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欢是大房嫡女,上面夭折了两个哥哥,大夫人又小产一回,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 夫妻俩在世的时候,宝贝的不得了。大房夫妻去世后,杨清欢便被接到了平阳太主身边照养,得老祖宗殊宠,又是皇上亲自封的昭宁郡主。纵然大房不在,杨清欢在豫国公府仍旧地位超然。 杨玉姝显然是想把她拉下水,而杨清欢清贵如此,对于这样的事儿,自怕失了身份,不屑于解释。她就是认准了杨清欢的性子,才敢祸水东引。她既脱了嫌疑,又在许多人心里埋下了疑虑。 而杨清欢性子直爽,虽有心计,鲜少使那弯弯肠子。纵然瞧出杨玉姝的心思,也不会借着这件事对杨玉姝做什么文章。 眼下,牵连进她来,自是不能再有什么下文了。 杨柒柒不禁暗暗摇头,她这般孤傲模样,也难怪自己上辈子被人利用,误会她至此。 同安长公主转头望过去,见杨清欢神情淡然,大大方方的样子。思及自己与杨清欢的交情,不禁尴尬的咬唇,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可话已经说出来,自不能轻易收回,“随意乱用香料也有错,合该受罚。” 崔老夫人顺着同安长公主这话,嗤笑道:“若说有错,大丫头这香料用得不好有错,轩儿媳妇请那猫戏原也不应该。” 杨清欢听得这话,温婉含笑道:“祖母,那猫戏在洛阳已成双绝戏之一,从前可从没出过这样的差错,实在不能怨三婶儿的。” 崔老夫人历来偏心二房,见杨清欢帮忙说话,脸色顿时沉下不少,“这样大的事儿,哪由得你们小孩子插嘴掺和!” 杨清欢被揶揄的脸上一红,又碍于崔老夫人是长辈,只得闭口不言。 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平阳太主也颇有些不快,咳了咳,才道:“既是玉姝身边的丫鬟擅作主张,打板子也就是了,至于玉姝,罚你在院子里闭门十日。” 杨玉姝得了罚,不敢喊委屈,立时带着身边的丫鬟叩拜领罚。 如此,这一出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闹剧就这样轻易的了结了。 同安长公主自平阳太主的院子出来,特意拉着杨柒柒避开了旁人,去园子里的僻静处说话。 “你也是忒好欺负了,那杨玉姝,显是没安好心的!” “怎么说?”杨柒柒故作糊涂,只一味的浅笑。 同安长公主摇了摇头,一副长辈的模样,“哪儿会刚好有弄错香料那么巧的事?”她见杨柒柒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又叙叙道:“你们家上上下下多少姑娘主子,这么些人,单说往日的吃穿用度,就有的挣。更别提陆续及笄,争嫁妆争姻缘。今儿个这事,要不是小九发现,我还没发觉你处境堪忧呢!” 同安长公主口中说的小九,正是九皇子,慕容晋。杨柒柒心念一转,昨天卓师兄与九皇子一道送同安长公主回公主府。想来就是这个时候做的手脚,只不晓得九皇子知不知道。若是他心里有数,杨清欢多半也会知道,同安长公主这一闹是她从中设计了。 杨柒柒心觉得寻个机会仔细问问卓御清是怎么办的事儿,送走同安长公主正返回疏影楼的功夫,但听身后有人道:“七妹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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