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小巷下方有人说道:“大家搜,那贼子中了齐王的药,跑不远的!”
赫连芸神色微动,对着少年勾了勾嘴角,几步跃到了少年的身前,一只手伸到了少年的脑后。
少年忽的感到了后脑传来了一阵剧痛,下一刻便是失去了知觉瘫软在了少女的肩头。
上官梓宣正在书房研读医书,瞧见阿努打着手势说:“姑娘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男人!”,他身形微微一顿,仅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神色淡淡的说道:“她本就只是我的客人,带什么回来也是她的自由,你去帮忙伺候着吧!”
又见阿努说道:“姑娘请您去一趟!”。
上官梓宣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去了院子看了一眼。只见在海棠树下的石桌上面趴着一个白衣的男子,虽然看不清男子的面目,但从背影上面来看,这男子骨骼清逸,别有着一股风姿。而旁边立着一位少女,白衣胜雪,不动如风,静如处子。上官梓宣觉得这画面和谐的令人有点刺眼。
他快步走进,却只见赫连芸努了努嘴,看着趴着的男子,淡淡的说道:“想是中了药!”
上官梓宣诧异了一下,便是俯身为男子把脉,沉吟了片刻,道:“好生凶猛的药性,若不赶快解毒,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唤来了阿努,说道:“将这位公子扶到偏房去!准备热水!”
阿努依言将少年扶起,而上官梓宣在看清楚了少年的脸之后,惊诧道:“小桑!”
赫连芸的眼睛亮了亮,这少年与上官梓宣果然有关系么?
这时之间上官梓宣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即使在与秦王诊治的时候也未见他有如此慌乱的神色,看来这少年还是上官梓宣在乎的人啊!
赫连芸坐在石凳上面,偶尔有海棠花的花瓣飘落在酒杯里面。赫连芸食指轻轻的摩擦着酒杯圆润的杯口。
而与此同时,秦王府内,亦是一片寂静。下人们的神色仿佛随着受伤而都变得阴郁起来了。
容轩凌伤势严重,面色尤为的苍白,一头墨发铺散在靛青色的石榴花绣枕上面,他轻蹙的眉,泛白的唇,显出一番另类的病态美。
他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唇瓣微微张开了,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面溢出,“宫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皇帝回去后依旧照常处理政务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暗地将长安尹令,掌管禁宫禁卫的几位副都统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已经掌管京城兵马的皇甫将军手下的几位副将也换了!想来,皇帝对皇甫家没有以前那么信任了!”声音从床前的一盏画着大翔山河图的屏风后面传出,辨不出雌雄,但是却含着饱经世事的沧桑。
“事情虽然与预料的有些出入,但是想要达到的效果却是分毫不差。这些伤不了皇甫家,只要太后还在!同样只要皇甫家在,太后的位置便会屹立不倒。太后与皇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轩凌的声音有些疲惫,“还有,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母妃!”
屏风后面静默了一会儿,方才又道:“难道您不觉得太后稳固的地位不止是皇甫家支持,更大的威胁存在于长老阁吗?”
容轩凌紧闭的眼睛睁开,看着镂花的床顶,目光微微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细密的风从半掩的窗棂吹入,撩起白色的纱帐。
“参加陛下!”门口传来容晖雄浑的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是见着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阵凉风灌入了屋内,仿佛吹散了满屋的血腥味与药味。一道紫色的影子疾步踏入,绕过了屏风,来到了床前,看着床上面容携倦的男子,他握紧了手中的扇子,目光里面有一丝的沉静,关切的问道:“可好些了?”
床上的男子挣扎着要起身,被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按了按,便回道:“多谢皇兄挂念,臣弟感觉好多了,再过两日又能陪皇兄打猎了。在战场上比这更危险的伤都受过,这些算不了什么,皇兄就不要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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