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肖燕姿手里已经操起了一把大菜刀。
她把大菜刀藏到身后,背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得很坦然,很自若,一点儿怒气都没有,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小头目一看肖燕姿的脸上一片坦然,虽然没有阳光明媚,也没有杀气腾腾,就放松了警惕。
等她若无其事地走到小头目的眼前,“唰”地从后面抽出那把大菜刀,照着小头目就要砍了上去。
小头目一下子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瞅着那把大菜刀不敢贸然行动。
肖燕姿把那把雪亮的大菜刀举得高高地,闪闪发光,铮明瓦亮,抬起眼睛就能看见刀锋的锐利。
要是这一刀砍下去,别说是个人,就是条牛,也会血流如注。
肖燕姿把眼睛瞪得大大地,目光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眼看她越走越近,越走越冲,眼看就要到了他的身边,小头目从心里开始惧怕起来,他虚张声势地喊着:“停,停,你停下来。”
肖燕姿不但不停还越走气势越大,完全是一个非杀了他不可的架势。
小头目那手里的玻璃杯也举得高高地,对峙中谁先下决心,谁就保证胜利。
小头目显然是没有下定决心。
肖燕姿一边观察着小头目的举动,一边开始逼着他:“放下,你把玻璃杯给我放下!”
放下?放下我不更吃亏了吗?有这个玻璃杯我还能跟你较量较量,没了玻璃杯我完全赤手空拳,那我不就是只有挨砍的份儿,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吗?
小头目就是不放下。
两个人就是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
“我要砍了!”肖燕姿吼道。
“你砍?你要真砍,我就先把这个玻璃杯砸给你,砸瞎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见往那儿砍。”小头目虚张声势说,“你不知道我在部队就是个神射手吗?一枪一个准,弹弹不虚发,咱俩离得这么近,还有射不准的!”
“我还等砸?不等你砸下来,我就先把你的脑袋削下去,让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一齐下去,见阎王爷去吧。”肖燕姿毫不相让地喊着。
那一天也该着小头目能躲过这一劫,也就是在俩个人互不相让,斗嘴斗心,斗智斗勇的时候,他发现门的后面藏着的一把大拖把,眼疾手快一转身拿起来,冲着举着大菜刀的肖燕姿支过去。
大拖把脑袋大,杆儿长,远远地支上去,让肖燕姿虽然举起来的武器很厉害,可是它够不着对方的身体,完全没了用武之地,等于是一个废器。
肖燕姿手里的大菜刀虽然吓人,可小头目这两件武器一个能砸过去,一个让你上不了前,更可怕。
肖燕姿一看菜刀已经没了用场,还真的着急了。用眼睛的余光向屋里四处细细寻找着,也想找到一个长一点儿的武器。可是,不管她怎么寻找,也找不到可以应付的家伙。
这早晨拖地时怎么不把拖把放在卫生间里,放在门后干什么?不就等于给了这个小子放着一个更利于他的武器吗?
看着眼前小头目那个愤怒样,肖燕姿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无赖逼得走投无路,再不拿出最后的武器,就要败在他的手里。
这时候,她才顺手拿起身边的手机,往起一举,举到小头目的眼前,郑重其事地说:“小子,你先消停点儿行不行?”
“不行。”已经什么后果都不顾了的小头目什么也不能答应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心思,睡了她,上了她,软的不行,硬的也要达到今天的目的,让她无路可逃,反正今天已经惹了你,软的硬的都使过来,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吧。
只有睡了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大美女,才是他的唯一要办的,其余的什么在他的心中都不重要了。
“我问你,你到底看不看?”肖燕姿指着自己手里举着的手机又向小头目喊道。
小头目根本不在意她的话,一个心思只想着上了她,哪有心思对你的手机有兴趣?
不就是个手机吗?手机谁没看见过,这个年代,不管有钱没钱,谁能没有个手机?就连大街上蹬三轮车的苦大力,也手里掐这个手机,哎哎地跟别人耀武扬威地唠着嗑。
无非说你肖燕姿的手机是贵的,我们都比你贱点儿,贵贱不都是个手机吗?
“我看它有什么用,现在我只想看到就是你。你也应该知道我需要你什么,不看那破玩意儿,它对我没兴趣儿。”小头目狂妄地说。
“是吗?”肖燕姿只是轻蔑地一乐,还毫不在乎地答应了一句是吗。
“是,就是。”小头目果断地回答。
不知轻重的家伙,不到断头台你不知道掉眼泪,不到阎罗殿你不知道你的死期已到。
肖燕姿再也没心思跟他继续斗嘴了,她抬高了声音,跟小头目喊道:“你觉得我的手机没什么用?”
“没用,你不就是要报警吗?”小头目不肖一顾地说,“你觉得我能让你报出那个警吗?不等你报出了警,我就把你上了,上完了,得到了,你爱怎么报怎么报。”
“小子,我还用得着报警吗?”肖燕姿说,“姑奶奶告诉你,这个手机里的东西,比警察还有用,不信你看看。不但对你有用,对我更有用。我现在让你看,都举到你眼前了,你都不看,你不是不看了吗?那你要再想看,我还真不让你看了呢。让你看了,看你再给我把这里面有用的东西删去……”
“什么什么?”小头目一听肖燕姿说让他看他再给删去,顿时觉得要糟糕。
这时候他才想到了手机的危险性。
这小丫头片子的手机里到底能有什么让我可怕的东西呢?竟然这么威胁我?
“你说什么?”小头目认真地问。
肖燕姿把那个手机往起一收,像在保护一份机密文件那样,赶紧踹到自己的衣兜里,嘻嘻一笑,说:“我什么也没说。”
她这么赶紧把手机神神秘秘地往起一揣,揣起来又轻松地嘻嘻一笑,小头目觉得,这个手机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一联想起刚才她那反常的表现,更加害怕了:“你是不是把咱俩的一切行动都录了像?”
“对呀。”肖燕姿把脑袋往一边一歪,做了个俏皮的气人姿势,像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掌握在她的手里那样,干脆地说,“不但录了像,还录了音,现代化的手段,同步的。”
啊?
我的姑奶奶呀——
那你是早有准备呀!
可坑了我了!
要不刚才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怕。要不你还那么坦然自若,那么不肖一顾,原来你是录了像,又录了音。
你录了像录了音,把刚才的一切都塞到那里边,不就是把我的全部行为都掌控在你的手里了吗?
你要再把这东西拿给强三霸去看,我不是说什么都没用了吗?什么是你把我勾来的,什么你让我睡的你,什么咱俩都已经结婚了,什么孩子都打掉两个了,这一切不都一下子不攻自破吗?
唉呀妈呀,我的死期到了!
小丫头蛋子,我还是没有鬼过你呀!
上当了,我***上当了!
这个时候小头目才知道自己上了肖燕姿的当。
原来神气十足的小头目一下子瘫在沙发上,眼睛也没神了,精神也崩溃了,连那大大的肚子也瘪了下去。像断了气儿,成了一个秋霜扫过的瘪葫芦。
肖燕姿慢慢腾腾地走到小头目身旁,原来的一个凶恶紧逼,一个被动后退的那两个人立即转换了角色。
她似乎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对着小头目命令着:“把烟给我一颗。”
小头目用目光畏惧地瞅着她,意思是你也没抽过烟那?
肖燕姿明白地看出了他眼里的问话,继续命令着:“给我。”
小头目抬起头来,胆怯地瞅着她,掏出兜里的那包烟,哆里哆嗦地递给她。
肖燕姿把烟拿到手,掏出了一颗来,送到嘴上,像个老烟民那样,熟练地叼在嘴里。
然后,又向小头目一摆手,意思是给她把烟点上。
小头目急忙掏出打火机。
本来是想把打火机打着,可是,因为手哆嗦得成了一团,怎么也不听他的使唤。打了好几下,就是打不着,急得他无可奈何。
肖燕姿看了,心里憋不住地笑,一把把那个打火机抢过去,拿到手里,只是打了一下子,打火机立即燃起了火。
点燃后她把打火机不慌不忙地送到烟头上,点燃那颗烟,之后,啪的一下子把打火机给小头目撇回去。
小头目伸手一接没接住,打火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脸上,疼得她紧紧一闭眼。
肖燕姿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他的那颗烟,一边吸着,一边一眼又一眼地往小头目的的脸上瞅,把小头目瞅得毛毛地,怕怕地,就像这目光能把他的眼睛戳瞎。
他心里打着鼓,大腿肚子也哆嗦起来,想说话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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