风家山庄树敌,还请主子明断。”秦保道。

    “我自有分寸。”秦禹墨道,“若你再多言,明日就不必跟在我身边。”

    “主子赎罪!”秦保跪下道,“求主子不要赶奴才走!”

    我现在是个不详的人,却还要给别人招来不详。我转身回去,想要驾着马车独自离开,忽然有几个人从天而降,几把剑同时袭向我,后背被人一推,我就倒在了地上,接着就听到倒地的声音,秦禹墨秦保与那些人缠斗起来。

    “我们是奉盟主之命来取她的命,识相的就快滚开,否则一律杀无赦。”有个蒙面人粗声说道。

    杀无赦……

    盟主之命……

    心猛然一颤,似利箭穿心,这些日子走走停停,我知道银猫如他所愿做了武林盟主,香柔为了阻止银猫与允儿的争执,被允儿误杀。可是,知道了他已经恨到非要杀我不可的时候,毫无感觉的心再次撕裂般的疼起来。

    “主子!”秦保一声高呵,秦禹墨倒在了地上,一把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那蒙面人拔出刀再次袭来,秦禹墨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秦禹墨退后两步拽起我,将我往外一推:“快走!”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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