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男生顿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赶紧向宿舍跑,但是,那声音却一直跟着他,他跑得越快,那声音也追得越快,他甚至都感到那声音就在旁边,且对着他的耳眼哭,声音是那么凄厉悲惨,他吓得腿都软了。
幸亏厕所到自己的宿舍不太远,一会儿就到了,他急忙推门,但是奇怪的很,本来刚才自己只是把门带上,也就是虚掩的,但是这阵子不知是谁从里面给插上了。
这一下子可把他急死了!
小个子怎么推也推不开,这时,哭声更大,且震耳欲聋,把小个子头震得“嗡嗡”直响。
此刻,他顾不得那些,开始猛烈地敲门,但是里面竟然没人应声,情急之时,他又开始踹门,门仍是不开,见此,他的汗都下来了。
“救命啊,快开门!”这小子哭喊起来。
只听“忽隆”一声,门突然开了,那小子便一头钻进去,回身便把门插上,宿舍里有人把灯打开了,他刚想回自己的床铺上躺下,一看,床上有人,再向周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自己的宿舍!
原来慌张之中,他敲错了门,进到旁边的宿舍了。
那些人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感到十分恐怖,纷纷地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就把刚才在厕所里听见哭声的事告诉了他们。
宿舍的人一听,都起来了,男生不比女生,胆大的为数不少,“稀里忽隆”,一拥而出。
这时,其他宿舍的人闻声,也倾巢而出,大家都聚在走廊,打听事情的原委。
当听说这事后,向厕所拥去。
说也奇怪,当人们都出来时,小个子发觉,一直紧追不舍的哭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难道是见到出来这么多的人,被吓跑了吗?
大家凑到厕所跟前,有人摆了一下手,示意都不要出声。
于是,几十号人都屏心静气地听着。
厕所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能是哪个水阀有点毛病,关不严,“滴答,滴答,”不住地往下滴水,除此之外,再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厕所的灯还亮着,走廊的灯也全开了。
有人提议,把灯都闭掉,再听听。
于是,随着“嘎答,嘎答”几声响过,宿舍楼全部黑了下来。
不一会儿,只听得一丝声音从厕所里袅袅地飘了出来,大家仔细听听,对,是哭声。
这声音一点点加大,这回更清楚了,确确实实是个女人的哭声,这声音哭得是那么悲摧那么伤心,好象心中有着无比的冤曲。
大家汗毛都竖起来了,有胆小的吓得“妈呀”一声,掉头就向回跑,受到他的感染,不少人也都跟着跑了回去。
可是,那几个胆大的还是不肯走,虽然是浑身战慄,嘴却挺硬:“都怕啥,她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正说着,突然就见本是空无一人的厕所里的一个门突然“忽隆”一声开了,借着窗户外的星光看去,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这回,那几个所谓胆大的人再也沉不住气了,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叫了一声:“还不快跑!”
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瞬间,走廊上一个不剩,耳边只听得“咣当,咣当,”数声响过,不一会儿,所有的门全部关上了。
这时,大多数人都钻进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也有好事的,还贴着门边听着。
空荡荡地走廊里,只听得有脚步声响着,“呱嗒,呱嗒……”
从这头移到那头,又从那头移到这头。
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一直过了好长时间,才逐渐减弱下去,有人听见,随着着那厕所的门关上,这声音便完全消失,其后,走廊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第二天,此事惊动了校方,孙校长派保卫科调查此事,用根绳子把可疑的地方围了起来,但一干人等忙乎了大半天,也没查出个究竟来,最后只得草草收兵。
后来,有人分析,那哭声是从下水道里发出的,这种解释显然过于牵强,如果是这样,怎么又到了走廊里,并且还追着人哭。
再者,厕所门里冲出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又作如何解释?
不过,打那以后,好长一段时间再也没出现过这事,逐渐,就没人去琢磨他,只是有一点,夜间上厕所时,事先都把所有的灯点亮,用以壮胆。
……
转眼间,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同学们逐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
机械力学是最后一个课程。
上课铃一响,极其准时,门轻轻地开了,没有一丝声响,就好象是被一阵轻风吹开了一样,然而却随之脚步轻柔地进来一个人——力学老师。
这是一个体形清瘦,皮肤较白的中年男人,头发非常光亮,并且还烫着卷,形状有点象外国人,他的眼睛贼亮——这么形容老师大概不怎么合适——但是除了这一名词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名词能恰当地表形容那眼神了。
那双眼睛微微下陷,看到男同学倒没见有什么异样,可是一触及女性,那里面立即放出两道亮光,而且,久久不愿移去,看得人身上象长了毛,很是不自在。
“自我介绍一下,”他轻轻放下教科书,用小手指仔细地挑了一下自己油亮的卷发,然后在粉笔盒里找了一阵,拿起一支他认为较满意的粉笔,又端详了一下,用嘴吹了两下,“我本人姓莫,名单字然。”
随之,他手轻飘地在黑板上一挥,两个行楷体的大字出现在黑板上,好象是女人写的一样,端庄秀丽。
“从今天起,你们的机械力学课程就由我来讲授。”说着,他又用小手指挑了一下头发。他以探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课堂,开始正式讲课。
在上课的时候,他非常小心地写字,特别仔细地擦黑板,以免粉笔灰沾到自己的身上。
上完课后,值日生基本不用再清理讲台,只见上上下下与上课前没什么区别,而那粉笔也不象别的老师那样,断得一截一截的,黑板下面的槽里留的粉笔头,他从来不用,一堂课只用一支笔,计算得相当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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