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正在全神贯注地往前走呢,突然间,从路边冲出一条恶狗来,冲着他就咬了上来。
“汪汪汪——”
把他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激灵,觉得脑袋嗡地一响,差点儿没摔倒在地,急急忙忙往后躲。
他越往后躲,那条狗越往前扑,就是不依不饶。
小头目只好一边躲闪着恶狗的扑咬,一边继续往后退着。
眼瞅就要扑到身上了,他手无寸铁,什么打狗的人的家伙也没有,只能手扑脚踹着。
小头目的眼睛只顾眼前这只恶狗了,退着退着,后面一块砖头横在脚下他没顾得看,“吧唧”一下子被砖头绊倒在地下,恶狗这下子来了机会,扑上去就咬——
“汪汪汪——汪汪汪——”
第一口差点儿没咬到他的身上。
躺在地上的小头目第一个动作就是伸出一只脚,想把那条狗用脚支出去。
这条狗可能把支起来的那条大腿当成了棒子了,害怕地一边“汪汪汪”地叫着,一边左右上蹿下跳着,看着这根竖起来的棒子不敢上前咬。
狗不敢上前他就急忙往起起。
往起起时小头目只好把大腿放下来。
恶狗觉得棒子没了,又向他扑上来:“汪汪汪——”
比原来更凶猛,更吓人。
他又把那条腿支出去,把恶狗吓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恶狗还没扑过来的时候,他一骨碌爬起来腾地站住。
刚一站起住,那条恶狗又冲了上来。
“汪汪汪——汪汪汪——”
越叫越凶,越叫越狠,就是要吃了他。
自觉保护意识让他抬起一只脚,向就要扑上身子来的那条狗狠狠踢去。
那条狗倒是无所畏惧,张开口就叼住了他的那只脚。
这下子可吓坏了小头目,他狼哇哇地往回一拽——
还好,没把整个脚都叼起来,只是咬住了一个鞋尖。
可喜的是,那天小头目只是穿了一双没有鞋带的便鞋。
他急中生智,使劲一拽脚丫子,把那只鞋留给了那条狗。
这条狗嘴里叼着那只鞋,虽然叫不出声来,嗓子里还是哼哼着,往上继续扑。
“哼哼哼——哼哼哼——”
小头目光着一直脚丫子,手忙脚乱地跟那条恶狗挣扎着,让围上来的孩子们吓得哭声不止,急忙往大人的怀里钻。
多亏了路边的几个男人都上来帮忙,七手八脚把那条狗打跑了。
“鞋……鞋……我的那只鞋——”小头目朝着跑出去的那条狗喊着。
可不管这么喊,那条狗都是夹着尾巴往出拼命地跑。
你跑就跑呗,没咬着人,它可能是觉得不合算,跑走时还把那只鞋叼走了。
狼狈地穿着一只鞋,光着一只脚到附近小摊儿上去买鞋,服务员一看他这个样子,吓得直往起躲:“呀——,疯子——一,个疯子!”
噼噼啪啪往后屋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回脑地瞅着。
后边的一个老太太倒是挺勇敢的,握着一个大拖把跑出来,照着走进来的小头目就打。
小头目抱着脑袋急忙往出跑,整好撞进一个刚走进屋里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长得高高大大地,能把小头目装下。
撞进怀里那个男人狠劲往出一推,把小头目“骨碌碌”推到屋地上。
老太太伸出拖把急打下去——
正好那个男人仔细往地上一看,啊?
这不是刚才路上那个让恶狗咬了的那个人吗,一把拦住老太太就要打下去的拖把,救了他的命。
等他把情况一说明,小头目不但没人打他,还把鞋买到了手。
小头目拿着那双新鞋,往出走时,那个躲起来的服务员才嘚嘚瑟瑟地走出来:“不管你是不是疯子,今后你他妈地少来!”
气得小头目瞅都没瞅她,“啪”一下把门摔上。
再一次平静下来小头目觉得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坏事儿连连,防不胜防,先是恶狗拦路,后是人家把自己当成了疯子,这一切都预测着自己一定要有更大的灾难。
有灾难也退缩不了啊,因为强三霸已经给他下了任务,不完成行吗?
满怀愁楚的小头目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工地上。
工地上一旁嘈杂,机器隆隆,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劳动的号子,民工们一个生龙活虎地在一节节不断升起来的高楼上挥汗如雨。
过去,小头目一到工地,不是管这儿,就是管那儿,人们尽量躲着他,生怕稍有不对,就要受到他的训斥。
今天,他一反常态,什么也不管,而且什么也不问,更是什么也不看,直奔李阳阳而去。
本来就对李阳阳有一种畏惧感,强三霸又下了死命令,非把他找去不可。
这李阳阳可不是好找的,根本对自己就不肖一顾,还能听他的调遣!
出门来就遇到了那条恶狗,不但把鞋叼去一只,还吓得自己魂飞丧胆地,更预示着一定有一场更大的灾难就要来临,小头目更加谨慎了。
据他掌握,近一个阶段,那个作女肖燕姿跟民工李阳阳几乎是形影不离。
今天最好她不在那儿,要是她也在场,那就更别想能把他找得动了。
一边找着李阳阳,小头目还更加一边盼望着,最好是作女肖燕姿把李阳阳找走了。
要是那样,自己就万事大吉了,人不在你强三霸就别怪我找不去。
走着走着,一个人拦住了他:“领导,你看,这儿干得还行吗?”
“好好,很好很好。”小头目呲牙一笑,匆忙而去。
再走了一个阶段,又由人拦住了他,那个人还没开口呢,他急忙说:“干得好,干得好。”
那个人奇怪地瞅着他,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没问你呀,说什么好呢?
人们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三步两步来到李阳阳的身边,开口就跟李阳阳说明了来意。
正在那里干这活儿的李阳阳在小头目还没到了他的身前,就看见了他的走来,不用猜想就知道小头目也是来请他上工地办公室的。
小喽啰没把他请动,他小头目必然得出动。说不准他小头目要是请不动他,强三霸还的亲自出马呢,看起来我这个小小的民工,也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真想不到埃
小头目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李阳阳明明是看见了他,可就是没跟他吱声。
李阳阳没知声,小头目只好自己凑上来主动搭讪,直接说明了来意。
李阳阳听了,还是没跟他接言,只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小头目知道他再怎么说也是徒劳的,不过想一想自己此行的任务,还是得说出来,要不让强三霸知道了,反而得罪了老家伙。
他再次跟李阳阳商量着:“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几句话而已,去去就回,你就去吧,要不我也不好交差儿。”
去去就回?李阳阳听了这句话,还真的开了口:“不去,去了这活儿让谁干?下一道工序正催着手呢。”
“没事儿,没事儿。”小头目一听这话,觉得要有可能,急忙高兴地说,“不算耽误,干多干少都算你满勤。”
“那也不去。”没想到,李阳阳又一次坚决地说,把个小头目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击得七零八落。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不就是去去办公室吗?又算你的公事儿,耽误多长时间都不扣你的工资,何苦而不为呢?”小头目说。
“我死心眼儿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了,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个臭民工,没你那么会算计,也没你那么多心眼儿。我靠出苦大力挣钱,也不想去你们些领导呆的地方,想用我我就干,不想用我我就走。”李阳阳直来直去地说。
“啊?”小头目一听,高兴极了,最好是你辞职不干了。
他急忙说,“那要让你走你也走?”
李阳阳眼睛眨都没眨,说:“要是有正当理由,让我走,我毫不犹豫就走。”
小头目一听,还真没了辙,这李阳阳真是难摆弄。正当理由,什么是正当理由?这私人企业,辞了一个工人还能有正当理由吗?一句生产不景气,不就把你辞了吗。
他眼珠子一转悠没,说:“你就不怕强三霸真的把你辞退了?”
“不怕。”李阳阳头也不抬地说,说得是那么果断,就像喝了一口白开水。
小头目刚要再跟李阳阳说点儿什么,那里的李阳阳一转身,顺手从水泥垛上抓起一袋水泥,“啪——”往地上一扔——
“呼——”一股水泥的灰尘飞起来。
小头目正把嘴张开想说话没说出口呢,这股水泥的飞尘直接喷到他的嘴里。
“噗——噗——”小头目又闭眼睛又捂嘴,一转身跑出去。
心里想到,别说坐办公室不好,你看,这工地上的活儿多脏呀!
跑出去等这股飞尘消失了,他又走上去,说:“李阳阳,就算我求你了,去吧,老总还在那儿等着你呢,亲自跟你谈话。你也不是不知道强三霸的脾气,万一惹了他,没你好果子吃。”
小头目说完这些话,正等着李阳阳的回话呢,没想到,又一袋水泥扔过来,“啪”再一股飞尘飞起来。
小头目又一次让水泥飞尘淹没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