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万物所做的一应努力皆是为了留下,那落下自然也不例外,这样说何以见得呢?恰恰是顿早提了个醒,顿说过,凡物都有惯性,为何会有惯性呢?在坦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想么,有一物在时光中,随时间流逝,它能为自己做些甚么呢,甚么也做不了,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现状。”
“不是呀,它可以动得快些,不是可以在时间中多留一会儿。”
“怎样让自己动的快些,不是还要耗费能量么,能量用出去,等若在时光中走快了,不值得,它是想动的快些,但绝不肯自己出这个力,不管是如何动起来的,它只管跟着动,没得跟了也无妨,该怎么动便还怎么动罢了。如此说来惯性显出万物要在时空中留下的本性,坦的质能公式指出的是万物要在时空中留下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可以变,自己是不愿给自己加把劲,但借他人之力就不同了。这个世界妙就妙在不是只有一物,而是有无数事物,对那些一心要留下的万物而言,最管用的法子也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彼此结合到一处么,变成一个更大的总比各个小的留得长久些,这应该也是唯一管用的法子吧。如此一来万物相互吸引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坦想明白落下即是为了留下的道理,还是要再去探求一下究竟是如何落下的,顿虽给出了引力公式,但总显得不明不白,难以令人满意。再说回万物,为了留下而相互吸引,按说众多物事都凑到一处就好了嘛,皆大欢喜,但偏偏有不能如愿的,比如地球之于太阳,就阴差阳错的纠缠到一块儿,既不能碰面,也无法分离,像地球这样的还有好几个。若是让地球跟太阳合到一处,你觉得怎样。”
“那怎么能够,我们还有活路么?”
“我们是没活路,可若地球有知,定是求之不得,不能投身太阳才是抱憾终身哪,在它之前定有无数事物融合进去,没进去的可说是万不存一,剩下的才是例外啊。正是这些例外才教我们懂得甚么是引力,甚么是落下。坦要重新弄清其中的关窍,便须选一处切入点下手,以他的眼光自是轻易看破。根由还是出在万物的本性上,要留下啊,不顾一切也要留下,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可现在的情形是两人合不到一处去,我固然因为有你而改变运动,继而留下的能力也变了,但你也因我而改变。那就不难想得到,从万物本性看去,两样改变定是对等的,你改变我留下的能力有多少,我改变你的也是多少,绝不会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谁又亏了谁,你说是不是?”
“嗯。”严勤点点头。
“这样一来就可以换个说法,你得到的与你付出的是一样的,恰恰是你的付出。说到这儿再插一句,作用与反作用定律为甚么会是那样,甚么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在一条直线上,因为从根底上看,凡是作用原本就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付代价。再来说坦,自身留下的能力变多少,正是自己付出的多少,他自是清楚这个道理,改变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付出必然也是每时每刻都与之相同的,用他的见解,惯性质量等同引力质量,有了这个念头,坦接下去便是要琢磨个公式,因是考较的留下的能力,坦特意将时间一并计入在内,推算的过程相当繁琐,最后的确是得出个公式,这个公式也很复杂,没有深厚的数学功夫是弄不明白的,不过这个公式也很了不得,将顿的引力公式囊括其中,还推陈出新,将天地描述得更真切更透彻,尤其是他告诉世人,万物都因自身所在而于身周围出一片空间,这片空间将自己裹在其中,弯曲成一团,时间便在其内流逝,物动则时空跟着动,物亡则时空平复下去,物能留下便争得一片时空。
不过说归说,真能搞明白的不多,我也不敢说真明白,你听过有何感想?”
“只是听了个大概,有几处还能有些印象,其他都不甚明了,有些连道理都没听懂,有些听懂了,却又不明白指甚么意思。特别是与时间有关的,都不大懂,想不出是个甚么样子,一会儿走快了,一会儿走慢了,有时像听懂了,有时又糊涂了,说来说去终究还是糊涂。”
熊老乐道:“糊涂也不打紧,我讲得未必就明白,甚而我自己还是糊涂的呢,谁说的清楚。不过这真正是大学问,你日后可以慢慢想,还是应该看看的好。”继而又一手拍腿叹道:“嗐,又跑偏了,你刚刚问的数学的事,怎地一不留神扯到物理去了,不过道理差不多,见解也好眼光也好,就在你怎么看,是怎样认识这个天地,如何去感知,与我们的五感息息相关,尤其是视力,大多时候靠的是它,因为它用起来最便利么,但人的视力终究有限,要说看得远,远不过飞鹰,到了夜里更是看不清,连寻常鸟兽都不如。视力起初是大大明白了我们的认识,数学也得以立起根基,可是凡事都要向前进展么,很多事情超出我们目力所及了,视力非但起不上作用,反而还阻碍我们了。”
“对对,是这样,这个道理我晓得。”严勤不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又有切身体会,当即应道。
“就拿坦来说,光速处处不变的提法是两眼能看出来的么,惯性质量等同引力质量是能看出来的么,非得超越自身视力不可。”
“神的眼光!”
“哈,只是说的夸张些,意思还是不错的。学问就是这样,越往前便需推陈出新,另有手段才行,数学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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