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蚊子走出袭人酒吧时,才发现外面夜幕已经低垂,并且下午来时还晴朗的天此刻却暴雨倾盆,在离酒吧不远的一个巷子口,一盏唯一还点亮的路灯在雨雾中发出七彩的光晕,像天堂门口的长明灯微弱的照射着密集的雨如同弥漫的雾,令蚊子迷失自我,不知是在人间还是梦中。
如果七月的天如同女人的脸,说变就变,那女人的情绪更将永远都是一个谜,只有女人自己懂得她自身变化的规律,作为男人永远不会明白,所以也就不要自寻烦恼去追寻答案,就让她们这样复杂着吧,也许只有看到了她们的哭才知道泪水的清澈,只有听到了她们的笑才感受到幸福的艰难,做女人挺好。
从另一个角度说,女人也是一种宝贵的可再生资源,因为她们的存在,人类才得以繁衍,因此向女人同志们鞠躬,向资源同志们致敬。
蚊子看到王姐留下的信感动的同时却也有些伤怀还有一点点自卑,他眼看着自己冰晶玉洁如刚刚绽放的菊花般的娇身嫩体即将被她人完全霸占,想着从此以后她会用她那喷血的身体没日没夜的蹂躏他,不觉双目一湿,留下了两行鼻血:嗨,还真是期待那一刻的来临呀。
他跑向雨中的小巷,手里握着那个装着钞票的信封,仰起头任凭雨点打落在脸上,不知是要洗刷掉心里无尽的愁烦还是要去灌溉心里无尽的快乐。
时光在那一刻突然回到了几天前他刚看的那部电影里的八零年代的香港,同样是这样的雨天,同样是酒吧外的夜晚,同样是灯光昏暗的巷道,宋子豪在雨中心如刀割的对反目成仇的弟弟阿杰悲痛欲绝的说:
阿Sir,我不做大哥很久了。
阿杰无动于衷,依旧冷酷的说:你,不许离开香港。
宋子文此时也在雨中对着哭泣的天空说:
我的God,我不吃软饭好久了,不是,是我压根就没吃过软饭,现在你说我该咋办。
God慈祥的打了个雷然后说:孩子,有软饭吃就先吃着吧,有软饭总比没得吃强,好歹软饭不咯牙。
罢了罢了,只要男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算了算了,只要女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都变成天上人间。
老弟,先洗个头再吃饭吧?蚊子突然听到从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接他的话,尖细,浪荡。
蚊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雨中眯着眼看,发现在离他身旁不足两米有一个小店敞开着门从里面射出一片惨白的荧光,门脸狭小的只有一扇玻璃门上面拿红漆歪扭的涂抹着几个大字:洗头刮脸全身按摩。店门口站着一个似人似鬼的轮廓,背着光影绰绰的看不太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声音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她看到蚊子回头打量她便再接再厉的召唤着:
小老弟,来吧,恁姐这儿活好的很啥头都能洗,包恁满意来试试吧正好也避避雨,让姐好好给恁擦擦,瞧淋得怪可怜的。
蚊子心中一呕:什么好的很,洗他妈什么洗,你跟谁姐呀姐的,我认你是谁呀你,你也配,还洗头,还啥头都洗,你有发票吗你就洗?
她惊诧的问:啥?恁还要发票?这也能报销?
蚊子鄙视她:这都不懂还**?
她大怒:说啥嘞?小屁蛋孩,滚恁的蛋,贫气啥嘞贫气,恁不洗俺还不接待嘞,还发票,恁以为恁是谁?税务局嘞?装啥洋蒜小蛋子儿,滚,呸,呸,死去。
还没等蚊子骂还回去,那位已经开始召唤另一个路人:
喂,书记,洗个头吧,啥头都洗,有发票。
蚊子:我靠。
当蚊子湿漉漉的站在医院病房蚊子妈的面前,蚊子妈鼻子一闻二话不说当头给了蚊子一巴掌,蚊子捂着脑袋委屈的一跺脚:
为啥抽我,这是为了什么?
蚊子妈:别以为你故意在雨里淋一会儿我就闻不出来你喝了酒,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嫩点小兔崽子,这些招都是你爸用剩下的,瘪犊子忍你好久了。
蚊子欲哭无泪:我靠。
蚊子妈一瞪眼:你说啥?
旁边正给老宋换药的小护士此刻做完了事转身端着白色的搪瓷盘子往外走,路过蚊子身边偷偷瞟了他一眼,捂着已经带着口罩的嘴忍着笑往外走。
蚊子气不打一处来:笑什么笑,当心笑歪了嘴嫁不出去。
蚊子妈跳过来当头又一巴掌:人护士惹你哪了,想造反。
蚊子双手护着头歪着脸:干啥呀妈,顺手不是。
蚊子心里想:我怎么觉得王姐跟我妈差不多尼,看来好看的女人脾气都不好,以后找媳妇,还是找个三心的就行。
风雨里城市的灯光闪亮到熄灭的瞬间,新的一天来临了。
蚊子起的很早,因为市审查站离他家有段距离,虽也处市区,但做车也要近四十分钟,它是八路公交的终点。在嘈杂的车厢里,蚊子不知该去想些什么,不知道见了了然该怎样表达,是平静还是激动,是微笑还是冷漠,一切都是未知,颠簸了好久,终点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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