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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车上听得很清楚，知道他们是说什么，司机也很热情，顺便帮我们打听了一下，另外一个小炼铁厂，农民说不太清楚，不是那边的人。
回来后，司机问我们：“那边小炼铁厂还去吗？”
老魏看了下我，我想了下那个“黑”字，知道这都是在考验中，就对老魏点了下头，老魏说：“去啊，要是没有开的话，算我们运气不好，开的话，我们找老板谈谈生意，没准谈成，还能拿到提成。”
“行，我这就开车送你们去。”司机热情点头。
到了目的地之后，那边的小炼铁厂也没有开，我们下去打听了下，知道已经关了一段时间，看来贴吧里面的信心，不一定准确。在来之前，我们还特意看了下，贴吧留言都是开着，其中还有昨天夜里的留言。
现在唯一的信息，就剩下那个小造纸厂了，我们不得不去小造纸厂。到车里之后，老魏说道：“师傅，我记得这边不远一个村，是否还有一个小造纸厂。”
“嗯，好像有，不大清楚，没有往那边走过。”司机说。
“麻烦师傅，带我们去看看吧，钱上面，肯定不会少了您，您也带着我们跑一路了。”老魏笑着说道。
司机疑惑问道：“你们不是卖铁精粉的吗，怎么还去小造纸厂。”
这倒是让我为难了，之前我们想到的是小炼铁厂，老魏想到了铁精粉，其实光这一方面，我就对老魏很佩服了，因为一般学生，对一些小厂子需要什么材料，都不是很清楚的。
老魏很平静说道：“我们公司比较大，除了卖铁粉，还卖一些高级环保设备。这铁精粉我今天是卖不出去了，就看看能不能谈成一个卖高级环保设备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正好认识一个人，前两天往那边跑一趟，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要是没有开的话，你们也不用白跑一趟了。”司机说道。
我们对司机十分的感激，现在司机还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如果知道后，肯定会很郁闷，司机打了电话询问了下，最后挂断电话，司机说：“你们刚刚也听到了，那边小造纸厂没有开，要不这样吧，我知道哪里有个小造纸厂，肯定是开的，今天早上还路过那里。”
“真的，在哪里？”我们惊喜问道。
司机说：“我们隔壁一个村开得，以前在我们那一片，他就是一个痞子，成天就知道混，都在外面混了好几年了，今年回来后就开了一个小造纸厂，还占了我们村的地，把污水排到我们村地里。”
“你们村的人不管吗，那污水排放到庄稼地里，对庄稼伤害很大，污染很严重，估计明年那地就不能种庄稼了。”老魏挑眉，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司机叹气说道：“管，找谁管？以前他是一个痞子无赖，动不动就打架，现在开了个小厂子，更是牛逼轰轰。人家还跟环保局人有关系，我们举报连个屁用都不管。”
“哦，这年头就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苦的都是老百姓。”老魏感叹。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带你们两个人去，纯碎看你们两个不容易，坐的我车，跑了这么多里的路，要是一个开工的小厂子都没遇到，回去后也不好交代。不过，我只能带着你们去，谈成谈不成，跟我没关系，我可帮不了你们。”
“哈哈，大哥，您真是太客气了，要不是有您的话，我们跑的都是空厂子，也不知道给经理交待。这一次，只要那边开工就行，就算谈不成，我们回去也要交差，以后有时间让经理亲自来。”老魏笑着说道。
由于司机知道厂子具体在那里，开着也很顺，我在车上坐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问道：“师傅，还有多远？”
“不远，上了那个土坡，就到了。咱们现在还没有上坡，你们看不到。”司机说道。
我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把车听着土坡下面吧，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
司机想了下：“行，那我就停在坡下面等你们。”
明显听出来，司机的语气有些不高兴，毕竟之前司机主动带我们来的，现在这个样子，有些我们故意让司机回避，就怕谈成了，司机找我们要提成什么。
下车之后，我跟老魏爬上了土坡，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小造纸厂，烟筒里面还冒着黑烟，我跟老魏匆忙才拿相机拍下来。老魏问我：“为什么不让司机直接开上来呢？”
我说：“他们都是一个邻村的，开上来不好，我们没有被发现就算了，要是被厂子里面发现，找我们麻烦，我们肯定要拿出来工作证，厂子里面的人再看到司机车停在外面，肯定会猜到是他送我们来的。就怕我们走后，厂子老板会找司机大哥的麻烦。”
“这倒也是，我们去拍下排污水照片吧。”老魏点头，说道。
之前老魏向司机打听过，排污水的地方在哪里，我们很顺利找到，当看到地里面的污水，发现多半已经干涸，也没有污水排出来。现在厂子里面还开的工，没有道理不排放污水。
老魏拍了下照片，说：“估计排放污水的地方重新换了，光拍这个行吗？”
我说：“行是行，不过力度不大，最好是能找到排污口。”
老魏向着远处眺望，没有看到哪里又重新排放污水的地方，我思索的，觉得一定有排放污水口，近处是没有，那就应该是在远处，或者隐蔽的地方。
我对老魏说：“我们去找找，不能一直在厂子附近，这样容易发现。”
“好。”
老魏点头，就一起朝着远处寻找，找了一会儿，我看到厂子里面有人出来，还看了我们一眼。我拉扯了一下老魏，跟他闹着玩，老魏也很快明白过来，厂子里面的人，才把目光收回去，当我们就是没事干闲玩的。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就在我们打算要放弃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一口井。在北方的农村，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枯井，都是六七十年代挖的，井边缘依旧是黄土，没有怎么修，大部分这样的井，都已经干枯废弃了。
“我们去井那里看看。”我说。
老魏看了一眼：“都是土地，没有污水。”
“估计是排放到井里面了。”我猜测的说道。
等我们走近的时候，果然看到污水排放到井里面去了，是有一个很粗的塑料管，这个塑料管应该是厂子里面通到外面来的，我跟老魏拍下照片，说：“现在找到污水排放地方了，不过还要去看看，厂子附近，有没有通出塑料管。”
老魏有些担心：“要是靠近厂子那边，估计有危险。”
我也承认，想了一会儿：“要不这样，你往地边走，我往厂子那边跑，要是厂子里面有人出来，你就给我打个手势。”
老魏摇摇头：“还是我去拍照片吧，你给我打手势。”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心里头很清楚，我说：“咱们两个，你长得成熟稳重，要是发现你在厂子附近，肯定会把你当做社会上的人看，不难怀疑你是干这一行，下来做调查的。我长得小孩气，就算是被发现，也会当我是一个高中生什么，不会有太多顾虑。”
最终，老魏点头同意下来，我们就朝着两个方向走去。我感觉，就是在之前排放污水的地方，因为那边已经干涸，如果真的是上面人查，他们肯定会用给埋掉。没有埋，说明上面没有人查，也没有势力压他们，顶多就是四周村里人不找找麻烦，厂子种才排放到远处井里面。
我跑过去，又仔细看了下，发现在石头下面，像是压着一条塑料管，就匆忙拍了下来，临走前，又将厂子的大门，以及周围环境都给拍了下来，当做是资料跟证据。
我刚刚把相机放进包里面，就看到老魏在远处打了个手势，我后背一阵发冷，不用看，身后肯定是有人出来了。我也没有回头，对着老魏喊道：“你那么着急回去干什么，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
“你是谁家的孩子？”身后的人问道。
我才慢慢转过身，平静看着他：“我跟着我表哥来串亲戚的。”
“谁家的亲戚？”对方问道。
“老王家的。”我说。
“哦，是老王家的，你没事跑这里干什么？”
“玩啊。”我说。
对方没有再问什么，朝着厂子里面走去，我也转过身，慢慢朝着老魏那边走。走到老魏跟前时，我才松了半口气，对老魏说：“我们先走。”
一直走了差不多，我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后，老魏才问：“你刚刚跟他说什么？”
我大概说了一遍，老魏忍不住一笑：“老王家的，你也不怕人家这里没有姓王的。”
我说：“不会，肯定有，一是这天下姓王的太多了，二是，昨天我们在贴吧里面看信息，虽然没有看到这个小造纸厂，不过看到有一个留言id，就是写着老子姓王，所以就那么说了，估计他们这边姓王的也不少，第三吗，司机不就是姓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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