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向毛宝炫耀它的‘丰功伟绩’似的赤虎,冲着低头看向它的毛宝吠叫了几声,马上就又一扭头‘嗖’的钻入了打得一团糟的人从中不见了!既感到有些好笑又感到出现这种变化实在是不可思议的毛宝,不由得情绪莫名的脸腮扯动讪笑了一声,发泄似的大吼了一声:“杀———!”就冲入了混战中的人群中。
其实,整个的过程发生也就是暂瞬间的事,站在车辕上焦急的注视着毛宝那里动态的我,也仅仅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看到了毛宝一刀连皮带发的削飞了杜曾的发髻,杜曾一拐一拐的狼狈败逃;心里大喜之余也并不清楚中间的具体细节变化。还不知道,来时路途上的偶发慈悲拾到的獒犬幼崽赤虎,成为了扭转今日战局的‘胜负手’!当然,事后知道以后,庆幸自己的‘爱心’没有白白浪费的同时,也忍不住慨叹:好心终会有好报啊!
打破某种平衡的‘筹码’,有时确实需要重于泰山,有时也就仅仅需要轻于鸿毛而已。武技超群勇冠当世的毛宝腾出手来,迅猛的加入到激烈的搏杀中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其实就是起到了打破平衡的重要‘筹码’的作用!摆脱了杜曾的羁绊疯虎一样钢刀飞抡的冲进混战的人群中,挡者披靡的一阵大砍大杀,血光飞溅间也重新振作起了护卫健卒的士气,制止住了战局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强力悍将的震慑作用,在冷兵器时代对战局的掌控有着不可低估的巨大效用。由于毛宝本身的勇力非凡!他的狂野冲入,自然就使还在顽强的抗击着的护卫健卒仿佛得到了一个‘主心骨’也似的,很快就汇聚到毛宝周围一股‘有生力量’,左冲右突的往来冲杀,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出现绝对劣势的护卫健卒会得到相应的支援,也使胶着的战局初见了胜利的曙光!
大的转折随之而来。急得就差没把坐骑鞭策死的赵染,满头大汗怒吼震天的率领着几十骑赶到再加上后续的健卒也在不断的批量增多的加入战团,也就彻底击破了‘山贼’的贼众对以马车为中心的围攻,树倒猢狲散的嚎叫着开始四散的奔逃;出乎于意料之外的在后汉境内遇到的埋伏,也就至此而化险为夷!
‘山贼’刚刚开始溃散,还站在车辕上的我,第一时间就忙转头望向了发现此次埋伏的主事之人的方向。可是,此时早已经人走楼空!那名目光犀利的‘贼头儿’,早已经逃得不知所踪了!
此时,满脸淌汗手里提着还在嘀嗒着鲜血的大铁枪的赵染,满面愧疚的驱马来到车旁:“赵染过于的大意,让主公身临险境。赵染罪莫大焉!待赵染处理完后续之事,再恭请主公治罪!”边羞愧的说着,赵染脸上出现了极度懊恼的表情。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摇了摇头安慰他到:“从尔等发起偷袭突然组织得如此严密来看,尔等必是早有预谋。有心算无心,赵将军不要太过于的自责了!治什么罪?没发生不测已经万事大吉了!此地不可久留,留则易生变尔!赵将军马上安排人给马车换上马匹,马车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赵将军留下处理掩埋好战死的护卫健卒,并辨明这些人的名姓作以记载,待安回到青州会对尔等的家人进行重重的抚恤!另外,伤者也要全部的带走不可落下一人。如果有伤势过重无法带着长途赶路的,可觅汉人百姓家留下来养伤,待伤好后再让尔等返回青州。赵将军要给留下的伤重者多留些银钱,使尔等可以延请医者加以瞧看,也能早日的痊愈返回青州。都是我青州的子弟兵啊!赵将军能救则救,切勿轻易的舍弃呀!”
在赵染连连的点头领命而去的同时,我耳边听到车厢内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还有些惊魂不定的马业声音惊异的‘咦———’了一声。还没等我回过头去相问,满身血污的毛宝已经走了过来,声音嘶哑的闷声开口说道:“主公和毛宝估计的没错!这些‘狗贼’确实都是从寿春派出来的!适才毛宝抓住了一名没跑脱的审问,他说领头之人名叫‘苏峻’!杜曾也早就从石城投到了寿春王敦的麾下。不过,便宜这两个狗贼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都钻进山林中不见影儿了!”
“什么?苏峻?……”我一惊之下,心中感叹:这个混蛋在这里出现了?没取到他的性命真是可惜了!这江东可真是藏污纳垢的来者不拒呀!出身望族的苏峻且不说,杜曾这样的悍贼也被招募到王敦的麾下?看来,王敦的‘反心’已生啊!又要快开始‘窝里斗’了!这个时代是怎么了?
要知道,这个苏峻同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是原历史这个时代的一位名人哪!原历史再过十几年后,身为历阳内史的苏峻起兵造反,把刚刚即位不久的司马睿的孙子成帝司马衍曾经赶出了京城健康,撵得亡命的东逃西窜。如果不是温峤运筹帷幄的周密调度安排,陶侃统军及时的勤王,可能当时江东的天下就由‘司马氏’改换门庭的变成‘苏氏’了!而江东的‘并翅双鹰’毛宝和韩晃这两位绝顶悍将,也就是在那时因相互之间的强力对决而名扬天下的。
随着对马车被简单的进行了一下修缮拔去了密布车厢外的箭矢重新套上了马匹,我这一行就又开始上路了!而后续处理死者和伤者的事宜,就交给赵染领人去处理。
听到毛宝叙述赤虎的‘丰功伟绩’,我对赤虎的喜爱自然是更加的倍生!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我,正拿着一块从衣襟上撕下来的布帛,精心的给赤虎擦拭着躯体上沾染的血渍。看来,赤虎这次人是没少咬!大头上寸长的毛发,都让血水给浸染得打了绺儿!嘴角内外也满是血渍。被我擦拭着的赤虎,好像是十分惬意的‘享受’着我对它的‘服务’,乖顺的微合着一双兽目‘长拖拖’的躺在车厢的底部任我翻来过去的随意摆弄。
童心未泯的马业不无羡慕的说到:“它可真是个犬中之王啊!听说才几个月?就这样凶猛的粗通人意了!可惜了!它只跟着表哥一个人。就是想爱抚它一下,还担心被它咬到哪!”羡慕不已的马业刚刚说到此处,就又想起了什么的问到:“之前来援的那名将军不是伪汉的什么将军吗?怎么到了表哥的麾下?”马业的问话,令我想起了赵染曾经兵临长安城下的凶悍,同时也在心里暗叹:还不都是你们‘司马氏’所造的孽?才令这样一名军略超群的大将一时昏了头,才变成了蛮夷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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