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一个月后,清晨的风舒适地拂过,才下过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常文静猖狂地搂着宁既白漫步在B市街头,两人皆一身T恤外加帆布鞋,颇有些当年读大学时的感觉。
“说真的白白,你跟景慕白就打算这么一直你追我躲地过下去吗?以后呢?未来呢?你都不考虑了吗?”
宁既白顿住脚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前是计划让他回法国等过段时间他冷静下来了便把婚离一离,但是显然他没有按我的想法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离婚?你想离婚?那么好的男人去哪儿找?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了霉?”常文静不可思议地望了她一眼,丫身在福中不知福。
宁既白不由得苦笑,语气越发淡然,“我配不上他。”
“爱情没有配不配,只有爱不爱。你爱他吗?又或者你还爱着顾天佑?”
“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些,爱不爱的,我也说不清楚。爱着顾天佑的是宁既白,可我是白之若;爱着景慕白的是白之若,而我则是宁既白。她吸吸鼻子,微微抬头望着天空,眼神中尽是茫然,“从前听说踮起脚尖就会离梦想更近一些,所以我搬了架梯子去天台,看是不是能再近一些,结果却摔了个粉身碎骨,到最后我连梦想都不敢有了。”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身后,一辆黑色无牌轿车正慢慢朝她们靠近,而两人却毫无察觉。
景慕白和顾天佑派来的保镖皆警惕地察觉到情况不对,只是平日里因为担心被宁既白察觉他们都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这会儿,情况危急,况且他们将车子都停到了路旁,现在是赶不上那辆车的速度。
待他们围追而上时,那辆黑色轿车忽然猛踩一脚油门,常文静不经意间瞥见,却已经来不及躲闪,她卯足全身劲儿奋力将宁既白往旁边一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宁既白尚来不及回过神来,只见常文静蓦地飞起狠狠地摔出两米多去,现场顿时血流成河。
附近路过的人皆惊呆了。
这是赤果果的谋杀!
“文静!”
宁既白忽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一把推开周围渐渐聚拢的围观人群,抱起已然昏死的常文静。
文静!
文静你千万不能有事!
保镖们纷纷向宁既白靠拢,部分人警觉地视察周围环境,也有人制止住肇事者,黑色的保镖车“吱”地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人从宁既白怀里接过常文静便直接抱上车,另外两人随即护着她上了紧随其后的另外一辆车。
已经来不及等救护车了。
寂静的手术室外,醒目的红色警示灯一直无声地亮着,宁既白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不停地来回踱步,不同阵营的保镖很自觉地分成两行分别立于两侧墙边。
顾天佑和景慕白接到消息后几乎是同时赶到医院,宁既白忽然抬眼望着他们,面色冷厉,“刚才那名肇事者呢?”
“在车上,Free亲自审问着。”
话正说着,几个警察忽然地朝这边走来,当察觉到站立在两旁面无表情的专业保镖,顿时心下了然,这是碰到大人物了!
“请问,哪位是目击证人。”
宁既白正欲开口,顾天佑忽然冷眉一竖,“谁让你们来的!”
带头的警官不由得皱眉,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上面有人的,还真是不好办,耐着性子赔笑道:“是这样的,有路上的群众报警了,所以我们才赶来了解事实真相,好立案调查,希望你们能积极配合。”
“我就是目击证人。”宁既白淡淡地说道。
立案了又如何?总会有事先设定好的替罪羊出来顶包,怎么也不会牵连到始作俑者,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当替罪羊,她也乐得看,至于幕后之人她也一样不会放过的!
“请您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
“好。”她回头望了一眼尚在进行中的手术室,“你们守在这里好不好,我速去速回。”
“好”
“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对他们提要求,虽然是在这么个迫于无奈的情况下。
她转身跟着几名警察往楼下走去,连被他们私扣在车上的肇事者也一并被带去了公安局,Free和吴克则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宁既白身旁。
经过一番详细的笔录,待他们回到医院,常文静已经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宁既白无力地扶扶额头,脸上再无素日的淡然,深深的疲惫爬上她原本清秀的眉间,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她趴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大玻璃窗上,望着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带着呼吸器的脸,心口隐隐抽痛,若不是因为她,文静该是安然无恙的吧。
不论是谁,不可饶恕!
顾天佑和景慕白同时望着宁既白,谁也没有伸出手去,两人心里都清楚,谁也不希望对方碰触到宁既白,反倒成了一种尴尬的默契。
宁既白忽然闭上双眼,似在纠结,片刻过后才猛然睁开,瞥了他们一人一眼,对身旁的路过护士说道,“给这个病房的病人安排两个护工,要专业水平最好的。”
“好的,我知道了。”护士看着这一大帮子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显然有些惊慌失措,说话间身子下意识地颤抖。
“我要回去工作了,还有,这个事儿我希望你们别插手。”宁既白咬着牙狠心地说道,算是交代,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天佑和景慕白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也走出了医院,很自觉地一人留下俩保镖在病房外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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