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入阵魔心6861字
五月望日，魏军曜日小将大破赵国城池，赵国破云将军冷月于其即墨交兵，不敌，败走，曜日小将追出城池三十里，不觉深入雾息山，小将亲为前部，引大军追击，直抵深山凹腹。天已见晚，赵军却突然失了行踪，姬无忌暗叫“不好，中伏兵矣。”催军速退。
山凹果然阴风立起，羽矢逐浪，剑鼓齐飞，山鬼夜啼，军马中恶而倒者无数，姬无忌冷笑：“好个破云将军，想用八卦伏音阵困住本帅。”即可传令兵卒扯衣缚住眼耳，往东路奔袭，魏军连忙覆眼掩耳急奔东路，不期赵军突从四面杀出，众将唯觉天昏地惨，不辨敌军行处，胡乱冲杀，前后军马相互践踏，七断八续，死伤无数，纵使姬无忌指挥若定，待天明杀退伏兵时，魏军也已十损其七。破云将军乘乱鼓城、魏军所下即墨城池复归于赵。
天已泛白，红日扯破云层从东方漾出一缕烟霞，清露半吐幽树，秋桂寂香满山，破云将军在雾息山堑俯视兵败的姬无忌，见魏军虽折损大半，然其撤退时前后军相接不乱，互为犄角，随时策动，帅旗下督军的姬无忌依旧带着几分张扬的少年轻狂，看来此战虽败，却并未折损他英雄气概，曜日小将果然名不虚传，恐日后自己在战场上又多出一个劲敌，冷月心念微动，却也知现在再设伏兵已失天时地利，昨夜胜在姬无忌骄狂自恃，而自己又占地利，催动八卦伏音阵暂时克制住了他，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阵法居然被未及冠的少年破了，此阵他从师鬼谷时研习三年，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来无人可以从他阵下生还，而曜日小将居然一眼就识破他阵法，半日破阵，看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红日在冷月身上晕染出一层薄薄的霞光，他冷峻的眉眼、坚毅的薄唇在晨曦中渐渐犀利起来，“本将军自出鬼谷，还从未遇过敌手，今后棋逢对手，倒是要好好较量较量。”他手中冷月剑跃跃欲试，眼中涌起炙热的火焰。
“将军”，身后的将领管毅催促：“姬无忌已出重围，恐会与城中溃逃的败卒会军，将军还是尽快回城督战吧。”
“夫人呢？”冷月微微翘起唇角，答非所问：“先送夫人回城。”
晏婴回道：“管毅护着夫人还在红枫林呢。”
将军深邃眼中亮起异样的柔光，握起冷月剑：“走，先去接夜儿。”
……
“将军，将军。 ”随着一声声轻冷的呼唤，他思绪陡然回转，榴树下白衣红裙的夜月清凌凌的迫近他眼前，脸上有难得的笑意，“将军怎么还不过来，让夜月等了好久。”
破云将军眼中有些痴迷，“你是……夜儿……。”
夜月有些气恼，抓住他握剑的手，嗔道，“将军是怎么了，一会不见竟迷糊了么！”
破云将军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明明清楚这只是诛魔幻境里的一个洌杀阵，脚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她来到轻月塌，夜月斜倚轻塌，从旁边的木几上甄了半盏琥珀酒递到他手中。
破云将军伸手接了，看着她梦幻的侧脸，却没有饮下。
夜月不觉失笑，“将军不饮，是怕夜月下毒么。”
破云将军依旧沉默不语。
夜月自他手中劈手夺回酒盏，一饮而尽，琥珀的酒痕湿润她轻唇，她森森冷笑，“原来将军一点也不信任夜月呢。”
破云将军不由怔住，“真像啊，像极了我的夜儿。”
他不由自主的绕过月塌，手指携上她轻唇，把唇边的酒渍擦拭，“夜儿……。”
夜月清冷一笑，唇边带出云淡风轻的挑弄，“怎么，将军就只会做这个么。”
冷月眼中一热，俯身吻上她轻唇，手指抚熨她眉心。
夜月眼中有得意的笑溢出，她手指攀上破云将军后背，一把明泽的宝剑利扣入他后心。
晏婴感知杀气，惊呼一声，自白玉瓶中破出，弯弓搭剑，一剑正射透她玉身。“将军小心了。”
破云将军眼看夜月在他眼前灰飞烟灭，惊痛交集，怒目炽向晏婴。
眼前榴花陡然消散，身下的轻月塌被一阵风拂过，也化作一缕飞烟堙没。
破云将军撑起半倚在塌上的身子，神色有些错乱。
晏婴看他神情，大声疾呼，“将军，现下形势危机，我们正身处曜日小将的诛心伏魔阵中，还请将军专心应战。”
破云将军强自收摄心神，捡起了践落地底的冷月剑。
公冶攒也自白玉瓶中迫出，紧随冷月身后。
澄静天空风云变换，惊风飘白日，一朵蓿色云层自高空轻袅而下，缓缓绕入前方缥缈的红枫林中，林木无端肆起，自天际孤舟隐处横伸出硕大枝干，枝叶间繁密紧凑缭绕出无穷红枫。脚底残枫簌簌，铺排出一条堇色山路。
晨曦的雾霭自枫林悠悠荡出，有窸窣的脚步踏碎枯败的残叶，一个红白的影子一惊而走，朝红枫深处掠去。
“将军，”管毅看到那道影子，面谒冷月：“是夫人”。
破云将军神魂俱迷，已然分不清是真是幻，这是他与姬无忌雾息山对决后去接夜儿的情景，也是在这样溶溶秋日里，红枫漫天，他看到她一惊而走的身影，微微惊异：“这么早，她到枫林深处做什么，这个山堑地形复杂多变，又称迷谷，万一在里面迷失路径，”有些心慌，他微一思忖，对晏婴道：“你在这守着，我去接夫人。”
他来到枫林深处，遍寻她的影子，朝霞片染枫叶，让原本红的灼眼的叶子更添几分妖异。他拂开挡在眼前的枫枝，却再次看到了让他冲天一怒的景幕。只是不知这次他杀人的利剑又会刺向谁的心窝。
夜月的身子在如血染红的枫林中紧紧的攀附在一个人身上，这人一身玄色锦袍，长眉斜飞入鬓，眼若灿月星辰，破云将军在楚国的离宫中见过他，他是楚国的世子洢寒。
楚洢寒手臂紧紧攥住夜月，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忘情的吻她，那样霸道又激烈。
夜月手臂紧紧攀着他脖颈，像一颗藤蔓攀上乔木，热烈而又无力的迎合他。
破云将军在薄薄雾霭中的身形，像是要爆裂开来，他把手指深深嵌在老树的虬皮中，枯槁的枫心里流下他殷红的血液，他在绝望的咆哮中却没有拔出冷月剑，他想看清楚，他爱上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枫树下尽情拥着夜月的楚洢寒很快就不满足仅仅抱着她，他手指探出，滑进夜月衣襟，粘合着她轻唇的唇齿不舍的移开，贪婪痴缠上她脖颈，一路吻向打开的衣襟，唇舌在心口那刻剑痕处用力的咬噬，一寸寸的撕裂。
突然触电般的，楚洢寒推开她，压抑的怒吼：“夜儿，你把身子给他了，是不是。”
夜月被他褪开的身子无力的晃了晃，无语。
“为什么，”他突然暴怒，冲上去攥着她纤细的手腕，“我给了你迷迭香，为什么不用。”
她在晨曦暮霭中的脸有些呆滞：“破云将军……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楚洢寒狞笑，脸色狠厉：“我让你接触的男人又有哪个是普通人，为什么……”他一把将她带入怀中，手指不受控制的移到她脖颈，口中有危险的气息：“为什么你单单把身子给了他，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夜月冰凉的眼中有一丝的慌乱，“没……没有……。”
“还说没有” 楚洢寒手指痉挛的掐住她脖颈，弯月的眼中有吞噬一切的火焰：“你忘了，我说过，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你若敢偷偷藏了别人……”
夜月被他陷住脖颈，呼吸渐难，去捉他手指，轻唇蠕动着：“我没有……我……”
破云将军看到夜月受制，再也控制不住，冷月剑铿然出鞘，在清露中悲吟出一声长鸣，化作一道虹影，直取楚洢寒后颈。
“将军，”夜月看到剑影，模糊的呜咽一声，一个转身，挡在楚洢寒身后。
破云将军剑势陡然回收，纵使冷月剑使得出神入化，也已在她身上划出一裂剑痕，鲜血顺着脊背涌出染红白衣。
“夜儿，”破云将军与楚洢寒两人几乎同时惊呼，楚洢寒手臂一侧一柄短剑已擒在手中，夜月被他微一倾身掀倒在他另一个臂弯里。
破云将军长剑划出，急袭楚洢寒胸膛，同时左手探出，去夺他怀里的夜月。
楚洢寒冷笑一声，手中短剑舞出无穷剑影，把两人全身罩住。
破云将军陡觉眼前剑芒大炙，骤眼所见，竟是重重剑网瞳瞳虚影，辨不清两人身在何处，怕伤了他怀中夜月，冷月剑不敢走实，只能运起内劲，朝他怀里虚抓，“放下夜儿，我让你走。”
楚洢寒一个灵巧旋身避过他一掌：“夜儿犯了大忌，此次任务取消，我会即刻带她回转楚宫，破云将军想再见她都难，更何况是痴心妄想要留住她。”
破云将军大怒，推出的双掌里横生出一股奇特力道，冷月剑倒划出一个圆弧，袭向楚洢寒肚腹：“把人留下，要不把命留下。”
楚洢寒不期他有如此剑招，险些被他开膛破肚，他脚尖点着枯叶急退，避过肚腹的凌厉一击，不觉身子微微前倾。
破云将军趁着他身子微倾之际，出手迅疾如电劈空把他怀里的夜月硬夺了过来。
激烈的打斗声早惊动了驻守在山堑的赵国守将，晏婴、公冶攒带了大队人马奔腾袭来，刀出鞘，弓上弦，一声呼啸把楚洢寒团团围住。
破云将军把夜月摁在怀里，对着守军轻挥手掌，“杀无赦。”
箭矢陡如流星坠落，铺天盖地的朝着楚洢寒全身间隙立射而去。
夜月在他怀中吃力的抬起头来，脸色惨白，呼吸不继，手指深深嵌入他盔甲颈口处：“将军……放……放了他……。”
破云将军眼中有极力压抑着的噬人怒火，冷笑：“今日要本帅放过他，除非他能踏着本帅的尸首从这走出去。”
“将军”，夜月把莹白的手指抚上他坚毅下颌，涂了墨绿丹蔻的指尖泛着诡异的光轻擦到颚下：“将军要是不允……”
“如何”，破云将军将冷峻的眉眼锁在她冰凉的脸上：“你会杀了本帅是吗？”
夜月额间绯色的血痕陡然凄清欲裂，脸上的痛苦难以自抑。
破云将军步步紧逼，握紧她手指抵住自己下颚：“那动手啊，本帅倒是想看看，你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将军，……”夜月挣扎着逃离他手掌，轻唇困难的翕合：“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你会杀了我，是吗？”破云将军更紧的捉住她手指，绝望的抵上自己咽喉：“那动手啊，还等什么。”
“不，”夜月痛呼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飞赴向连天的箭阵：“夜月既不能杀了将军，也不能让将军杀了他，夜月只好如此了，也只能如此了，……”
“夜儿，别过来，”箭阵中奋力舞动短剑御敌的楚洢寒怒吼一声。
破云将军凄绝的一笑，心中无尽的酸楚闷彻心肺：“她果然只爱他，她宁愿与他共死，也不愿与我同生。”
“那又如何”，他继而狂笑，眼中泛起从未有过的狠厉决绝：“我只要有能力留住她，她就是我的。” 他手掌一挥，侧翼的守将立刻止住了利箭，他身形快如风驰电掣，趁夜月还没扑到楚洢寒身边，突然一把揪住她缎发捞到自己怀里。
“楚洢寒，”他轻蔑的冷笑，正面他的脸几在咫尺：“男人在战场上拓地征伐使些手段是为兵谋，像阁下这样利用女人的无耻伎俩又叫什么？”
楚洢寒身中数箭，鲜血从他全身上下不断汩汩涌出，神情狼狈之极，对着他只是冷笑。
破云将军冷峻的眉眼溢出森寒的光，带着对弱者睥睨的嘲讽：“不过本帅倒是要谢谢你，你肯把自己的女人送给本帅，”他粗粝的手指滑过夜月吹弹可破的脸颊：“本帅实在，受用的很。”
夜月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满脸惊怒，手掌无力的挥起，破云将军及时攥住她扬起的手腕。
楚洢寒暴怒而起，短剑划出一个犀利的弧度刺向破云将军，只是剑势乍起，就被旁边觑准的晏婴、公冶攒一剑射来，直接洞穿了臂肘膝弯。
楚洢寒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
“洢寒，”夜月惨呼，试图从破云将军怀里挣脱，淡泊的眼中酝了凄凉的哭意：“你放了他，我求求你，放了他。”
“你终于肯求我了”，他残酷的冷笑，一把揪住她的缎发，强迫她扬起脸来：“你这个没有心肝的贱女人，很多时候，看到你这欲擒故纵的冷淡模样，我都恨不得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将军，”夜月被他逼到死角，眼中反而平静下来，冰凉如水的望着他，墨绿指尖悄悄抵上自己侧颈，蝤蛴颈领骤然泛出妖异的墨黑：“将军既然如此恨夜月，那不知夜月死了，能不能消解将军心中的怒气。”
破云将军察觉她脸色有异，急忙放开她缎发捉住手指，见脖颈已被划开一个细如纤发的口子，墨黑的血液缕缕渗了出来，脖颈漆黑蔓延骤若妖魔暗舞，他蓦然一慌，像是心里有什么骤然被掏空了一般，他凶狠的扭过她脖颈，发疯一样的把唇覆上去，大口大口的吸食。
“将军不可，”副将晏婴、公冶攒惊呼，相继涌进枫林来。
就连跪倒在地楚洢寒都不觉吃了一惊。那样剧烈的毒。
吐出嘴里浓黑的血渍，破云将军再次吮上她伤口，直到夜月脖颈渗出的血变得殷红，才稍稍停息，从怀里摸出一个剔透的瓷瓶，他把里面稀世的药膏涂上她脖颈，连带背脊那裂浅浅的剑痕也一并细细涂过。
众将连忙背过身去。
夜月在他怀里幽幽转醒，看着他唇边鲜红的血液，不禁惨笑：“你何苦如此，你既然如此恨我，那我死了……”
突然地，她安静下来了，破云将军堵住了她的唇，良久他抬起头，眼中有惊惧的怒火：“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否则我就把你剥光了剔出骨头来。”
夜月被他的威吓惊的一滞，正不知如何应答，却听破云将军对着自己的部下断喝：“晏婴、公冶攒，你们亲领卫队护送楚洢寒离开，要是他胆敢再踏入我赵境一步，就将他挫骨扬灰。”
“将军，万万不可，”，晏婴谏言：“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后患无穷啊。”
“放龙入海”，破云将军嗤笑，觑了楚洢寒一眼：“就凭他，也配。”他决绝的挥手：“你们没听到夫人吩咐吗？还不带他走。”
晏婴无奈，只得拖了重伤倒地的楚洢寒随着公冶攒往枫林外走去。
破云将军在背后沉声：“楚洢寒，这次本帅军怜惜夜月，放尔一条生路，他日在战场上再让本帅遇上你，定斩不赦。”
看着远去的楚洢寒，夜月不由舒了口气，对着他轻声：“多谢你。”
不知为何，她那细微的喘息声听在他耳中却像极了无声的讽刺，他眼中那股刚因惊惧而稍退的怒火又层层煅燃出来，在眼中聚成滔天的怒浪，揽紧她，鼻中有暴戾的喘息：“说吧，你跟他究竟什么关系，是他的什么人，他的妹妹，还是，”他迫近她，犀利的眼眸瞬也不瞬盯着她：“还是他的女人，你究竟有多爱他，爱到不惜为了他，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夜月以为他放过她了，没想到她的危险才刚刚来临，看着他越迫越近，几近残酷的脸，她有些隐约的恐惧，嗫喏：“我……我……”
“你是他的女人，是不是，”他突然满脸狰狞，手指又不受控制的攀上她的发：“你那样不知羞耻的迎合他，你很爱他吧，一定不舍得离开他，是他逼迫你来我身边的，要做什么呢，”他隐隐在咆哮，像发狂前的猛兽：“杀了我，那你有很多机会呢，为什么不动手。”
她被攥紧了发，强迫着贴在他脸上，已经不能再保持平日的淡然，她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惧，像受惊的小鹿瑟瑟发抖，极力寻找逃亡的路径，可破云将军却没给她机会，他嘶吼一声，把她揉碎在怀里，薄唇咬住她轻唇，不顾一切的吞噬在口里，滚烫的舌肆虐的探出吮尽她口里每一滴汁液，手下猛一使力，衣裳被撕的碎裂，她惊呼一声，向外逃逸，他攥紧她，抵上枫树粗粝的枝干，手指暴虐的在她身上游走磨砺，突然扣住她用力推开他的手腕，他把唇舌移到她心头那处剑痕，狠厉的吮吸。
“不，不能是那里，”她拼命的挣扎。
“为什么不能，”他抬起满是鲜血的唇：“你是我的妻，我想要哪里都行。”
“不能是那里，不能是那里。”她哭喊出声，极尽一切的从他手掌中挣脱。
他无视她，重新把头埋下去，冷厉的齿轻嗬上伤痕、试探的咬噬，坚毅的唇轻轻缚住、用力的吮吸，舌尖探出尽情的舔舐，他唇舌一寸寸的游走，一遍遍的肆虐，直到那处伤痕重新流出殷红的血才罢休。
他放开她手腕，她挥舞着手腕哭喊着捶打他，他任她捶打，薄唇再次黏上她唇齿，双手狂乱的在她身上纠缠，他手游走到她身下，异常猛烈的托起她身子送入自己体内，她断息的嘘了口气，额上痛出了冷汗，他手指轻轻抚过她白皙的额，薄唇含住她轻唇，安慰的吮吻，那样的轻且缠绵，像是要把她化进自己脏腑，她在他身侧渐渐眩晕，细如冰粒的呼吸被他激烈的喘息堙没。
枫叶红的像火，渐渐凐灭枫林里纠缠的两个人影。
幽渺而遥远的思绪侵袭上破云将军心魂，他在萧瑟秋风中的身形有些战栗，不，是畏惧，畏惧已经发生过的一幕再次重演，他不敢直面他的夜儿，不敢直面她**的背叛。
可诛心阵中的幻魔却没有给他机会，依旧是朝霞片染枫叶，在红的灼人的叶子上晕撒出诡谲的曦光，晨曦枫心中的楚洢寒紧紧攥住夜月身子揉在怀里，肆意的谑吻着她，如霸道的苍狼猎食麋鹿。可夜月却心甘情愿的被他嚼食，她手臂紧紧攀着他脖颈，热烈而又无力的迎合，破云将军鬼魅的身形聚散离合，一如当日他在枫林中看到这一幕时一样的爆裂，他手中冷月剑披空怒吟，宛如蛟龙自怒海奔腾而出，搅动枫叶璇离枝头漫空血色飞舞，穿透在楚洢寒身上。
楚洢寒闷哼一声，重重的倒向枫林枯败的残叶中。夜月悲戚一声，“洢寒”，抚下身去敛拾他身子。
“不准碰他，”破云将军霹空怒叱，身子腾空而起，落到夜月脚边捉住她脚踝拖向枫树虬歧盘根，“你这个贱人，你还爱着他是不是。”
夜月抬眼望他，清冷的眼中满是讥讽，“我当然爱着他，我一直爱的都是他呢，将军难道不知道么。”
破云将军如受巨雷轰顶，身子不受控制的极退，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跌坐向飘散的枫叶。
晏婴飞扑着接下他凌乱身姿，公冶攒一箭激射而出，正中夜月眉心。
夜月血流披面，脸上兀自带着冷笑，口中却攒出姬无忌嘲讽的嗓音，“冷月啊，冷月，你都已经做了鬼魂了，还来跟我争抢小夜姐姐么，就算抢到手了，就凭你一介孤魂野鬼的虚无身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她哈哈大笑，眉心的利箭煅燃开来，逐渐化洌成灰，空气中虚浮出了姬无忌那种张扬轻狂的脸，“威风不可一世的破云将军，我劝你还是赶快去往幽冥彼岸转世投胎吧，免得滞留人间太久重生无门，到时候什么也没得到还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你说那样岂不是很无趣。”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手指轻抚身侧藤萝担架上女子冰魄似得的面颊。
破云将军一眼看真担架上女子容颜，心口热血翻腾，“夜儿。”
姬无忌画戟攒动，虚无的戟光直沥破云将军冷面，“冷月，你别再做梦了，你的女人我姬无忌要定了。”
破云将军怒气塞胸，冷月剑倒划出一个圆弧披向姬无忌。
姬无忌哈哈大笑，画戟一侧虚空中的身影陡然消失。
破云将军丧魂失魄，在晨曦的薄暮中渐渐沦丧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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