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泽瘫坐在电脑前,面色一片苍白,手脚开始不住地颤抖。
毁了!毁了!
这下全毁了!
太不可思议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视频中的女主角竟然是他的老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甚至已经来不及去生气,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给那小痞子打电话,手机就忽然想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顿了顿心神,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赵总可还满意我送你的礼物?”电话那头的男声邪魅狷狂。
赵弘泽蓦地睁大了眼,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球,不顾一切地咆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这个疯子!魔鬼!”
景慕白淡淡一笑,惬意地眯了眯双眼,“真是谢谢赵总的夸奖,说来惭愧,这个灵感还是你给我的呢。”
“是宁既白,是她,是宁既白指使你的对不对?”赵弘泽一把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挥到了地上。
景慕白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巨大声响,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他斜靠在沙发上,用他那独特的慵懒语调调侃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很可惜这才只是刚开始!”
“你等着给宁既白收尸吧!”赵弘泽气急败坏地怒吼道:“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赵总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动我的人,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电话那头的男声倏然冷鹜,一字一句仿佛都从冰窖中透出尚且冒着刺骨的寒意。
赵弘泽忽地如同漏了气的玩偶一般陷入办公椅内,身上莫名其妙地骇出一声冷汗。
此事一出,曾家上下早已是乱作一团,曾司令气急败坏地砸了整间书房。
一群废物!
看着已然精神崩溃神情恍惚的曾静,曾柔面上神色更为凝重,看来宁既白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缠得多。
宁既白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景慕白的手段令她触目惊心。堂堂黑手党教父居然纡尊降贵陪她玩如此恶俗的游戏。
他甘愿将漫长的等待化作对她执着最美好的诠释。
她一面感动一面逃离。
景慕白的付出她给不了同样的回应。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慕白,放弃吧。
一礼拜过后,顾天佑便从美国回来了。
他不久前就听说了这件发生在B市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种种迹象一经推敲便知道这是景慕白的手段,堂堂的Bourbon公爵居然如此恶趣味,他的唇畔不由得露出一抹讪笑,他的玩法必定要比他别出心裁才是!
两人的专业保镖团皆24小时轮流不断地守卫在宁既白周围,使得曾家派来杀手根本没机会下手。
曾司令索性放弃了这样的打算。的确,死真的是太便宜她了,他一定要让宁既白生不如死!
不久之后,那名和曾家二小姐一齐出现屏幕中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上演活春香的男子被发现溺毙在B市郊区某处河道内,他的内脏眼珠子以及命根子被全部挖出装在一条密封袋中绑在他自己的手上,浑身上下被残忍地片成花瓣状,静静地漂浮在水中,好似一朵诡异灵动的食人花。
出现场的民警无一例外皆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搜肠刮肚一通狂吐。罪犯的手法实在是令人发指,由于之前出了LED门那件事,这会儿所有的舆论矛头皆纷纷指向曾家,曾家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
顾天佑放下报纸,意味深长地一笑:“景慕白这一手还真是玩儿得漂亮,曾家吃了闷亏不说,反倒里外里不是人了!”
吴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如咱们再加上一出推波助澜!”
顾天佑摆摆手,“左不过是小惩大诫,他心里也清楚赵家不过是盘开胃菜,咱们又何必去抢食儿。仔细留儿点心思,我要的是,永世不得翻身。”
“是,顾总!”
顾天佑修长的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沉思时惯有的小动作。
吴克不敢打扰,静静地退出了书房。
半夜,家里的门铃忽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宁既白正准备睡下,看到立在门口浑身酒气的韩嘉洛不由得诧异,这大晚上的!
“怎么了洛洛?那么晚出什么事儿了?”
“小白,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住隔壁那男人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我问文静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索性你说,你来告诉我!”他兀自走进客厅,宁既白赶忙去替他泡了一杯解酒茶。
“这事儿本来上回就该跟你说的。”宁既白顿了顿,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说出口才能比较让他容易接受。
“我结婚了。”
她平静的语气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韩嘉洛耳畔炸响,脑中瞬间空白一片,久久地怔在原地反应不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你说什么?”
“我结婚了。”她静静地重复道。
他“噌”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子,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肩膀,“你说什么?小白你说什么?你结婚了?你跟谁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了?你说!你说啊!”
“洛洛,你冷静点。”她为难地挣脱出他的怀抱,“若不是慕白救了我,我想此时此刻我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韩嘉洛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慕白?就是跟你结婚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住在隔壁?”
宁既白阖上眼眸点点头便是默认,他有气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小白,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问你你也不肯说,到底你是怎么从那场火灾中脱身的?后来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我想要知道的太多太多。”
空气中弥漫着回忆的忧伤气息,沉沉的叹息伴随着寂静的夜在漫长的对话中缓缓淌过。
对于拯救宁既白于水火的景慕白,韩嘉洛实在做不到任何的怪责,他甚至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比起景慕白,他为她所做的真是太少太少。
“洛洛……”
韩嘉洛忽地伸手捂住宁既白的嘴,“别说,我都知道,只是我做不到,不论如何伴着你就好,对于我来说,守护你便是一种幸福,所以请不要剥夺我幸福的权利。”
洛洛,对不起!
苍白的唇使劲儿颤了颤,最终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宁既白怔怔地立在原地,静望着韩嘉洛离去的背影,孤清而落寞。
心里蓦地想起那么一句话来: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她把我们的一颗心分作两边,左岸柔软,右岸冷硬;左岸感性,右岸理性。左岸住着我们的**,期盼,挣扎和所有的爱恨嗔怒,右岸住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我们心里打下的烙印——左岸是梦境,右岸是生活。
赵弘泽一觉醒来,意外地发现自己不在自家舒适的大床上,他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眼前依然是那个陌生而陈旧残败的房间,身下的木板床因为他轻微地动作而发出“咔咔”的声响。
“吱呀!”破旧的门,忽然被推开。
七八个年龄不等的男人陆续走进房间,皆一脸猥琐地盯着他。
赵弘泽望着他们垂涎欲滴的表情,下意识的心惊肉跳,瞬间有种不祥的预兆。
一阵哀嚎,响彻天际!
顾天佑面对糜烂不堪的视频,露出一抹讪笑,“小吴,寄一份给景慕白。”
这样岂非更有意思。
曾家近来正值多事之秋,丑闻接二连三的曝光,曾家老爷子费了不少劲儿才将这些事情压下,这一来二往的,相关联的企业又挫败不少,宁既白将这游戏玩得越发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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