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节 分手?
“晚上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决定利用晚上时间排练的若兰向我传达了这份欢喜的心情。“那唐晓怎么办？”不清楚另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参与登台演出，若兰朝我摇了摇头，“她或者会先走。”
“你的思维很奇怪？”
“我的确和小孩子无法沟通。”不理会林扼的冷嘲热讽，我转头又看向若兰：“你可以隔三差五的邀请她晚上陪你一起回家。”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不要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随便放弃一段本来慢慢变好的友情。她的心理或有落差，时长日久甚至会讨厌或是嫉恨曾经和自己要好的朋友。
“除非你打算不和她做好朋友。”
“怎么可能！”若兰直接否定，夕阳还不及她脸上的笑容灿烂：“你也有把她当成好朋友？”
“我的好朋友只有一人。”想要太多皆是虚妄，友情爱情皆是如此。
林扼冷冷的翻着白眼：“我好朋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这个少年有时候想得太多，堆砌着却是毫无用处的思想垃圾，他需要对自己的大脑做定期清理。
第二堂晚自习时，若兰已经发来短信告诉她或会先走，熬到第三个晚自习下课，楼下等立的四个少年像是要把自己埋在无边无迹的幕色里，保持着亘古未有的安静。
“怎么？”我摸了摸诺的脸颊，“还是我熟悉的轮廓。”
高齐上车时还轻扬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不禁止感知到某种悄无声息的危险。“别这么小气，笑一个？”回到房间的诺才不再保持一路沉默，开始慢慢的张口，像是一个久不发音的人学着生涩的语调说话：“如果……如果我说我们……”
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分……的话！”他挪开的视线又移转回来，却又像在我和捉迷藏。客厅里的灯光太亮，他无法完整的掩藏好自己纷然而起的情感。
“分什么，”我淡淡笑开：我们都那样的安静，像是随风摆舞的尘埃，无法决定自己所处的方位。
“分手？”
“对。”稍做镇定的少年点着头。
我轻轻的看着他，又问：“你确定？”
他还是无法回答。
真奇怪他心境的变化，是不安到需要我去哄他吗？可是这么容易就说分手，像我当初那样随意的以为不用为这个词负责似的说分手，我无法原谅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真正想好了的话，就做出决定吧！”我和他之间的感情问题似乎因为刻意回避而被彼此视作不存在，这和当初我与另一个少年之间刻意放大彼此之间存在的问题有什么区别，该有的矛盾总会一件不少的来。
“晚安。”
奇怪高齐会独自留下等我同去学校，被留下待命的李叔叔仍是笑得一团和善。从学校外下车同进校园之时，高齐更先我一步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他觉得他自己非常喜欢我，所以我需要主动去安慰他？”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感情想得太重，重到我无法接受，也不太懂。
高齐果然无力，他像是只有相关的理论知识。“真麻烦，”他无奈的摊着手：“如果昨天你稍微哄一下的话……”
“不过，那也就不是你了。”他也很理解我。
课桌上的早餐会让人闻香而动。“这是你男朋友送上来的。”王杰的表情里有着多此一举的嫌弃，还有依稀的羡慕：“我都有点流口水。”坐在身边的他远离着自己的身体，像是怕自己会无意识的凑近，而若兰在我刚刚坐下不足一分钟的时候围聚过来。
十分自觉的把小半份豆皮和一杯豆浆送入自己胃里，她宽宏大度的把煎包和余下的皮蛋粥留给我吃。“早上看到诺一人进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你们今天早上没有在一起？”
“是他惹你生气了还是你惹他生气了。”她对有些问题的答案孜孜以求。
“都有。”把一次性饭盒和纸皮袋放入垃圾筒，吃得半饱的我决定再开一袋零食。上午最后一堂课下，若兰又好奇的跟上过来询问：“怎么今天吃得那么多？”
“可我感觉无论怎么努力，胃口里还像还有点空。”我非常诚实，太多思虑被麻木卷洗之后变成空茫一片，那种空落无力的感觉源自于内心深处始料不及的惫殆。若兰不信：“今天的午餐对你来说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吧。”
一直留伫在原地随我们一同走出的王杰骤然转过脑袋，好像我的举止怪异的另他担心：“我记得你说过，你觉得特别难受的时候喜欢吃很多东西……”
“算是吧。”我点头轻笑，他的记忆力很是牢靠：“这是很奇怪的习惯？”承认自己难受没有那么困难，可惜诺这次给我上来的糕点太少。
他们忽然而然的沉默让我觉得奇异。“或许有不少人都有这个习惯，”若兰飞快的看我一眼：“可是有很少人像你这样一脸平静的……如果王杰不开口，很少有人知道你有这个坏习惯吧。”
“坏习惯？”
“喜欢你的人没有察觉到你的哀伤，于是更会为自己感到可悲，”若兰意有所指，被烦忧染就的深褐色目光里淌满无奈：“你和诺之间，又出现什么麻烦了？”
“大概。”我也不太确定，感情像是被打上一个死结，我和他会越绷越紧。
“那中午……”她不需要有太多疑问，在楼下见到诺时会比我笑得更加明朗。“早上吃饱了没有？”“一般。”“明明是一大份的早餐？”“被我吃了一点。”“不用想就知道。”诺横瞪她一眼，“中午想吃什么？”
二楼窗口的小炒也别有风味，我和张浩孙远明坐在餐桌位上等另外两个少年到来。“拿来！”朝着另一方摊开手掌的张浩笑得夸张而得意。
“吃完饭后再说。”孙远明白他一眼，有些恨恼的瞪着我：“如果现在你没有出现在这里，赢得这场打赌的就是我。”
这两个少年的学生生涯也过于枯味。“赌注是什么？”我的思维或许不和普通的女孩子处于同一条线路。“你不是该骂我们吗？”这两个少年反应也很奇特，“我们拿你和诺的冷战时间打赌，你居然不会不高兴。”
“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会这样问吧。”张浩挑眉，又挤眉弄眼的看着同伴：“你会输也很正常，”他沾沾自喜，却被回到座位的诺重重的拍了下脑袋。
午餐之后高齐三人组直接转身回到各自班级，诺的耳朵里传来的英文歌曲有一种浓烈而悠旷的风情。“我打算每天中午抽出半个小时的时候浪费在舞蹈房里，”这个男孩子静静的跟在我身边：“……你中午可以陪我一起过去。”
“还有，昨天晚上的话，你当我没有说过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盯着我，怯而不宣的直视着我双眼。
我露出百般无奈的微笑，路旁的人流像是这个季节的风散了又聚去了又拢，他们不会在意我们，而那些谨小细微的变化却使得这个少年越加慌恐。
“走吧！”比我们更晚从食堂起身的另外一群人已经追赶上来。若兰三步并作两步追至我身旁，身体紧紧的靠在我身上：“演出的舞蹈服饰已经备齐，小蔓你今天陪我一起好不好？”
这才是她的第一次正式表演，换上白色芭蕾舞衣的若兰紧张情绪仍不曾有多少改善，坐在钢琴旁边的林扼早已起身打开了舞蹈房一角的空调。
摘下校服外套，还是感觉到室内空气过暖而干燥。而林扼在若兰还不曾起舞之初就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舒缓的音乐，直到观察到若兰微微抬手，他指尖下流淌的音乐节奏才添上了几分郑重其事的味道。
背靠着墙群平坐在地板之上，唐晓居然也跟着我坐了下来。“突然想知道呆在你身边是什么感觉。”她朝我眨了眨眼，“有很多人都只想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你身旁，可他们的脸皮都没有我的脸皮厚。”
另外的几个少年坐在离我们不足几米的另一个角落，他们都聚精会神的观赏着场中优美的舞姿。“嘘，”我示意她不要出声，在她不明所以的神色里缓缓合上眼皮。
昨晚睡得太晚，翻来覆去的茫然情绪让我点亮台灯，一直抱着从来都看不懂的外译本名著翻到深夜一两点。好不容易熬到没有老师授课的时间，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瞌睡。
被诺吵醒的时候若兰正一脸恼火的站在旁边：“有这么难看？”“是我太困。”打了个哈欠之后，诺提议让我们去校医务室小睡一儿。
“可薇姐不在那里。”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抓住她的身影。
“我去找个住校的朋友，让你到他的床位上睡一会儿。”
“你的朋友性别是男还是女？或者是两者都有？”我皱了皱眉，他的那些朋友对我而言太过陌生：“但你怎么开口呢……再说我已经被你搅醒，现在睡不着了。”他们会有根深蒂固的友情，能够让诺用自己女朋友的事情麻烦他们？
把脑袋从他肩上移开，我坐正身体，有些好奇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