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武德看到他大哥掐着指头不住的盘算,不禁出声问道:“大哥,看您这样子,可是猜到了什么?”
木文德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木武德微微一笑,“要说十三年前五十左右岁么,今年应该大约在六十至七十岁之间,我在盘算白家有哪几个老家伙年龄相符啊。”
木武德低头思索了片刻,接着对他大哥说道:“要说六七十岁的年纪,白家这样的人太多了。老宫主白玄冲大长老白玄通还有大总管白玄清年龄都是上下仿佛,还有白家其他几个长老管事年纪也都差不多啊?”
木文德眯着眼捋着胡须,“这个就要慢慢走着瞧了。”
木武德所幸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纠缠,接着向李迁问道:“那秦牧夜是否有师傅或者可有人教导之类的事情,可曾打听出来。”
李迁低下头,微微有点冒汗,“这个事情么,不知道是村里人故意整我们哥俩,还是他们也不清楚,反正他们说什么的都有,几乎没有重样的。有的说秦牧夜跟白家有关系;有的说天南山脉深处有隐士居住,秦牧夜隔几天就偷偷到山里学艺;还有的说秦牧夜的师傅其实是头化了形的玄兽;还有的说亲眼见过秦牧夜的师傅,喷云吐雾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还有的说……”
木武德呵斥道:“够了,胡说八道!难道这小毛孩的师傅还能是神仙不成!”
李迁不识趣儿的接话道:“还,还真有这么说的。”
“放屁!”木武德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跳起多高。如果不是他大哥在这儿,他非一掌把桌子拍碎不可。
李迁赵悬两人吓得一哆嗦,闭上嘴谁也不敢说话。
“哎,老二,别急么,孩子们怎么听来的就怎么说,他们又没什么错。”
木文德城府颇深,出声止住了木武德。
“你们两个差事办的不错。”木文德出言宽慰道,“除了这些之外,可还打听出点别的什么来。”
“哦,对了。好像还有村民对我们说过,秦牧夜小的时候身体特别的弱,动不动就生病。他七岁那年有一次上山玩耍,不知道是被野兽抓伤还是咬伤,反正人们发现他的时候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当时人们都以为那小子小命不保,谁知道那小子昏迷几天之后,不仅保住了命,而且身体还越来越健壮,修为还越来越高。所以有些村民就猜测是有位高人救了秦牧夜,那位高人不想被村民们发现,所以在村民们救秦牧夜的事后躲了起来;等村民把秦牧夜救回家之后,又偷偷给他治伤;伤好之后又教导他修炼玄气。”
“嗯,还有没有了解到别的什么事情。”
“回长老的话,以上就是探听到的所有的事情了。”
“你们差事办得很好,那个叫秦牧夜的小子,你们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下去吧。”
“是。”
李迁赵悬两人早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听到木文德的话就如逢大赦一般,赶紧转身离开了。两人一出院门,相互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心道好悬,总算是过了一关。
两人走后,木武德正准备问他大哥的想法,这时一个木文德的仆人进来禀报。
木文德叫仆人进屋回话,仆人一躬身,恭恭敬敬地答道:“老爷,您安排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出来了。”
“说吧。”
“回老爷的话,我跟我在厨房的熟人打听,听他们说秦牧夜到了厨房以后,白管事白乘福对那个小孩儿低三下四的,完全不像对待下人的态度;白管事还跟厨房的人说,让他们多多照顾这孩子;而且这小子在后院一个人住单间,也几乎没给他安排什么活儿,清闲得很;厨房里人都私下议论,猜测这小子跟大总管白玄清有点关系。”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仆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仆人走后,木武德摸着下巴若有所悟地说道:“我说怎么在宫门口的时候,这老小子死乞白赖的非要跟我要这小子,还差点翻脸。难道这小子是白玄清的……”
木文德嘿嘿一阵冷笑,“照这么说来,白玄清这老小子的嫌疑最大,不过也有可能白玄清只是知情人而已。”
“那么整个事情,大哥怎么看?”
木文德轻轻一捋胡须,略微显得有些得意,“依我推断,很可能是白家某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做下见不得人的事情,等女方生下孩子之后又怕丑事败露,不得以将孩子送养他人。后来这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在孩子长大之后,又经常偷偷去看他。在孩子七岁那年不仅救下孩子治好了孩子的伤,还偷偷教导孩子修习玄气。只不过这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
木武德适时地拍马屁道:“高,还是大哥高见!”接着又淫笑道:“想不到白家这几个老家伙,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暗地里也是不服老啊。”
木文德背着手显得颇为得意,“不过也未必就是他们几个自己做下的好事,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后辈。不过就算如此,当长辈的脸上也不好看,只好将孩子送人了。”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淫笑。正在这时,胡听见外面鼓乐喧天。
木文德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禁冷笑道:“看来去凌烟阁接亲的队伍要出发了,按理说你我弟兄都得出去送送。咱们也去看个热闹?”
“哈哈,好,大面上还得过的去,不能闹得太僵。走,看热闹去!”
秦牧夜目送老张头儿走远了,正准备回去,忽听得身后一阵锣鼓喧天。转回身一看,发现一大群人簇拥着往外走。
秦牧夜心想:这大概就是昨天大总管说的迎亲的队伍了吧。秦牧夜心道:迎亲的队伍出发,大总管肯定也得出来送送;要是不小心碰了面,被他东问西问,问出毛病来了可不大好办。于是就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远远地躲起来看热闹。
秦牧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人群基本分为两拨儿。一边人多的基本上人人牵着马匹,其中大部分是玉神宫的弟子。后面还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和一个锦袍老者,年轻公子长的倒是不错,但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老者须发都有些花白,但是精神矍铄,而且显得老成持重。后面还跟着好几辆大车,上面装着不少箱子,估计里面好东西没少装。秦牧夜心说这拨儿人大概就是迎亲的队伍。另外一拨儿人数不多,
看衣着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秦牧夜猜测这些人应该是送行的,而且他还在这拨儿人里发现了唯一一个熟人——大总管白玄清。
秦牧夜躲得远远的,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心里猜测也不过是些客套话,路上小心一路平安什么的。没过多久,秦牧夜就看到了另外一个熟人——木武德。木武德旁边还跟着一个老者,秦牧夜不认识。秦牧夜看这个老者年龄比木武德略大,眉眼口鼻倒是有几分相像,心想这大概就是木承荫的老爹——木文德了。
木文德来到众人跟前,双手一抱拳,满脸的歉意,“有罪有罪,小老儿忙昏了头,本应该早早到来给大长老送行,没想到却是落了个最后。真是该死,还望宫主大长老不要见怪。”
木武德紧接着也说了几句道歉的客套话。
大长老白玄通其实心里对木氏兄弟颇为厌恶,心想你们俩在一起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不知道又在一起算计谁呢,但是表面上一点也不带出来。微微一笑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来木长老也是个大忙人,为公事呕心沥血忙得忘记了我这点小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木文德假装听不出来白玄通挖苦他,微微一笑,“白长老又在耍笑小老儿了。”
木文德本来还想客套两句,这时旁边的年轻公子突然插话,“木长老,你们家承荫呢,怎么老不见他?上次你们家承荫带我去的那个地方不错啊,嘿!那小妞儿,个顶个水灵,掐一把都……”
“咳咳!”一旁边的玉神宫宫主白乘风赶紧假装咳嗽两声,“玉琅,时间不早了,还是赶紧和大长老赶路吧。”
旁边的几个人偷偷看了看白乘风,发现白乘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颇为难看。
木文德微微一抱拳,满面带笑,对白玄通说道:“大长老路上保重,一路走好啊。”
白玄通不禁心里骂道:给死人送行才说一路走好呢!然后心里默默地问候了木氏弟兄好多遍。
众人又客套了几句,白玄通一行人便开拔出发。
上马之前,白玉琅小声对木文德说道:“等我回来让你们家承荫找我玩儿去啊。”
木文德一拱手说道:“一定一定。”心里则念道:你们白家多出几个你这样的败家子儿才好呢。
队伍出发。
前面十几个弟子骑马开道,两个武师级别的教师紧随其后;再往后则是大长老白玄通少宫主白玉琅;后面几辆马车,车上装满各色彩礼;再往后,两名地师级别的教师带着二十多个弟子押队。
队伍出发以后,送行的人也渐渐散了,各忙各的事去了。木武德看左右无人,小声跟木文德问道:“说到大侄子,他跟二小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哼,跟白玉琅那小子一样,也是个败家玩意儿。两个人就知道鬼混,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早几年我就让他勾引那小妮子了,到现在也没搞定。要不然咱们现在何至于这么被动!”
木武德咂咂嘴,“你也不用太着急了,这种事靠缘分的。就算这件事办不成,让他带着白玉琅那小子寻欢作乐也算是帮了咱们忙了。”
“唉——”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
秦牧夜远远地看着,见众人都离开了,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心里问候了木武德几句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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