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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百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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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做生意,严勤却有些勉强,本是最要好的伙伴,自小就在一起玩闹,以前年纪小倒也不觉着甚么,可如今却大不同了,朱旋当官,长吉经营酒楼,自己该干些甚么呢,真去开一家面铺?说的好听是做生意当掌柜,其实甚么脏活累活都得自己操持,跟一个苦力差不多。倒不是自己怕吃苦出力,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都是在离家远的地方,无人相识,也就不觉得怎样,但如今回到镇上,感觉便不同了。尤其是朱旋回来做捕头,更是弄得人人知晓家家称赞,我也是学过武的,这些年也不曾放松,吃的苦也不比别人少,如何我就是这般艰难,不要说比不上朱旋长吉,就是连马三都不如,好歹我也是有一身功夫的,镇上的人不知会如何看我。

    严勤一想到自身摆个铺面,在那里生火做面洗碗,不由得气沮,心中有不平不甘无奈之感。回到家里,不愿多待,一头扑进山里。想着进出山林一次颇为费事,小打小闹的没啥搞头,心思直接放在那些值钱的猎物身上,为此不惜往山里深进了些。

    学着上回的事例,守在一地耐心等候,一边琢磨该如何出手才是最有利的。回想起当初习武之时,招式身法便是我选定前行的两条腿,并借助几何的学问明白了出手行直线和重心共一面的好处。这使得我较他人更有形,皆因我晓得怎样做对自己有利,占了有神的便利。但这些所得,在两人比较时能用上,换作它时便使不得用了。比如刺鼠,对手不与你纠缠,出手再有力身形再稳固都不起作用,此时要的是身法灵动,出手快而准,力道的操控才是关键。王鼎有句话说得好,“要能管得住自己”,行事的目的不但在身外,自身同样也是目的所在,而在熟习了内气之后,这一点显得更为突出。欲制人先治己,耳聪目明不仅是用来察知外物,也应用来察知自身。有形是为了达至目的,但真达至目的才算真有形,只有想到了又做到才是既有神又有形,形神兼备。若是对己身不明,管不住自己,即使目的就在眼前,仍不能抓住,只能称有神无形。猎物若是要跑,它的形便引着我的神,又牵着我的形,只有两者的形都不出我的神的笼罩,出手才有成算,最终我的形与它的形在同一处相合,便是我达至目的。

    只是猎物也知吉凶,强不过我自然要逃,明知我将追至还可转向以避开,那样想去,时空中便是一个不住变更方向的物事,即使能快得过它,将它追近了,它也会突地拐到别处去,教人捕空。如此一来,屡屡变向屡屡捕空,且变向总是先人一步,追者时时被动,追之不及,岂不是说猎物不当被追上才是道理,但其实又不是那样,猎物又是如何被追上的呢?细想之后,原因正出在能否管得住自身上。两者的能力若是差不多,应是很难追上猎物的,但猎物自身会生出问题,起初还不碍事,跑得久了或许便管不住自己了。明明想着要这样去跑,但身体偏偏做不到,只得无奈被擒;即使自身不出问题,也有可能猎者太强,以至后发先至,还不等猎物有所变已截住猎物;甚或能看破猎物逃走的去向,先在神上压住猎物,预先出手,同样可达成目的。不论哪样,猎者首要便是在有形上胜出一筹,这才有追下去的可能;猎物也可以不跑,觉得自身并不比猎者差时,它会与之相争斗,这时情形更为难测。

    与人的争斗虽有不同,但都是要达成各自目的,所争的到底是甚么。严勤反复打量时空形神,试着与争斗合在一处,苦候良久方才理通一个大概。无论怎样的争斗,都逃不开时空的左右,最根本的便是争得利于自己的时空,占据好的出手位置好的出手时机,莫不如此,哪怕是避开对手,同样是选择稳妥的避让位置稳妥的避让时机。为争得时空,考较的却是各人在形神上的强弱,有形对有形,有神对有神,落在实处,比拼的是各人管住自己的能力。只有先掌控好自己,才能形神兼备,争得时空,也就制住了他人。任凭甚么手段高强,说到底是看谁对自己管得好。

    一晃便是数日,碰到几回闯上门的猎物,严勤都嫌不值钱而忍住不出手,带进山的干粮眼看不多,无奈只得猎了些小东西充食,又对付了好几日,始终藏在暗处不肯多现身。总不见好的猎物出现,不免寻思这个守株待兔的法子是不是用的不妥。我只是孤身一人,猛兽见了未必便躲,说不准还将我当成不错的猎物,与其这样藏着让它见不到,或许站在明处以身为诱饵,更能引得它来。

    正自心里拿捏不定,却有猎物露面了,只见一头花豹正在不远处游曳,四下张望。严勤心想机不可失,猛地从藏身处冲出,直奔花豹。那豹起初被吓了一跳,忙往旁躲逃,待弄清只有一人追来,又止住返身来迎。严勤毫不停顿,直向花豹面门冲去,花豹作势欲扑,却并未扑出,待严勤靠得近了,突地长身而起,探出前爪向严勤颈肩抓去,严勤见此来不及多想,破光一挥便向豹爪刺去,只一下便将其刺中,险些将前爪刺穿,甫一交锋便得手,随即闪在一边。那豹吃痛,等前掌落地已是嗷呜有声,吃了这个亏不敢再有动作,只用一双眼警惕地盯着,惊疑不定。严勤不管不顾,仍是丝毫不停顿又冲向花豹,那豹确是被震住了,竟忙着逃去。这样好的机会严勤哪里会放过,当即紧追上去。因伤了前掌,使得花豹无法全力奔行,教严勤在身后吊着,好容易拖到天黑,指望趁着黑夜悄悄遁去。哪知严勤在黑夜里同样瞧得清周遭,并未跟丢,花豹悄然没入密丛中,严勤听得分明,它并未逃去,只是隐在其中,急促的喘息声不绝于耳。想着晚上动手堵多不便,就停下歇息,得天明再追,谅它逃不掉。还是掏个地窝栖身,吃过东西便修习内气,使自身尽快恢复,同时察觉到那豹子也在恢复气力,心中想着这回出手要留意,定要弄一张好皮子。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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