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哥,那你现在还差多少钱呢?”秦牧夜问道。
六子苦笑道,“我问过大总管,现在即使只给瑞儿一个人赎身,也还差好几十两白银呢。”
“六子哥,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吧。”秦牧夜想帮六子一把。
“你?你行吗?你去倒是行,我就是怕那些草药你不认识,到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六子虽然不知道秦牧夜修为多高,但是凭秦牧夜劈柴火的速度来判断,六子认为秦牧夜修为不比自己差。
“什么叫行吗呀,你把那吗字去了。这几年我爷爷奶奶身体一直不好,什么也干不了,你知道我是靠什么养活我们几个人的么?”
六子摇摇头,“靠什么呀?”
“我从十岁起,就上山采药。现在我不敢说是行家,最起码也是个熟手。”秦牧夜略带得色。
“十岁?兄弟,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修为到底有多高?”
秦牧夜微微一笑,“六子哥,你现在修为多高?”
“我差远了,我那点修为算不了什么。我练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刚到通脉期而已。”
秦牧夜心里明白:六子没人指导,光靠自己的努力,在他这个年龄能达到这个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刚才走的那两位兄弟呢?”秦牧夜又问道。
“他们两个修为算是不错的了,都已经在化津期后期了。要是修为太差的话,也不能让他们两个进山采药啊。哎,十五,你问了我半天,你还没说你到底什么修为呢。”
秦十五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么说我不用你们照顾了,我倒是可以照顾你们三个。”
“吹牛吧你。”
六子表示不信,六子心说你修为比我高倒还罢了。要说你这个年纪,修为比白成赵合两人还高我说什么也不信!白成赵合两人每人起码比你大五六岁啊,你反倒比他们还强?
六子还想问,这时外面有人叫秦牧夜的名字。
“秦牧夜!秦牧夜!这儿有没有叫秦牧夜的,秦牧夜是不是在厨房干活?”
六子和秦牧夜顺声音一看,发现门口有个玉神宫的弟子一边向里张望,一边叫秦牧夜的名字。
秦牧夜赶紧跑过去问道:“这位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名弟子上下打量一番秦牧夜,然后说道:“你就是秦牧夜?今天门口该着我值日,门口有个庄稼人打扮的老头儿找你。他说他姓张,说来看看你。”
秦牧夜一听就明白了,“我就是秦牧夜,是我张爷爷来看我了。”
“六子哥,你先忙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秦牧夜跟六子招呼一声,就跟那名弟子出去了。
“小兄弟,今天早上我吃饭的时候听别的师兄弟说,门口那老头儿把赵悬和李迁两个人揍了;还有人说是你把赵悬李迁两个人揍了。因为这个你才被木武德长老带上山的,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秦牧夜心说这话传得够快的啊,我昨天刚来,今天就这么多人知道我了。都说女人能传闲话,照这么看来,男人传闲话的功夫一点不比女人差!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这个年纪这个身板,十个捆一块儿也打不过他们两人啊。是他们两个不小心自己摔的,我爷爷也是不小心打了他们两下。”
“不是吧,照你这么说那老头儿也不简单啊。赵悬李迁两人什么能耐我门儿清啊,这老头儿看不出来啊。”
“啊,是,我爷爷这个,年轻时候练过点,后来嘛,他就这个,巧劲儿,哎,是巧劲儿。你明白了么。”
“哦,是巧劲儿啊。不过这老头儿真看不出来,厉害厉害。”
秦牧夜就这么一路胡扯,跟那名弟子来到了宫门口。秦牧夜正看见老张头儿向门里张望,迈步正要往外走,那名弟子赶紧嘱咐道,“没大总管的话你可不能走啊,我听说你正在厨房受罚呢,你要是走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明白,明白。”秦牧夜心说:现在就是你们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秦牧夜赶紧几步走到老张头儿跟前,“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呸你张大哥一脸,跟老秦头儿不学好。”老张头儿脸一沉,瞪了秦牧夜一眼。
秦牧夜赶紧陪满脸笑,“是,张爷爷,张爷爷。还不是我爷爷让我这么叫的么,我又是个孝顺孩子。您老别生气了。”
平常秦牧夜跟老张头儿开玩笑习惯了,老张头儿也不真往心里去。
老张头儿一把拉住秦牧夜,“十五啊,快让我看看。他们欺负你没有,有没有打你,我听他们说你在这受罚。唉,还不都是因为我。”
“张爷爷,别这么说呀。您老能大老远的到这儿来看我,我这心里都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路这么远,您老早上天没亮就赶路来的吧。”看见老张头儿,秦牧夜心里确实热乎乎的。
“庄稼人没有睡懒觉的,再说了,我人老了也觉少。昨天晚上我借了头毛驴,今天早上天不亮我就出门了。”
秦牧夜往老张头儿身后观看,不远处路边的一棵树上的确拴着头毛驴。
“孩子,他们到底怎么才肯放你走啊?要不我去找他们那个什么长老,跟他配个罪求个情,要不把我留在这儿顶包也行啊。”
秦牧夜一笑,抱着老张头儿的肩膀,“我的张爷爷,我在这儿过的好着呢。吃得好,住得好,一点罪没受,而且说不定还有好事呢。”
老张头儿一愣,“好事,咱们跟他们玉神宫的人不熟,能有什么好事?”
秦牧夜神秘一笑,“现在还说不好,走着看吧。不过你老也不用担心我,您看我像是受欺负的样么?”
老张头儿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秦牧夜,“嗯,没受欺负就好。昨天那俩小子在村里东问西问,我就怕那俩小子回去对你不利,所以这才一大早赶过来看你有没有事。”
秦牧夜一拍脑袋,“您老不说,我倒差点忘了。那俩小子都跟您问点什么呀?”
“还不是问你的身世,最主要的还是问你有没有师傅,有没有什么后台。”
秦牧夜赶紧问道,“那您老是怎么跟那俩小子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又不傻,还不就是替你吹呗。等那俩小子走后,我又赶紧到他们去过的乡亲家里打听了打听,问了问他们是怎么跟那俩小子说的。”
“那乡亲们又是怎么说的?”秦牧夜又接着问道。他心里大致得有个底,这样再糊弄别人也好糊弄。
“除了你的身世之外,乡亲们说的都差不多。要是说到你的师傅和后台么,嘿嘿,连我听着都晕!那俩小子想打听明白,真是想瞎了他们那双好眼了!”老张头儿胡子一撅,一脸的得意。
“小子,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实底,你师傅到底是干嘛的呀?”
“嘿嘿,我师傅么。云里来雾里去,来无踪去无影,来去如风,撒豆成兵……”
“行行,算我没问。既然你过得挺滋润,我老婆子还等我回家呢。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啊。”
“张大哥慢走啊。”
“呸!”
与此同时,木文德的宅子里。
木文德木武德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两把太师椅里,他们面前两个人恭恭敬敬垂首站立——李迁和赵悬。
“交给你们俩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木武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道。
李迁赵悬相互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就回到玉神宫了,但是并没有立刻向木武德禀报。一是因为天确实有点晚了;二是因为两人还要对对词儿,商量商量怎么回话。两人最后商定由李迁回话,在两人当中数李迁比较沉稳谨慎一点。
“回长老的话,事情基本打听清楚了。”
“听你这话就有点含糊,什么叫基本打听清楚了。到底是打听清楚了,还是没打听清楚啊?”木武德嗔怒道。
“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村民们说的大致差不多;有些事情他们村里的人虽然有些分歧,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可信;而有些事情则是一人一个样,说的玄之又玄。所以说基本打听清楚了。”李迁低头回答道。
“嗯,半天的时间让你们把事情打听清楚,也够难为你们了。先捡靠谱的说吧。”
“是。那小孩儿大名叫秦牧夜,小名秦十五,是个孤儿。十三年前,七月十五的晚上,离此不远的藏华山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山火。山下有个村名叫凤翔村,村民发现山上失了火纷纷上山救火。是老秦头儿夫妇发现了秦牧夜,收养了他并抚养他长大。老秦头儿夫妇无儿无女,上个月老秦头儿夫妇都过世了,秦牧夜现在孤身一人。”
木武德听完说道:“嗯,知道了。再把那些有些分歧的说来听听。”
“听有些村民说,秦牧夜其实不完全是捡来的,而是抱养的。”
“哦?这话怎么说。”本来木文德一指闭着眼静静听着,这时突然睁开眼问道。
“听有些上山救过火的村民说,失火的时候正是半夜,山上有个他们都不认识的老头儿,正是那个老头儿怀里抱着个婴儿。那天老秦头儿夫妇也上山救火,那个老头儿后来把那个婴儿交给了老秦头儿夫妇。不过有些村民表示没看到过什么老头。”
木文德立即追问道,“可曾打听到那个老者多大年纪,什么长相?”
李迁赶紧回答道:“其实说是老头儿,年龄倒也不是太大,年纪大约五十左右岁。至于长相,看见的村民们说那人穿着便服,长相也没什么特殊的,时间长了也没什么印象了。”
“相貌普通,年纪五十……”木文德沉吟一声,又闭上眼睛往太师椅上一靠,大拇指轻轻掐着其余几根手指,心里头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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