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你为什么打我?”
“剑兰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宛蓉,我辛辛苦苦栽培你,都是为了我们两家着想,而你把这件事当成儿戏,你太让姑母失望了,你这样,叫我如何向你远在巴蜀的父亲交待?你要知道,你父亲的官位都是你姑父提拔的,现在你姑父爵位被废了,没有人罩着你父亲了,万一有一日查起来,别说是你父亲的官位,抄家都有可能,现在全家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却如此轻率,好不容易把你送到王后身边去,你不想着如何进宫,讨大王欢心,却对什么蒙少将军上了心,真是气死我了……”平定君夫人气愤地说了一大堆。
宛蓉的眼泪直落下来,“姑母,宛蓉知道错了,宛蓉一定谨遵姑母教诲。”
宛蓉从平定府出来,擦干眼泪,眼圈红红的,心里格外沉重。
“小姐,你要理解夫人的苦心。”
“我知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抱什么幻想了。”
“小姐,夫人说,这几日太后那边会有行动,会让我们做些事情,到时候我告诉小姐。”
宛蓉默然,她们又悄悄回到乐府。
——
宫里,杏子拿着盖好章的帛书去到华阳宫,将帛书交给华阳太后。
“杏子,你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
“谢太后,那杏子就大胆了,杏子想要红药姐姐炼的一种香精。”
“这个好说,红药,去取瓶上好的玫瑰香精水给杏子。”
“太后,杏子不要这种。”
“杏子,这种玫瑰香精水是很稀有的,哀家平时只送给宫中的主子。”
“太后,这种高贵的东西杏子不配用,杏子想要红药姐姐炼制的一种奇香,请太后准许。”
“什么奇香?”
“罂粟香精。”
华阳太后和红药都感到一震。“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种香精的?”
“请太后恕罪,红药姐姐有一次在炼香时昏倒在房间里,恰好被杏子发现,杏子还给红药姐姐灌了水,那次杏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它能使人产生美妙的幻觉,杏子就想要那样的香。”
“杏子,罂粟之香迷人是因为它有毒。”
“有毒才迷人,我不怕。”
“你要它何用?”
杏子看了华阳太后一眼,眼神里尽是暗示的话语,“太后,杏子若能用上这种香,将来必定能为太后做的事情。”
华阳太后明了于心,嘴角浮动着笑容,“红药,去取罂粟之香来。”
稍时,红药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瓶子,华阳太后取过瓶子,揭开瓶盖,瞬时间,一缕香味飘散出来,瞬间溢满房间,三人顿时觉得思绪开始飘荡,华阳太后连忙塞上塞子,“果然是**之香,只一闻便让人受不了想贪婪地汲取。”
华阳太后示意红药拿给杏子,红药拿着药瓶来到杏子面前,说:“罂粟之香,令人沉醉,但它有毒,我尝遍百药,还曾因炼制它而昏倒,你需要慎用,不要最后反被它吞噬。”
“谢红药姐姐提醒。”杏子取过瓶子,又向华阳太后磕了头拜谢。
杏子走出华阳宫,走在宫道上,迎面走来蘅安宫的秋棠夫人。杏子跪在一旁。
秋棠在宫女的跟随下优雅地走了过去,这时,锦葵凑到秋棠耳边说:“夫人,那个就是杏子。”
于是,秋棠停下了脚步,挪到杏子面前,扶起杏子,打量了一下她,“你就是杏子姑娘。”
“夫人怎会知道杏子。”
“杏子姑娘自然纯朴,温柔体贴,春色撩人杏花雨,本宫又怎会不知呢?”
杏子听到“自然纯朴”以及“春色撩人杏花雨”便立即明白了,她看着秋棠夫人那双温柔又暗藏深意的眼睛,明白了这位曾经的王后的打算。
“请夫人恕罪。”
“何罪之有?杏子姑娘,后宫中的女人本就是同一个目标,你有时间可到蘅安宫来走走,伺候陛下,不仅需要美貌,还需要内涵。”秋棠夫人笑了笑,随即放下杏子的手,踏着优雅端庄的步子离开了。
“谢夫人赐教。”杏子跪下。
————
栀子回到中宫,天色已晚,宫女们服侍她洗浴后,将头发熏染干,栀子便接着抱起琵琶,依靠在卧榻上,接着弹起了琵琶。
“女人,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啊?一直在弹着这破曲子,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栀子不忍这么好的音乐被人这么侮辱,立即反击道:“这高雅之乐,你这样的俗人又怎能体会?怪道人家会说曲高和寡。”
“行行行,你高雅,你就抱着它睡觉吧。”木槿说着转身掀帘出去了。
栀子也很倔,抱着琵琶赌气继续弹起来,直到迷糊间入眠。
这时候,秦王政突然来到中宫,他这几天一直在忙于政务,今日仍然挑灯夜读,但是在昏黄的灯光中,他突然看到了她的身影,想起亲政那夜,她在灯光中为自己跳舞的情景,还有那夜的情,于是,他扔下了书简,来了中宫。
宫女们忙来接驾。
“王后呢?”
“回陛下,王后在抱着她的琵琶醉生梦死呢。”木槿说。
秦王政知道木槿向来这样,也就没理,他向寝房走去。掀起珠帘,来到寝房,看到栀子王后已经歪在卧榻上睡着了,手却仍然紧紧地抱着琵琶,一只手还按在琴弦上。他无奈地摇摇头,拿开她的手,将琵琶拿开。
他抱起她,将她放平在床上,放下的那一刻,他问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特属于她的味道,一丝一丝的,从她浅红的袍子里透出来,诱~惑着他,他不禁俯视着她,只见她刚洗浴过如缎子般的长发铺了一床,如白玉般的脸上,五官精美,眼帘低垂,睫毛颤抖,唇色红润。浅红的浴袍松松地系着,领口敞开,微微露出里面雪白的丰盈,香味从里面溢出来。这一切都引~诱着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品尝她的方泽了。
他不禁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红唇,香甜莹润,是熟悉的味道。
此时的栀子王后仍然沉浸在音乐织成的梦里,她被吻着,以为是被音乐亲吻着,她不禁轻哼了一下。趁着她张开嘴的瞬间,他深吻了进去,纠缠着。衣服拉开了。
栀子在睡梦中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走,以为是音乐在她身上游走,她不禁轻轻扭起身子来,配合着音乐。她皎洁如玉的身子轻轻地扭着,无疑更加刺激了他。“真美。”他在她耳边说。
“嗯,没错,真的很美。”她在睡梦中迷糊着说。
他进入了她。
她陡然惊醒,感觉梦中的琴弦陡然断裂,音乐戛然而止,跟随而来的是随着音乐断裂的疼痛。“啊…不要啊…”她叫喊着。
他以为她是口是心非欲擒故纵,不管她,越发尽情地汲取。
她的心情就随着梦中断裂的琴弦而碎裂,越揉越碎,她挣扎着,似乎想要把梦中断裂的琴弦修补起来,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强取豪夺。于是,她哭起来了,似乎是为破碎的音乐之梦而哭泣。
吻到她的眼泪,他震住了,看着她被泪打湿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心情也陡然跌落谷底。“为什么?你不喜欢?你不愿意?”
栀子不答,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总不能说是他打扰了她的美梦吧。
“到底为何?”他抖了一下她的肩膀。
从他的力度里,她感受到了他的怒气,于是她吱唔着说:“我在梦里弹奏着一首美妙的曲子,你扰碎了我的梦。”
他冷冷地笑了笑,他不知道,是该认为她太傻太天真,还是其他……
得不到满足……
——
翌日清晨,秦王政在中宫的寝房醒来,他总是按时醒来去上朝,他起身,看见依然熟睡着的她的脸,心里感觉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太过放纵她了。这时,听到她依稀说了一句梦话:“不如,你教我弹筝吧。”
他沉吟了一下,起身,来到更衣室里,心里却有意无意地琢磨着那句话,心情郁闷。
杏子过来给秦王政更衣,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心体贴,眼睛里也尽是温柔的神色,而他却眼神冷漠,丝毫没有关注到。
“陛下,您怎么不高兴呢?”
“没事。”他淡淡地说了声。
衣服穿好了后,他就清清冷冷地走了出去,洒下一路的熏香的味道。杏子忙在后面紧跟了出去,来到中宫殿外,秦王政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眉头微锁着。
杏子走了过去,说:“陛下,今天天气很好,带上好心情去上朝吧,陛下下朝回来,若是累了,杏子愿侍奉陛下。”
秦王政看了这个画着杏色妆容的宫女,他自然还记得她,她就是那个很会按摩的宫女,他没说话,走下了台阶。
这一幕恰好被木槿看在眼里,她平时已经听到那些宫女在议论杏子,本来还不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杏子不仅野心大,胆子还大,居然敢这么跟秦王政讲话,怪道这些日子打扮得与众不同。木槿就这么想着,只见那杏子仍然站在那里,目送着秦王政的车辇远去,良久方才转过身来,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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