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媳妇怀疑,费兵戎觉得很衰。 可要是不他坦诚,他又觉得自己很虚伪,只怕日后儿媳也会看不起他。被自己的儿子瞧不上,也就罢了,他可不想儿媳也瞧不起他,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听说他会做披萨,来了兴趣的宁芯琳,赶紧接过了话题:“要不,你先做给我尝尝?”
儿媳的要求在费兵戎来说,犹如沐浴圣恩,当即就爽快答应了:“好,咱们这就回家。”
“不回你儿子那里,我带你去另外一地方。”
闪着慧黠的眼光,宁芯琳径直开车走了。
到了一个小区,宁芯琳这才把车停了下来,“到了。”
“为什么不在家里做?这里又是……”
环顾了一下环境不错的小区,费兵戎一脸的迷惑。做个披萨,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真不知道儿媳葫芦里卖的什药?
“你认为你儿子会让你孙女吃你做的东西?”
拿着钥匙,宁芯琳一边朝前走,一边这样阐述着费兵戎不得不不承认的事实。依她对费仲言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费仲言对这位出狱没多久的父亲并不接受,只是碍于道德和面子的关系,他才让他父亲住在这里。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老人并不好,除了衣食无忧,他基本没怎么搭理过老人。但是,对于女儿费念芯,他确是好到了极点。这不,他宁可她天天被费念芯缠得睡不着觉,也舍不得责骂半分。
被踩到了痛脚,费兵戎顿时哑然无语。宁芯琳说得对,儿子不屑他的为人,连他给费念芯的东西他都看不上,只怕自己辛苦做好的东西也会被他当做垃圾扔掉。若想孙女吃上他亲手做的东西,只有宁芯琳才可以帮他实现这一愿望。
于是,满心期盼的他拎着买来的材料,在宁芯琳的指引下进了厨房,席上围裙,就忙开了。
“要我帮忙吗?”
站在厨房门口,宁芯琳很热心的问道。不是她天生勤劳,而是她肚子有点饿了。她记得,她这屋子里除了些速冻食品,没有别的填肚子的东西,所以她想帮忙,看能不能早点吃到国产披萨?
可是,力求亲力亲为的费兵戎,拒绝了她这腔热情。
百无聊奈的宁芯琳,抓着脖子,回到了客厅。这里,好像很久没有来过了,可怎么看着还是这么干净呢?
一阵风儿袭过,屋子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美妙的声音。
宁芯琳顺势看去,只见靠阳台那边有一串水晶制成的海豚风铃,此刻,正轻悠悠的在宁芯琳如水一般的双瞳里晃悠着。
这风铃是什么时候有的?是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吗?
望着互相撞击发出清脆乐声的风铃,宁芯琳失了神。
好一阵,她才颓然的回过神,去了她的卧室。或许,卧室里能找出有关遗忘的那些记忆呢!
回到还算熟悉的卧室,宁芯琳粗鲁看了一下,开始了翻箱倒柜。
咦,这是什么?
在柜子底下,找到一叠被牛皮纸包好,一尺见方的沉重东西,宁芯琳心里疑惑丛生。什么时候屋里有了这个东西?
坐在地上,宁芯琳三下五除二撕掉了包装纸,拿起里面的东西看了起来。这一看,她惊愕的愣住了,那里面竟有她和费仲言的婚纱照。难怪他一直都说他们夫妻。可我怎么记不得有关他的事呢?
放下手里的相框,宁芯琳又拿起了另外一幅照片。那上面是她和费仲言父女,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四人合影。这婚纱照拍摄得好奇怪!
顺手又翻了翻余下的照片,宁芯琳发现每一张都有她影子的出现,这下,她不由得相信了跟费仲言关系匪浅的事了。可另外那个女人是谁呢?
拿起四人合影,宁芯琳去了厨房,费兵戎是费仲言的父亲,他应该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看了看宁芯琳手里的合影,费兵戎惋惜说道:“那是念芯的妈妈,叫秋莎,她患心脏病已经去世了。她临终前将念芯托付给了你。其实,以前你和念芯的关系胜过了亲生母女,只是……”
“我跟你儿子,真是夫妻?”
打断费兵戎的话,宁芯琳急需确定的是她和费仲言的关系。
“你们是合法夫妻。民政局那里有案可查。”费兵戎很肯定的说道。
像是遇上了晴天霹雳,宁芯琳呆呆的杵在那里。合法夫妻?怎么会这样?我都不喜欢他。就算我失忆了,那我也不该那样讨厌他呀!
看到宁芯琳呆若木鸡的样子,费兵戎有点担心了,“儿媳妇,你没事吧?”
恍恍惚惚的摇摇头,宁芯琳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喜欢的人是柳成非,我怎么会移情别嫁给别人?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我要去问问柳成非,问他我遗忘的记忆里,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趁着费兵戎返回了厨房,宁芯琳开门跑了出去……
午后,阴了半天的天空飘洒起毛毛的细雨来,整座玉城笼罩在烟雨朦胧的天地间,像一个梦境充斥着所有人的感官视觉。
在跟‘金岛别墅’能相媲美的一处别墅区里,主人高明辉托着下巴站在电脑前,静静的等待着虚拟空间发过来的文件。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器宇不凡,混身散发成熟魅力的男人,他们的神情跟高明辉一样,心里掩藏了很多的不安,外表却是一副坦然处之的摸样。
“怎么还没传过来?”
跟宗政舒并肩而战的费仲言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有点不耐烦的问道。他们在这里等的是洛阳传来周成玉的验尸报告。
那天高明辉和洛阳赶到周成玉那处隐秘住所时,周成玉已死,而宁芯琳醒后又将被绑架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所以,警局决定从周成玉的尸身上找线索。
“再等等吧!洛阳说过会在下午将报告传过来。”
这个时候,比较稳重的还是宗政舒。或许是自小经历过父母离世的事,他对待很多事都有一种常人不能具备的忍耐和淡然。他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比关心宁芯琳。可他还是习惯将所有感情放在心底,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也像费仲言那样,将那份发至内心的关心表现得彰显无遗,可宁芯琳需要的,未必就是他们之间的友情关爱。
佩服的看了宗政舒,高明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这家伙还真沉住得气!
正当三个男人还在为迟迟没有传来的文件而无奈时,只听到坐在电脑跟前的Bella急切的说道:“来了!”
霎时,三个男人一起将不安的眼神,投向了正在接收文件的屏幕上。
文件接收完,Bella快速给他们打开,起身,很自觉的闪去了一边。
看着上面清清楚楚的报告,三个大男人面色起了变化。
首先看完报告的费仲言惊讶的说道:“周成玉得了癌症?这怎么可能?他都能绑走两个大活人,哪像病人呀?”
“对呀!上一届的根雕赛,他可一点都不像是有病的人!”
抬起头,宗政舒也表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屋里这几个人当中,就数宗政舒跟周成玉打过交道。在他心里,周成玉既不像有病的人,也不像绑匪,可事实确实如此,他真绑架了宁芯琳。宁芯琳失去那段记忆只怕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吧?如果按照东方宏轩拒绝宁芯琳被惊吓失忆的说法,认为宁芯琳忘记费仲言是因为他做过伤害她的事,那么,周成玉给宁芯琳的伤害应该不会少吧?
“他有没有病,我倒是不在意。我是觉得奇怪,宁芯琳是他最喜欢的人,他怎么忍心绑架她呢?还……”
郁闷难解的高明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捉摸不透的就是周成玉绑架的宁芯琳的目的。按照费仲言医院那个妇科主任的检查判断,周成玉没有性侵宁芯琳,可她身上那些淤青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周成玉处于什么动机要绑架他喜欢的人?
“还有一个文件过来了。”
正想插句话的费仲言,无意间一低头,竟瞥见电脑上又传了一个东西过来,伸手移动了一下鼠标,发现还是洛阳的发来的东西。
“看看是什么东西?”
高明辉和宗政舒一起凑了过来。
接收完毕,费仲言打开了文件,这一看,他怪笑了几声,有点幸灾乐祸了。
“啊?他还真病的不轻!要是我,只怕早就自行了断了!”
转了几下眼珠,高明辉磁性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话语里的诙谐之意也很浓郁,还以为这家伙是得了绝症,一时想不开,要找一个垫背的,想不到原来是另有原因。这样也好,被人一枪击毙,也早些结束了他的痛苦。
“难怪他会绑架芯琳,只怕他也是接受不了他的病情吧!”
长叹一声,宗政舒有些无语了。根雕赛的前三甲,一个生病失忆,一个命丧黄泉,剩下他一个也是心理残缺不全。不知道,是不是像他们这种计较一笔一划的人,都是那么悲哀的?
这边在大声的说笑,在那边静待着的Bella,却是听得稀里糊涂。悄悄地走到电脑边上一看,她惊呼出声了:“周成玉原来是那儿无能呀!”
这女人说话真直接!
三个男人很有默契的将眼光看向了Bella,全都无声的失笑了。
“谁是那儿无能?”
门口有道疑惑的声音,毫无预警的传了过来。
不用侧头,屋里四个人全都知道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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