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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一节 姐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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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子在赶去袭人酒吧的路上一直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就是他觉得他这辈子已经开始跟女人纠葛不清了,其实也不单单是他,这个世上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如此,谁敢说这辈子他没跟女人有一丁点牵连,先甭管这女人是谁,首先她是女的。就连躲在寺院里的整日里享受着晨钟暮鼓的休闲,唱经打坐的快乐的单身汉和尚们又岂能独善其身?和尚也是他娘生的,铁定不是他爹。

    善中带恶,恶中藏善,生死轮回,色利于心,亘古不变,善哉善哉!

    袭人酒吧在市中心一处公园的角落,是民国时仿明清建筑,其地本来是一片建筑群,其前身曾是当时民国市政府所在地,后来日本鬼子占领了华北,此地又变成侵华日伪军的大本营,解放后也无数次的角色变更,容纳过市人民政府机关,市公安局,市群艺馆再后来又经过大规模的拆除,又变身为小小的街道办事处,拆到最后仅存下了这一栋双层建筑,青砖灰瓦斗拱飞檐,在绿树环抱间优雅的如一位被风尘洗礼过的妇人,虽历经岁月却丰润犹在的矗立着。

    蚊子家离那里不远,两条街的距离,不过却从未亲身进去过,光看外表,按蚊子的设想如果她作为一个茶楼或者更能体味其香醇和悠远的韵味,酒吧,舶来之物,却不伦不类的设在此次,非中不洋,大俗特俗。

    天光还早,门楣上的霓虹灯却从未熄灭,一排闪烁的红色隶书体的袭人酒吧四个字旁时隐时现的出现着一个白色线条的长发女子手持高脚杯,蚊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叹息着:商女不知亡国恨呐。

    门口没人接待,蚊子跨步进入,脚下的木地板发出空洞的声响,顺着指示牌进入一层的角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灯光是他熟悉的昏黄,吧台就在门口左首处不远,空气中传来一首蚊子最熟悉的钢琴曲《水边的阿迪丽娜》,客人不太多,稀稀拉拉的分散在各个角落时而举杯对饮时而窃窃私语,几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正在里面悠闲的忙碌着,再往里看,蚊子一眼就看到在最前面两只白色射灯照射下的圆形小舞台右侧的沙发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身影,蚊子知道,她就是王姐,看来她早就到了。

    当蚊子走到他身边站定,她都没有查觉,她正目光虚空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左手指间夹的一只黑摩尔牌女士香烟已经燃烧了大半,长长的灰白色的烟灰弯曲着几乎将要垂落,蚊子知道,她只是点燃了它任它逝去。

    蚊子轻声的叫:王姐。

    王姐回过神凝视着蚊子俊俏的脸柔声道:蚊子,你迟到了。

    蚊子坐在她对面的沙发:对不起姐姐,我走路来的。

    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王姐的衣服换了,在射灯灯光的映衬下,他看到她下身穿了件黑色的短裙包裹着细腻的腰肢,上身一件酒红色丝绸质感的紧身短袖翻领衫,蕾丝的空间后面隐隐看见高耸的山峰外面白色的内衣,热情而又妩媚中略显伤感的眼神令蚊子不由的怦然心动着。

    尤物呀,可惜年龄大了点,嗨,可惜了了。

    当他收起心思再次审视她时,他发现他特别像一个他刚刚看过的一部电影的女主人公,于是他对仍凝视他的王姐说:

    姐,你知不知道你特像一人。

    王姐幽幽地看着他:谁?

    蚊子:十三妹。

    王姐伸手要打,蚊子连忙制止:姐姐你看你这脾气,这可不是咱们那,让人看着多不好是吧。

    王姐不依不饶:死蚊子,你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蚊子耐心的解释:我说是真的,《秋天里的童话》看过没,里面那个十三妹,你跟她贼连相,你看你这鼻子,这嘴巴,这身材,这大腿。

    王姐又要伸手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刚举起的手臂,脸红红的骂:呀要死了,怎么你也开始学着看我的。

    说道这儿,她突然停住了不再说下去,羞红的脸颊同少女般清纯。

    气氛有些尴尬,蚊子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急着转移话题:

    王姐,你不是说要跟我讲了然,不杨伟的事吗?

    而王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很突然的反问道:蚊子,你会唱歌吗?

    蚊子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说:会一点。

    会弹琴吗?王姐接着问,说着抬手指了指斜靠在舞台音响旁的一把木吉他。

    蚊子回头看了看:会一点,弹的不太好。

    王姐:那你先给姐姐唱支歌吧,唱的好了你所有问题我都如实回答。

    蚊子:啊?在这儿?这不成姐姐,我这是二把刀的水平公鸭的嗓,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不行,姐姐,您饶了弟弟我吧,实在不行我宁可还让你揪耳朵成不?

    王姐嗔道:没完了是吧,又不是过家家,姐跟你说真的,给姐姐唱一首,我在咱们那听你唱过的,姐喜欢。

    蚊子又回过头看了看那把吉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坐的客人们,实在鼓不起勇气:姐,要不算了吧,不行回到咱们那你点什么我唱什么成不?

    王姐:不成,我要你边弹边唱,咱们那可没有吉他。

    蚊子忽的站了起来:这么说你逼我?

    王姐笑盈盈的说:我逼你。

    蚊子把心一横:那你可别后悔,别一会儿吓着你。

    王姐:我看过杀猪,挺得住。

    蚊子听了使劲的瞪了一眼她高耸的胸脯子壮了壮胆,万般无奈转过身,走上那圆形的小舞台。

    在他刚抱着吉他坐定,弥漫在大厅中的钢琴曲也戛然而止,随后只听他身后的音箱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

    诸位,现在有请台上这位年轻的朋友给大家带了一曲优美的吉他弹唱,请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啪啪,啪。台下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只有王姐一个人使劲的拍着巴掌,眼里兴奋的闪着光。

    蚊子清了清嗓子,又站了起来,脑袋靠近麦克风说道:

    各位先生女士,老少爷们,姑娘小姐们大家好,今天鄙人实属被逼无奈登上此台献丑,说白了不唱是死唱了也是死,所以烦劳大家跟我一起痛苦一下,人不是常说,自身的快乐都是强加于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因此让我们共勉,共同痛苦也共同快乐。

    哗哗哗,掌声比刚才热烈多了。蚊子等掌声落下,继续说道:

    一会儿大家要是听的高兴就捧捧人场鼓鼓掌让洒家也高兴高兴,要是听的不高兴就捧捧钱场仍俩钱让鄙人把帐结了,要是非常不高兴就可以退场,酒水单请送到我左侧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这里,一切由她买单,大家说好不好?说着把手往王姐的方向一送。

    好,好嘿。蚊子话音刚落,台下瞬间沸腾了,蚊子没有看王姐,心知反正她有的是钱,这也算扳回一局。

    想到这儿,蚊子的心里痛快多了,于是再次坐回去,边抚弄着琴弦找着音边介绍道:

    这首歌是我十四岁时写给我初恋情人的,她叫张蔷,所以这首歌的歌名就叫《致爱人,张蔷》,这首歌是当时在我们家那充满爱情白色恐怖的氛围中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心血而成,虽尘封多年但扔藏记于心,今天拿出来希望她能历久弥新,去伤害大家痛快自个,谢谢,不用鼓掌。

    哈哈哈,哗哗哗,笑声伴着掌声在四处响起,连那些服务生都给予了真诚的鼓励。

    蚊子很感动,霎时间鼻子还直发酸,片刻后蚊子开始唱道:

    请不要爱我,因为我还小。

    请不要让我爱你,因为我还小。

    请不要哭泣,因为我还小。

    请不要让我哭泣,因为我还小。

    如果起风了,我不会通知你加件外套,因为我还小。

    如果下雨了,我不会通知你撑起雨伞,因为我还小。

    因为我还小,所以我不会难过。

    因为我还小,所以我不会哭闹。

    如果你的心,依旧荒芜,请不要让我化作秋雨。

    因为我的心,早已变成澳洲的戈壁。

    如果你的泪,不再晶莹,请不要投入他的怀抱。

    因为我的泪,早也不是自我疗伤的药。

    如果你的家,依旧温暖,请不要呼唤我的归来,

    因为我是我,早已不是回归的候鸟。

    懂了吧,我的姑娘,因为我还小。

    懂了吧,我的姑娘,因为我还小。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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