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姿在小头目的眼前晃了一阵,什么话也没说,又走到另一个沙发那里,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一直不说话。
等稳稳当当坐下来之后,她才开了口,不疼不痒地说:“我说领导,你看,这段录像和录音——什么时候给他强三霸看呢?”
吓得小头目几乎要哭了:“别别……”
“别什么?”肖燕姿打断他的话,不慌不忙地在茶几上捡起一把瓜子儿,放到一个手心儿里,另一只手抬起来,到这个手心儿里慢吞吞地扒拉着,找到一个饱满的瓜子儿,顽皮地抛到嘴里,一边悠闲自得地磕着一边把眼睛抬起来,瞅着小头目的脸,慢慢腾腾地说,“你还是想了好,拿准主意,跟不跟强三霸说。我觉得,还是跟他说了好。那样,也能证明证明你的清白。省着让人们说你已经把我睡了,更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就要结婚了,强三霸也不用怀疑咱俩的孩子都打下去两个了。”
“别别,你可别。”小头目急忙抢过肖燕姿的话,哭声赖韵地说,“那不等于杀了我吗?强三霸要是看到这段录像,还能饶了我吗?不整死我才怪了呢。别,你千万别,就算我求求你了。”
“要不我找个能人,把录像拷出去?光把录音留下来,先让强三霸听听这段录音,看看他什么反应?”肖燕姿逗着他说,“要是老家伙没有啥反应,再让他看录像?”
“哎呀我的天那!”小头目一听,几乎要瘫了。
他惊恐万状地站起身来,软塌塌地走到肖燕姿身前,孙子式地央求着:“姑奶奶,姑太奶奶,你就饶了我吧,今后我不了还不行吗?再说了,这要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呀。”
对谁都不好?
肖燕姿一听,这小子说的话,还软中带硬呢,好啊,那咱俩就折腾折腾吧,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
她什么也没说,不慌不忙地走到家里的座机前,一下子抄起电话,伸手就要拨号。
小头目一看,脑袋里立即就反应出来要不好,慌忙冲上去,惊慌失措地一下子压住了电话:“姑奶奶你往哪儿打?”
肖燕姿一边跟他抢着电话一边说:“你管不着,我自己的电话,爱往哪儿打往哪儿打。”
肖燕姿一把把他的手拽下去,又要去拨号。
小头目再一次抢上去,毫不犹豫地把手压上来,死死地不放松。
肖燕姿再一次拽了他一把,小头目这一次把手压得紧紧地,肖燕姿怎么拽也没拽动。
没拽动肖燕姿狠狠地在他的手上掐了一把。
小头目“哎吆”一声叫,忍着痛,手还是没撒开,就那么死死地压着。
掐不动就没办法了?肖燕姿又一次伸出手来,这一次不是掐,而是挠。
一把,又一把,再一把,把小头目的手挠得一条子一条子的伤痕,许多地方已经鲜血直流,“滴滴答答”地淌,可他宁可鲜血直淌,还是死死地不撒开他的手。
气得肖燕姿伸出手来,一把把他推出去。
小头目左晃右晃地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没撞到桌角上。扶住桌子站下来,他又一次冲上来,还是把电话压了起来。
无赖,真是个臭无赖!
看起来这个电话是用不成了,对亏没用手机,要是用手机,这小子一定把手机抢过去,那就连里面的录像录音都枪带他的手里了。
无可奈何的肖燕姿已经气得不能理智了,你不是赖着不撒手吗?这个电话我不用了好不好?
要紧牙,用上劲儿,攥紧拳头,照准电话,狠狠一拳打过去,一下子把电话打到地上,“哗啦啦”一声响,电话摔个稀把乱。
小头目假装心疼地蹲到地上去捡地上的电话,这下子可给肖燕姿撒气的好机会,她心里一乐,照着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脚,狠狠地踢上去。
把个小头目踢倒在地上。
小头目一边往起爬着,一边说:“小嫂子你就别打了。”
肖燕姿说:“我怎么不打?你这么跟我搅,不打留着你?”
“我不是怕你把电话打给强三霸吗,要是打给他,我还怎么跟他一起混?”小头目说。
“你还真说错了。”肖燕姿说,“这回我还真不是跟那个强三霸说,电话也不是想打给他。他这个粗人只会打人骂人,剩下什么办法都没有。我就直接把这段录像录音拷给公安局,让警察处理去吧,也能求个公正。”
什么?送公安局去!
“哎呀我的天老爷呀!”小头目惊讶地问,“小嫂子你行行好吧,你这电话可千万不能往哪儿打呀,要是让那些警察知道了,现在就得把我抓进去蹲小号。”
小头目大鼻涕都淌出来了,惊慌失措地像要被立即拉上了断头台。
肖燕姿嘿嘿一个冷笑,即不软不硬地,也是话里带话地说:“那样不是对谁都好了吗?”
小头目“吧嗒”一下跪在地上,“梆梆梆——”连着磕起了头:“可别呀,可别呀——我上有老下有小,要让警察把我抓起来,进了那里,一家大小怎么活呀?”
“我管你这些?你刚才举起那个玻璃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真要是我不拿起那把菜刀,你还能饶了我吗?那时刻怎么没给你自己考虑?要是我事先没有这个准备,你不就得逞了吗?”肖燕姿说,“也可能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变成你手中随意蹂躏的鱼肉了。”
小头目跪下后觉得表演得还不够充足,不够收买人心,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嫂子,我错了,我不是人,我该死,我是狗,我是驴,我是……我啥都是了,就不是个人,你就把我千刀万剐了吧。”
这小子还真不心疼自己,嘴巴一个接着一个地打,两个腮帮子都打得红彤彤地了,还是照样左右开弓,继续打着。眼看都苍起来了,他也没停住。
肖燕姿一下子把他的手拽住:“行了,行了,别给我刘备摔孩子——活买人心了,你是个啥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为了得到你要想得到的利益,脸都不要,还是快起来吧。”
“那你不饶我吗?”小头目说。
“这样我就饶了你了?”肖燕姿问,“告诉你,你把脸蛋子打飞了,本姑娘也照样不饶你。”
小头目用双膝像脚那么地往前移着,移到肖燕姿身前,两个胳膊往开一张,像抱住一个晴天大老爷那样,一下子抱住肖燕姿的大腿:“小嫂子,你就饶了我吧。今后我再也不敢了。再敢我还是个人吗?再敢你就一刀剁了我。现在,我啥都认了,美女你就说,为了赎罪,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你能饶了我,只要你能高兴,让我上断头台,我也在所不辞,肝胆涂地。”
“真的?”肖燕姿认真地问。
“不信你扒了我的皮。”小头目信誓旦旦地保证。
要说女人还都是心太软,肖燕姿看着他这个可怜样,听着他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保证话,还是放了她:“那你起来吧。”
“不敢。”小头目吓得了嘚瑟地不敢起。
肖燕姿瞅着他那奴气的脸色,心里气愤极了,她大喝一声:“起来!”
小头目抬起眼睛,瞅了瞅愤怒的肖燕姿,看到她那真的要让她起来的眼神儿,才把抱着她大腿的两个胳膊撒开,慢慢地站起身。
“坐那。”肖燕姿一指那把椅子,又命令道。
小头目用眼睛瞄着肖燕姿的脸,一只手摸着身后的椅子,一只手捂着“砰砰砰”狂跳的胸膛,支撑着软软的大腿,后屁股挨在椅子上。
因为坐得少了点儿,只是一个角儿,椅子一倔哒,“吧嗒”一下子把他掉在地上,真是难堪。
不但难堪,屁股还摔得生疼生疼地,再坐到上,怎么也不敢坐得实实在在地,还不敢说出口,倒不如站着好。
重新往起站时,腿又是那么软塌塌地,脚怎么也支撑不了身体。
肖燕姿看了,呲呲地笑着:“就你这个熊**样,像一个没有骨头的癞皮狗,真要是有一天把你拉倒战场上,不用一枪一弹,就能把你吓尿裤子了。人家一举枪,你就得举手,人家一放炮,你就得投降,还有胆量磨蹭人家小姑娘呢,笑话。”
看他怎么也站不起来,还是伸出一只手来,狠劲一拽他的衣服,小头目借助她的力量,才艰难地站了起来,像一个被老师暴训胆儿小的学生,只好忍着痛,重新坐回凳子上。
坐到凳子上他问:“说吧,让我干啥?只要我能办到的,什么都行,为您服务我肝胆涂地。”
肖燕姿嘿嘿一笑,说:“就你那熊样,能干啥?睡女人你都有贼心没贼胆儿的。”
“那怎么办?”小头目问,“可我是真心实意地。”
“好,那我就试试你。我现在让你整的心情不好,你哄哄我。”肖燕姿说。
“怎么哄?”小头目急忙问。
“那你就给我你学学狗叫。”肖燕姿认真地说。
啊?学狗叫!怎么哄还不好,为什么让我学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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