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人心魄,波光潋滟的凤眸微微眯着向上挑起,玫瑰色的性感薄唇轻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嘴角偏又浅浅的向上勾着,那是一抹邪狂到骨子里的笑容,虽然浅到几乎无法辨别,但他其实是实实在在的在笑着。|小说排行榜 m|
他有着一张无可挑剔,俊美邪魅,清绝孤傲到完美无暇的脸庞,剑眉斜飞入鬓,凤眸乖邪慑魂,似能蛊惑人心,浓密的卷翘眼睫足以令每一个看到他的女子都心生嫉妒,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瑰色唇瓣,只一眼便有不顾一切冲上去亲吻他的冲动。
无奈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势霸道,眼神亦太过锐利冰冷,让人根本就生不出勇气去靠近他。
乌黑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陌殇半倚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双手环胸,姿态慵懒惬意的冷眼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
他们身上的气息陌殇其实并不陌生,但陌殇却一时之间想不起他们究竟是何人,又是何身份。
属于邪魅男的那一部分记忆,每当在邪魅男这个次人格消失之后,对于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见过的人,陌殇其实都不陌生,他能够随着时间的消逝一点一点的拾回那些记忆,他虽不曾去接触过邪魅男手下的人,但陌殇熟悉他们,知晓他们。
毕竟,由他次人格培养出来的人,建造出来的势力,指不定哪天就会成为他隐秘的势力,可以助他完成某些不可能完成的计划跟部署。
“起来吧。”
“谢少主。”动了动跪得有些僵麻的腿,顾伟辰跟顾伟晔擦了擦额上浸出的冷汗,恭敬的站了起来。
别看陌殇只是那么若有似无的扫了他们几眼,看似无关痛痒,实则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他们兄弟品尝的是什么滋味,也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方才知晓。
这次少主离开的时间真的太长,并且期间一次也没有召唤过他们,以至于他们都不能及时的感知到陌殇身上的变化。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虽说这个地方放眼望去除了山就是树,但陌殇凭借着自己出色的感知能力,以及灵敏的五感,他清楚的知道他仍旧是身处在一座小岛上,而且这还是一座孤岛。
四面皆是环海不说,一眼望去都是蓝盈盈的海水,别说这附近没有其他的岛屿,就连大一点的礁石都没有,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见鬼的地方。
“回少主的话,属下等是追寻着少主的气息找来的。”
陌殇抬头看了眼渐渐西斜的日头,又伸手揉了揉眉心,抿唇道:“就只有你们两个?”
顾伟晔默了默,恭敬的低声道:“回少主的话,除了属下两人之外,岛上还有六支两人一组的小队在寻找少主。”
“少主,咱们的船就停靠在东海岸边上,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少主先随属下等上船再说。”
“本世子的身体状况你们应该相当清楚。”话落之后,陌殇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光幽幽,邪气的笑意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深意,让人完全摸不透他的喜怒。
伟辰顾伟晔对视一眼,齐声回话。
如果说无悲无喜乃是陌殇的近身侍卫,负责近身伺候他,那么顾伟辰跟顾伟晔就是属于邪魅男的近身侍卫。
虽然通过事后读取邪魅男的记忆,陌殇发现了很多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清楚的秘密,他也知晓了很多邪魅男身边的人,可是关于邪魅男做过的很多事情,其实在传达到陌殇脑海里,记忆里的时候,仍是有着某些东西不知什么原因被朦胧化,虚幻化了。
否则,陌殇也不会对面前这两个人保有戒心。
至于邪魅男为何没有反驳陌殇,不是因为他受到了陌殇的主导,而是因为属于他的记忆在最近的几次人格转换中,记忆一再呈现过短暂的空白,以至于邪魅男几乎都要将自己是谁给遗忘掉。
“既然如此,那你们也该知道,现在的你们对本世子而言是很陌生的。”
顾伟辰顾伟晔面面相觑,冷肃的黑眸中闪过丝丝忧色,语气却越发的恭敬起来,“属下等誓死忠于少主,绝不背叛。”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护卫陌殇的周全,换种说法就是陌殇生,他们生,陌殇死,他们亦死。
从他们出现在陌殇身边开始,他们的性命就全都交到了陌殇的手中,他要他们生,他们便生,他要他们死,他们就不得不死。
这便是他们的忠诚。
“有很多事情本世子弄不明白,对你们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过本世子愿意相信你们。”陌殇不敢说自己看人一看一个准,但他自有一套识人的本事,也自认不会看错人。
“属下等虽不知在少主的身上都发生些什么,也不管少主是否还认得属下等,但请少主相信,属下等不会做任何对少主有害之事。”虽说陌殇的气场很强大,让人完全不敢直视于他,但顾伟辰还是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船上有大夫,少主身上有伤,不如……”
后面略有些不好开口的话,顾伟晔也不傻,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接过话头就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少主责罚。”
话落,顾伟晔也不等陌殇反应,垂眸低头就再次跪到地上。
“你说。”陌殇站直
“你说。”陌殇站直了身子,他从那封印中的山洞里出来,虽然金陵王后死于他之手,可他受的伤也着实不轻,且不说外伤如何,单是内伤就必须好好调理一番,否则再遇上什么高手的话,只怕他还得伤上加伤。
在主次人格没有转换之前,陌殇已被金陵王后打成重伤,若是邪魅男没能及时出现,恐怕陌殇已然犯病,后果不堪设想。
甭管哪一个人格,健康的还是不健康的,毕竟是共用着同一具身体,因此,陌殇受的伤,其实也就等于是邪魅男受的伤,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疗伤。
宓妃准备的药虽好,却也不是万能的。
“属下冒昧的问一句,少主的两个人格之间是不是在相互融合?”如果是的话,那简直就是天佑少主,也能解释少主目前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
如果不是的话,就必须好好看一看,检查检查了,无论如何少主一定不能出半点意外。
“少主,伟晔他天生感知能力就异于常人,很多说不清楚,也极为抽象的东西,他事先都能有所感应。”之前顾伟辰的心思都在陌殇是否平安上,压根就没有去留意陌殇有哪里不对劲,此时听了顾伟晔的话,再鼓足勇气打量了陌殇一眼,黑眸里掠过一抹喜色,颇为激动的道:“虽然不明白少主怎么会对属下等的记忆模糊,不过要是少主的两个人格真的在相互融合,那么只要融合成功,少主就将记起所有的一切。”
闻言,陌殇的瞳孔微微一个瑟缩,心下一颤,有些了然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眯起眼睛道:“给其他人发信号,我们先到船上再说。”
若是他们没有寻来,陌殇还不知要头疼多长时间,毕竟这里四面环海,他可不是长了翅膀的鸟,想要离开这里很是有些困难。
就算他有办法将他身在这座岛屿上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也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别人或许等得起,但他等不起。
他的阿宓还在等他,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在宓妃及笄的时候,健健康康的回到她的身边。
“是。”
“你也起来吧。”
“谢少主不责之恩。”
“一会儿到了船上,你们再向本世子细说一下你们的身份,以及各自负责的事情。”
“是。”
陌殇迈开步伐朝着东边走,顾伟辰在发射出一个蓝色的信号弹之后,跟顾伟晔一左一右以护卫之姿走在他的身后,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释放出自己身上的杀气以震慑林中的野兽。
半个时辰之后,陌殇登上了停靠在海岸边上的豪华大船,奉命下船去寻找他的其他几支小队也陆续回到船上。
“热水已经准备妥当,少主先去梳洗一下吧。”
了点头,陌殇也没有反对这个提议,他本身就是一个拥有严重洁癖症的人,压根就无法忍受自己身上有一丁点儿的脏乱。
杀了金陵王后,走出那个山洞,陌殇虽然很想洗个澡换身衣服,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身上这身衣服以外,身边什么都没有,就是再不能忍也得要忍着,要不他还能裸奔不成?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套月白色流光暗纹的雪缎锦袍,陌殇自己动手束了发,这才走出房间。
刚一踏出房门,鼻翼间涌来阵阵饭菜的香气,让得原本就饿了的陌殇也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肚子,天知道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少主,先用膳吧,一会儿属下就将船上所有人都集中在甲板上听候少主的指示。”
陌殇颔首,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走到饭桌旁扫了一眼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慑人心魂的凤眸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
看来这船上之人,的确都是邪魅男的手下,他们对于邪魅男的喜好相当的清楚,就连某些细小的习惯都注意到了。
“就按你说的办。”
“是。”
离开前,宓妃给陌殇准备了很多的东西,哪些是必须贴身佩戴的,哪些不用,宓妃都交待得清清楚楚,生怕陌殇会弄混或是忘记。
其中预防百毒的玉佩和防蛊虫蛊毒的药囊,都是宓妃再三交待他要贴身佩戴的,因此,陌殇只要坐到饭桌上,他就可以判断这些饭菜能不能吃,里面有没有多加了东西。
戴在陌殇身上的东西,经过宓妃的再三改良,别说毒药了,就是碰上级别再高的迷药都会给佩戴之人发出警示。
确认饭菜没有问题,陌殇便拿起筷子开始用膳,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事情。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陌殇迎着海风出现在宽敞的甲板上,以顾伟辰顾伟晔两兄弟为首,整条船上的人都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敬的对陌殇行礼道:“属下等参见少主。”
“蒙昂。”
突然,陌殇的视线落在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相貌阴柔俊美的年轻男人身上,嘴角那勾起的邪肆浅笑,总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属下在。”直接被陌殇点名的男子抬头直视陌殇,黑色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出陌殇的身影,他就那么不卑不亢的与陌殇对视着。
“等会儿你来替本世子诊一诊脉。”这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的的确确是有让人看了一眼便能记得住的资本,陌殇之所
,陌殇之所以记得他的模样,甚至记得他的名字,还得多亏了邪魅男那几次意外的受伤,否则这个叫做蒙昂的男子,怕是没有机会印刻在陌殇的脑海里。
“是,少主。”
“有些事情本世子也希望你们能如实的告诉本世子。”不温不火的眸光一一扫过那一张张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脸孔,陌殇倒是不介意重新认识认识他们,“顾伟辰,你来介绍一下。”
“是。”
很快,顾伟辰就条理清晰,言词简洁的将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末了还重点讲了几个人,并且将他们与陌殇的亲疏都隐晦的提点了一遍。
“你们可知这里是何处?”金陵王后到死都没有告诉他,封印她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光武大陆,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一切,陌殇也的确没有办法来判断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回少主的话,这座岛屿上的资源虽说很丰富,不过因为位于深海湾里,外围又常年笼罩着重重迷雾,故,岛上的一切都没有被破坏,相反山林间还繁衍出了大量的野兽。”
“因为没有人居住,这里其实是一座孤岛。”
“这里可是光武大陆的地域?”
听得陌殇的话,甲板上所有人皆是一愣,而后全部摇头,仍由顾伟辰回话道:“少主,这里虽然不是光武大陆的地域,但距离光武大陆的外围已是不远了。”
“哦,那这座岛距离浦兰岛有多远。”那封印金陵王后的金陵王,这等心思没有用到别处,倒是全都用来对付金陵王后了。
金陵王没有将金陵王后封印在光武大陆的地域,这样的答案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陌殇迫切的想要走进光武大陆,他更加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上的所有秘密,当然,这一切的一切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变得健康,然后回到宓妃的身边。
“浦兰岛是距离光武大陆西面外围海域最近的一个岛屿,以咱们的船速从这里赶到浦兰岛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想到被他丢在浦兰岛上的无悲无喜等人,陌殇邪魅冷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身上狂霸的气息也有所收敛,无论如何离开之前,他都要对他们再交待一些事情,以免他们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尤其,光武大陆他不能带着他们同去,能够随行之人也只能换成顾伟辰等人,至于他们则可以留在浦兰岛,最好是将这整座岛的所有权都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也方便他们以后行事。
现在的陌殇不会知道,就是他的这个决定,为宓妃以后来到这里铺上了一条道。
留下无悲等人在浦兰岛,如果他去了光武大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可以让他们传递他的消息回相府,那样也能让宓妃少操一些心。
“准备一下,咱们先到浦兰岛落脚,然后前往光武大陆。”
“是。”
“对了,一会儿记得将光武大陆十大势力的所有资料都拿来本世子看看,尤其是金陵宫的。”陌殇倒不是想要替金陵王后报仇,只是他去到光武大陆,必须要有一个身份。
这个身份太高不行,太低也不行,而他若能拿下金陵宫,一方面上面的人不会太注意,另一方面下面的人也不会太放肆,如此才正好方便陌殇行事。
“少主怎么突然对金陵宫感兴趣起来?”蒙昂是个医术极为高明的大夫,陌殇身上的异样,他老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有冒然开口罢了。
“那你们可知本世子是如何到的这个地方。”说到这个,陌殇脸上的笑容不免就越发的邪气而张扬了,真真是让人想看他又不敢看他,抬头也不是不抬头也不是。
众人似在等待陌殇的下文,竟是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他们脸上好奇的表情泄露了他们的内心读白。
对于自己因何来到这里,陌殇倒也没有隐瞒,言语简洁的讲述了一下金陵王后的故事,又站在甲板的最高处,伸出手指了指远处那座在郁葱山林间显得格外醒目的冰山,冷声道:“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最后身死却连灵魂都被禁锢在那座由封印筑起来的冰山里,永世不得超生。”
金陵宫。
金陵王。
金陵王后。
顾伟辰等人听完陌殇的话,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其实对金陵宫都不陌生,对金陵王也不陌生,对金陵王后更是不陌生,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金陵王口中那个已经失踪百年的金陵王后,竟然就是被他亲手封印在这座岛上,甚至连她死后的灵魂都不放过。
要说,那金陵王后的眼可真瞎,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金陵王的。
邪魅男手下这些人别看年纪都不大,在光武大陆也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声,但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要说十大势力里面,他们最瞧不起哪一个势力,啧啧,没错,就是金陵宫。
以前金陵王后还在的时候,世人或许还会高看金陵宫一眼,自金陵王后被金陵王宣告失踪,金陵宫就再也不是从前的金陵宫了。
那个欺软怕硬,又着实没什么本事的金陵王,压根就支撑不起金陵宫,若非以前金陵王后攒下的威望与敛下的底蕴,只怕早就跌出前十,成为了被其他势力瓜分的对象。
“没想到曾经声名赫赫的金陵王后竟然落到如此下场。”蒙昂其实早就看见了那座冰山,只因他们此来的目的是寻
的目的是寻找陌殇,遂,他们才没有花费那个时间去探查。
“被自己全心信任的男人的亲手封印,的确任谁都想不到。”
“要怪就怪她识人不清,活该落到这般下场。”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遥望着那冰山的方向,各种吐槽已经死去的金陵王后,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毕竟听他们家少主的意思,金陵宫虽说名声难听了一点儿,实力也弱了一点儿,不过却要收到他们的手里为他们所用了。
“她纵有万般可怜,值得人同情,但她竟然胆敢把主意打到少主的身上,就是死上千遍也不为过。”
虽说陌殇的话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的,但蒙昂是谁啊,他可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岂能看不出陌殇身上的伤有多重?
短暂的叹息过后,他就恼上了金陵王后,那个该杀千刀的又老又丑的,还没脑子的女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蒙昂话一出口,众人又同仇敌忾起来,纷纷诅咒金陵王后活该落到这样的下场,谁叫她打谁主意不好,竟然打到陌殇的身上,要是他们少主有个好歹,岂是她能赔得起的。
“起程前往浦兰岛。”
“是。”
眼见陌殇转身朝着船舱而去,蒙昂赶紧跟上,顾伟辰顾伟晔对其他人交待几句,也一溜烟的跟了上去。
他们可是陌殇的贴身护卫,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守着,万一少主有事情问他们,他们也好回答不是。
……。
是夜,月明星稀,清风朗朗。
宓妃从空牧那里离开,走出那道紧闭的房门,外面早有一个小沙弥在候着,说是带她回禅房休息,她便跟着走了。
一路回到他们一家人暂住的小院,就见父亲兄长围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而温夫人则是站在门口,不时朝外张望,一张美丽温婉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着急。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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