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003 三斛石灰
真皇帝地皇二年正月,王莽的妻子去世,谥号为孝睦皇后。
之前,皇后因为王莽两次杀死她的儿子,哭瞎了眼睛,王莽就让太子王临住在宫中照顾她。皇后身边的侍女原碧得到王莽御幸后,又和王临发生不当关系。因为害怕事情泄漏,王临和原碧两人计划杀死王莽。王临的妻子刘愔,是国师公的女儿,会观察星象,告诉王临宫中将会有白衣之会。王临喜悦,以为自己计划的事会成功。但到后来,他被贬降作统义阳王,又被打发到外面的宅第居住,他变得忧虑恐惧。
皇后病得厉害的时候,王临给她一封信说:“皇上对于子孙极为严厉,从前我的哥哥长孙和仲孙都是三十岁的年纪就死了,现在我又刚好三十岁,恐怕一旦母后有什么不幸,我就不知道会死在哪里!”王莽来探望妻子的病情,看见了那封信,大怒,怀疑王临有恶意,不让他参加丧礼。安葬结束后,逮捕原碧等审问,原碧完全承认不当关系和谋杀等情况。王莽想要掩盖这件事,派人杀死了奉命办案的司命及属官,尸体埋在狱中,死者家里都不知所在。赐给王临毒药,王临不肯喝,自杀身亡。王莽又命令国师公说:“王临本来不懂得星象,事情是从刘愔发端的。”刘愔也自杀了。
王获杀死奴婢,王宇制造怪异,王临谋杀父皇:三个儿子前仆后继,并且有所提高。与之类似的是,后赵皇帝石虎连杀两个太子和大批孙子后,立幺子石世为太子,并对群臣说:“朕想用三斛纯石灰洗涤自己的腹,为何屡次生出凶恶的儿子,二十多岁就想杀死父亲。现在石世才十岁,等他二十岁时,朕已老了。”
王莽在封地的时候,宠爱侍女增秩怀能,生下儿子王兴王匡,都留在封地新都,这是因为他们身份不明的缘故。等到王安死了,王莽才派遣使者用王车把王兴王匡接来,封王兴为功惜公,王匡为功建公。
占卦先生王况对魏成大尹李焉说:“汉朝会复兴,姓李的人将当辅佐人臣。”遂替李焉编写谶书共有十多万字。事情败露,王莽把二人都杀了。
王莽又转运郡国的粮食丝帛前往西河郡五原郡朔方郡和渔阳郡,每一郡以百万计,想要用去攻打匈奴。现在,须当因病去世,王莽就把他的庶女嫁给须当的儿子,因为最终要用武力送他回匈奴即位,所以对他尊荣宠爱都很深厚。
秋季,严霜伤害豆类庄稼,函谷关以东发生大饥馑,蝗虫成灾。
王莽减轻私自铸钱的处罚后,犯法的就了,加上邻居连坐,都被收作官府的奴婢。其中男子坐囚车.妇女步行,用铁锁链套住他们的脖子,前往铸钱的官府,以千万计。到达后拆散夫妻,另行改配,愁苦而死的十有六七。
谷人储夏自动请求去劝说瓜田仪归降。瓜田仪还没有出发就死了。王莽要来他的尸体进行安葬,给他修建坟墓和祠庙,赐谥号瓜宁殇男。
闰八月,丙辰日,大赦天下。
郎官阳成懵进献符命,说应当再立皇后,又说:“黄帝靠着一百个女子成了神仙。”王莽于是派遭中散大夫和谒者各四十五人分别巡视全国,广泛选取被邻里所推崇的有淑女的人家,送上名册。
王莽对汉高祖刘邦祭庙的神灵深为厌恶,派虎贲武士到刘邦祭庙,用武器四面掷击,用斧子砍坏门窗,用桃木汤浇洒墙壁,用土红色鞭子抽打墙壁,让轻车校尉住在里面。
这一年,南郡人秦丰聚集部众将近一万人。平原郡女子迟昭平也在黄河之畔的险要地区聚集了几千人。王莽召集群巨询问捉拿盗贼的方略,群臣都说:“这些都是触犯上天的罪犯,行走的死尸,活不多久了。”
原左将军公孙禄应召来议事,他说:“太史令宗宦掌管星象历法,测候天气,把凶险的征象当作吉利的征象,扰乱天文,贻误朝廷。太傅平化侯唐尊用虚伪的言行来窃取名誉地位。国师嘉信公刘秀颠倒《五经》,毁坏了经师的家法。明学男张邯和地理侯孙阳制作井田制,使得民众丧失土地产业。羲和鲁匡设立六管制度,使得手工手工业者和商人陷入走投无路的困境。说符侯崔发吹牛拍马来取悦讨好,弄得下情不能上达。应当处死这几个人来安慰天下。”又说:“匈奴不可以攻打,应当跟他们和亲。我恐怕新朝的忧患不在匈奴,而在国内。”王莽大怒,让虎贲武士把公孙禄架走,然而采纳了他的一些意见,把鲁匿降职为五原郡卒正,因为老百姓怨恨抨击鲁匡。六管制度并不是鲁匡一个人搞起来的,王莽为了满足众人的愿望而把他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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