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依旧乐此不疲的进行着爱的传播,可是蚊子妈始终觉得不妥,几次三番的教育他改弦更张,卖点正经东西,现在只要了然一到医院,蚊子妈就会说:
了然,来,咱娘俩唠唠。
终于有一天,了然拉着蚊子诉苦:
蚊子,其实开始吧,我觉着有妈挺好,现在想想吧这没妈也中。恁爸是腿不能动,没法跑,每次我看恁妈在他身边叨唠唠叨唠唠,我都替大爷难受,哎,我就纳闷,是这天底下的老娘们都叨叨嘴还是光恁东北的老娘娘们叨叨嘴,我。
蚊子开始还挺幸灾乐祸的,听到这大怒:你说谁妈是老娘们?
了然也觉得自己用词不当连忙改口:恁妈俺大娘当然,当然不是老娘们,她才刚四十岁不到那应该叫风韵犹存。
蚊子听了鼻子都歪了:你妈才是风韵犹存,你妈才是。
了然委屈:不是,蚊子,我嘴笨,你这还老吓我,说实话,我现在见到大娘一喊了然呀,我这腿肚子都哆嗦,哎哟,大娘咋跟唐僧似得。
蚊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跳过来给了了然一脚:再说我妈一句,我削你我。
了然:咋了,你还打恁哥嘞,俺跟你说实话,我现在恨不得被车撞的是我搁那躺着,不,不是躺着,是直接撞死,撞碎,蚊子老弟,其实说白了我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对不对,人民群众需要呀蚊子,大娘咋就想不通呢,你忘了前天在我那你看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蚊子听了脸一红:你要是敢告诉我妈,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又过了三天,了然又找到蚊子,一脸兴奋的说:蚊子,有个事跟你说说。
蚊子一瞪眼:咋的,又想说我妈咋的。
了然说:我嫌嘞蛋疼还想你踢我?我是说呀恁看大娘现在死活不要我一分钱,可是恁家的情况也确实困难,谁让大爷赶上个这事,这样,我给恁介绍个活你干不干,听说工资还不低嘞。
蚊子问:啥活,卖大片?
了然:屁话,要是我带着你去卖这玩意,大娘要不撕了我我他娘倒找恁钱都中。
蚊子:那到底是啥活?
了然:咱这儿东区刚开了个青春梦歌厅,老板我认识,凭我介绍恁去那做歌厅服务生咋样?
蚊子:啥?我是个男的嘢大哥。
了然:咦,又不让你陪酒陪那啥,不过就是门口站着人有事了招呼你你腿脚勤快嘴甜点就行。
蚊子:那你咋不去?
了然:我他娘了要是长的跟你似得腿也得劲,我早去了我。
蚊子:那也不行,阿拉可是个正经人。
了然:恁说的是个球,啥正经不正经,挣着钱就中。
蚊子:那也不能自轻自贱,
了然:大爷的住院费和医疗费可是快该交了。
蚊子:那也不去。
了然:那好吧,这事不能勉强,不过我跟恁说,那里可满地跑的都是姑娘。
蚊子:你少跟我说这个。
了然:长嘞还一个比一个可得劲。
蚊子咽了口唾沫:谁信呐。
了然:还都可年轻,十七八水灵的很。
蚊子煎熬着说:不,不去,说啥都不去。
了然抬腿装着要走:穿的还可少,露胳膊露大腿,晃瞎恁的眼。
蚊子:说什么呢,我视她们如粪土,一个月给多少钱啊了然。
了然嘿嘿笑着:一天十块,要是有大学文凭,一天二十女的,我知道恁看不上这点钱。
蚊子忙学着他的口气:恁说了是个球,俺爸一个月才二百多块,他给三百,为啥不去,赶紧,哪时候上班。
了然:你到底是急着去挣钱还是急着去看妞?
蚊子:管得着吗你,哎不过了然,要是你爸还活着带他去那转一圈,估计连拐棍都扔了,嘎本一下都正常了说不准都。
了然:我弄死恁个烂球。
在了然的推荐下,蚊子背着他妈在第二天便如愿以偿的做了服务生。
青春梦歌厅在市里新建的开发区,规模很大,上下三层,一层是金碧辉煌的大厅,二三层是卡拉OK软包,没过两天蚊子就感到,无论什么样的女孩子们只要到了这个地方,柴火妞都会变成白天鹅,只要灯光暗,加上描眉画眼一捯饬,看着老母猪都是双眼皮,他还发现,要是她们放开了耍流氓,天下最无耻的男人们瞬间都会变的无助的不得了。
歌厅经理兼领班是个姓王的三十左右的少妇,妖艳,大气,迷人,老道于一身,蚊子叫她王姐。对她来说无论多么难缠的男人她都能应付自如,对于一些不还好意的大叔动手动脚她也只是一笑了之,后来她对蚊子说:老娘在这儿是卖艺不卖身,只要保住禁区其他自由发挥。
虽然蚊子对禁区这两个字的概念还是很模糊。
她自打第一次看着眉清目秀的蚊子略微羞涩的站在她面前时就很中意,大有一见如故之感,天天像个大姐对弟弟般疼爱,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穿行于灯红酒绿之间,游历于声色犬马之中,明白富贵权力之喜好和看懂堕落贪婪之尘念。
有时晚上客人散了,她还会拉着蚊子喝杯红酒,可是一喝就哭,像是心里埋藏着无法言喻的痛楚。蚊子发现那时的她也如少女般单纯,有芬芳的泪,有炙热的心。
那一刻蚊子最害怕的是她的眼睛,深邃入海,迷雾丛丛。
不过她还是说,就蚊子来讲,想多挣钱,挣些干净钱,还得靠文凭,只要蚊子能把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她看,哪怕没毕业,她就有权利给他把工资翻倍。蚊子现在太需要钱了,当他听到了这些心中便突然升起了个念头,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念头以后给他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烦恼和坎坷,更伴随着一些离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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